国民党“立院党团”担心“立委”被监听,于1月13日请来多名警察,检查办公室是否被安装了窃听器。
1月12日,亲民党主席宋楚瑜在会见泛蓝军县市议长时指出,“立法院长”王金平和国民党组发会主委丁守中已被台当局情治部门(情报、治安部门的简称)监听。当天,王金平也证实了此事,并强调这是一起政治事件,其情节严重到像1972年美国的“水门事件”。尽管陈水扁矢口否认,但监听事件仍闹得沸沸扬扬,泛蓝军人人自危,岛内各界人心惶惶。
国亲高层披露了发现自己被监听的经过
宋楚瑜披露了泛蓝人士遭监听的消息后,丁守中当天详细介绍了发现自己被监听的经过。他说,他长期在“国防大学”和“国安局”研究班讲课,学生遍及军情界。一名学生早就告诉他,近年来,台湾“国安局电讯发展中心”、“国防部军情局技术情报组”和“法务部调查局”等单位,以“扩大调查贿选”的名义,非法监听泛蓝阵营多位重要辅选干部。
丁守中当时半信半疑,大约一个月前,这名学生又告诉他,他已被监听,同时详细举证了被监听经过,令他不得不相信。随后,丁守中提供了包括自己办公室电话、手机等6个电话号码,请“调查局长”叶盛茂协助了解。不久,那名学生告诉他,他被监听的电话号码又增加了3个,而这3个正是他提供给叶盛茂的6个电话号码中的3个。如此变本加厉,令他在震惊之余不得不揭发此事。
国民党秘书长当场抓到监视连战的便衣警察
当然,最让泛蓝军感到不快的是:1月13日,国民党主席连战参加台北县三重市岁末敬老餐会。现场有一些便衣警察带着搜集证据的器材,偷偷摸摸地忙活着,结果被国民党秘书长林丰正逮个正着,指责说:“你们鬼鬼祟祟干什么?”这些人不敢做声。事后,当地警察分局负责人辩解说,这是“基于礼遇和保护卸任副元首”。
对于陈水扁非法监听的行为,泛蓝军不依不饶。身为连宋竞选总部主委的王金平表示,如果丁守中遭监听属实,就不能排除连战、宋楚瑜等人也遭监听的可能性;他希望这一切都是在合法规定下进行的,“监听不能变成窃听”。1月13日,亲民党“立院党团”还邀请“国安局副局长”等军情检调部门负责人到“立法院”解释清楚,并当面痛斥情治系统“已沦为民进党的选战工具”。
连日来,岛内多家电视台和报纸连续报道了泛蓝军高层被监听的新闻。《联合报》还披露了“军情局电信技术发展室”的内幕。“军情局电技室”位于台北市爱国西路小南门旁(“总统府”附近),被称为“不受监督的黑机关”、“台湾最神秘、设备最先进的监听单位”。报纸援引一名“国安人士”的话说,其他单位的监听技术和规模与电技室简直无法相比。一名电技室人员还透露,“军情局”组织了约300人,以“华城”作为专案代号,“专门对重要人士下手”;每逢重要选举,他们都“应邀”提供完整而及时的情报,供当政者参考。
泛蓝高层个个练就了一身“反监听”的独门功夫
陈水扁当局的非法监听行为搞得泛蓝高层提心吊胆。为了对付监听,他们个个练就了一身独门功夫。丁守中一人带五六个手机是家常便饭,为的就是让情治部门一时找不到目标,但他的电话还是个个都遭到了监听。连宋两人最为小心谨慎,他们定期找专家检查住处和办公室是否装有窃听器。
林丰正根本就不带手机,有事只通过办公室联络,安排面访或主动回电。他的电话“易付卡”每3个月换一次号。负责连宋重要行程的勤务人员,则往往以代号联系工作时间和地点。连战办公室的高级幕僚有时用传真机上的电话对外联系,因为监听者大部分时间只能听到传真机的声音,难以听到偶尔的对话。
亲民党“立委”周锡玮透露,情治部门教给他几招了解自家电话是否被监听的窍门。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注意自家电话是否有无法立即挂断的情况出现,因为一旦被人监听,原本是双方对话的
电话就变成三方通话,而一般窃听的人会比谈话的双方晚一点挂断电话。
国民党“立委”黄德福防监听的秘诀则是:在家打手机时开启两种不同品牌的电蚊香开关,以干扰手机信号,让监听单位不易窃听。
陈水扁和情治部门异口同声,死不认账
对政治人物无论是“合法监听”还是非法监听,终究不是一件光彩的事。因此,面对泛蓝军的指证,陈水扁及情治部门异口同声,表示“绝无政治监听”。13日,陈水扁还为情治人员叫屈,一口咬定他任内决不会搞“黑名单”及“黑材料”。而吕秀莲则讽刺泛蓝军“以前监听人太有经验了”,连宋应该为建立监听制度向民众道歉。
1月13日,台湾“检察总长”卢仁发和“调查局长”叶盛茂等人召开联合记者会,强调“没有非法监听的事”。“军情局副局长”杨天长说,“军情局”监听技术没有办法监听从台湾打到大陆的电话,也无法监听特定对象,更没有权力监听岛内电话。“国安局副局长”黄磊解释说,“国安局”只负责核发监听书,然后由“调查局”执行,而且“只针对境外敌对势力,如对大陆对台渗透等进行监控、监听”,决不会对岛内人士搞监听,否则“下台负责”。陈水扁竞选总部发言人吴乃仁在明知不可能有证据的情况下,还一本正经地要求在野党“拿出被监听的证据”。
宋楚瑜一星期打几次牌,牌友是谁,陈水扁都一清二楚
陈水扁上台后,要求情治单位“严守中立,不要介入选举”。理论上,情治部门的监听应依法进行。但情治系统人士分析,岛内七大情治单位都有监听设备、技术及相关业务,违法监听的可能性的确存在。
事实上,陈水扁上台没多久,就迫不及待地“明示”或“暗示”有“情治太上皇”之称的“国安局”,再通过“国安局”指示“调查局”,调查、搜集岛内政要和工商界名人的资料。“调查局”秘书将资料呈报“局长”审核后,再交给“国安局”编辑成《国安日报》,呈报给陈水扁。连战、宋楚瑜、马英九等泛蓝人士,谢长廷、施明德等泛绿人士,主张“三通”的台塑董事长王永庆等工商界人士,都榜上有名。据说,连战一星期打几次高尔夫球,宋楚瑜一星期打几次牌,牌友是谁,陈水扁都一清二楚。由于立足未稳,《国安日报》很快于2000年9月被曝光,陈水扁不得不有所“收敛”。
2001年“立委”和县市长选举前,陈水扁把“国安局”、“调查局”等核心部门的一把手全部换成自己的亲信,最典型的就是“调查局长”叶盛茂。此后,“国安局”签发的监听书和监听的人数都比2000年多了一倍,几乎所有的国民党候选人都遭到监听。2003年7月底花莲县长补选期间,王金平在花莲的亲家和他刚通完电话,立即就受到当地警察的“关注”。此类新闻不绝于耳。去年3月,“台联党立委”苏盈贵就抖出内幕,说有51名“立委”遭到监控,甚至有“立委”助理被情治单位吸收为线民。
陈水扁不仅监听政治对手,还监听自己阵营里的人,像前“外交部长”田弘茂和“陆委会主委”蔡英文因为不是民进党人,也都有过遭监听的经历。
乐此不疲为选战
陈水扁陷入“公投”困境,选战形势不妙。去年年底,“总统府秘书长”邱义仁透露说,“春节后将会打出更大的牌”。泛蓝军从七大情治系统获悉,陈水扁正通过监听系统搜集泛蓝军所谓“与大陆往来”的“红材料”和像“兴票案”一样的“黑材料”,企图把选战变为“卖台与保台”、“黑金与反黑金”的战争,扭转被动局面。泛蓝军高层早就知道被监听,因而抢在陈水扁之前揭出这些内幕,一来让对手投鼠忌器:现在不承认搞政治监听,以后就不好再抛“黑材料”了;二来也向情治系统喊话,不要跟陈水扁走进死胡同。
当然,陈水扁搞政治监听,还是为了窃取泛蓝军选战机密。诸如:了解对手选情部署、重要选战策略、选战文宣议题以及摸清泛蓝军选战资金来源及流向等。最近,不少财团开始与国亲两党接触示好,表示要“意思意思”,其中有些财团还是泛绿军长期赞助者。一名泛绿财团高层在与国亲两党高层会面,接着电话联系“敏感事务”后,没过几天就接到“上面”的关切电话,直言对他与泛蓝军接触的情况了如指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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