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近3个月的艰苦奋战,丹东市公安机关成功破获了我省首例运输、贩卖盐酸氯胺酮注射液,并以此制造K粉的“8·08”特大制、贩毒团伙案件,抓获犯罪嫌疑人10余名,打掉制毒、贩毒团伙3个,端掉制毒窝点5个,缴获毒资100余万元。
情况可疑静麻药品大量流入丹东
2004年7月初,国家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药品安全监管司对盐酸氯胺酮注射液销售情况进行调查,发现我省丹东市多次大量从山东方明药业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方明药业公司”)购进盐酸氯胺酮注射液,全部供给了一个叫王振的人,调查阶段,王振不知去向。丹东市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认为此案涉嫌犯罪,遂于2004年7月30日将此案移交给丹东市公安局禁毒支队。
丹东市公安局禁毒支队接案后,立即展开了初步调查。调查结果表明,盐酸氯胺酮注射液作为手术的静麻药品,列为一类精神药品,国家对其供销渠道的管理十分严格,对经销此类药品的单位和部门都有严格的限制。而氯胺酮作为一种新型毒品,俗称K粉,近几年来在社会上十分盛行,紧俏时价格每盎司竟高达7000—8000元。如此高的利润,早已成了犯罪分子牟取暴利的目标。近几年来,丹东市公安机关虽然对贩卖K粉的犯罪活动进行了多次打击,但社会上贩卖、吸食K粉现象仍十分猖獗。
盐酸氯胺酮注射液作为静麻药品,丹东地区每年总用量不超过1件(3000支)。但从药监部门提供的调查数据看,仅从2003年11月至2004年3月间,以丹东沿江开发区中兴医药公司的名义从方明药业公司购买的盐酸氯胺酮注射液就达300余件,占全国各地购买量的第二位。如此大量的盐酸氯胺酮注射液流入丹东地区,不仅在丹东,在全省也属首例,极有可能由犯罪嫌疑人王振以中兴医药公司的名义从方明药业公司购买并非法销售到社会不法人员手中,将其制成K粉后进行贩毒。
禁毒支队的领导及时将此案向丹东市公安局领导汇报,当即引起林鲁波局长、孙成伟副局长的高度重视,认为这是一起集运输、贩卖、制造为一体的特大涉毒案件,侦破此案有可能牵出多年来丹东地区一个甚至多个地下制、贩毒的网络,对于打击本市毒品犯罪将会取得很大的战果。两位领导当即指示对此案立案侦查。
这起案件引起了省公安厅的高度关注,省公安厅禁毒总队的领导多次到丹东检查指导工作,并由副总队长亲自带队前往山东、福建、武汉等地组织协调各地公安机关的抓捕及取证工作。
高度重视警方布控展开专项侦查
由于这起案件涉案的毒品数量巨大,省公安厅与丹东市公安局联合成立了专案领导小组,指挥、协调案件的侦破工作。并针对案情的特点,制订了“耐心细致、循序渐进、打开缺口、一查到底”的工作方针,采取了一系列有效的工作措施:
一是组织精干力量,展开专项侦查。专案领导小组确定由禁毒支队抽调数名业务骨干成立专案组,负责案件的侦办工作。这个专案组集抓捕、审讯、报捕等工作于一身,力求最大限度地保证案件侦办工作的保密性、统一性和完整性,高质量地完成案件的侦办工作。
二是加大技术侦控力度。由于此案的侦破工作几乎是从零开始,只能从王振下手,市局有关部门落实专案领导小组确定的工作方针,全力配合专案组的工作,对专案组提出的一点一滴线索都认真对待,并随着案情的发展,逐步摸清了各个涉案人员的基本情况、活动规律和地点,并及时反馈给专案组,使专案组能够不失时机地及时将涉案人员抓捕归案,为案件的侦破工作起了重要作用。
三是加强与相关部门的协调,做好审讯和深挖工作。针对盐酸氯胺酮注射液来源于方明药业公司这一情况,经省公安厅协调,专案组派出人员前往方明药业公司,对该公司向丹东发售盐酸氯胺酮注射液的情况进行调查。同时在铁路、民航、邮政等方面亦进行了调查,收集了大量关于发售盐酸氯胺酮注射液的销售单、货运单等书证,寻找有用的线索。
图谋小利医药公司出借经销手续
经过短短几天的侦查,专案组就摸清了犯罪嫌疑人王振的底细,确定了犯罪嫌疑人王振藏身于丹东市三道沟一带。8月7日,专案组几名侦查员在方圆10公里范围内暗中查访,终于在一个山坳里查到了王振藏身的徐某家。8月8日4时,专案组成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仍在熟睡中的王振秘密抓获。
在对王振的突审中,王振自称是方明药业公司的业务员,同时担任丹东沿江开发区边贸医药公司业务副经理,对其贩卖盐酸氯胺酮注射液一事供认:2003年11月份开始,为了将盐酸氯胺酮注射液从方明药业公司以合法的手续购买出来,王振找到有此类精神药品经营权的丹东沿江开发区中兴医药公司,要用该公司的经营手续以中兴医药公司的名义从方明药业公司购出盐酸氯胺酮注射液,并答应在从中兴医药公司走财务账时增加每盒(10支)盐酸氯胺酮注射液价格的4个百分点付给中兴医药公司,中兴医药公司为了获此利益,不顾王振没有此类药品的购买和销售权而将自己的经销手续给了王振。王振凭此手续开始多次从方明药业公司购出大量的盐酸氯胺酮注射液,并在每次经中兴医药公司财务账号汇购货款时,将增加的购货价格的4个百分点的款额付给中兴医药公司,而每次所购的盐酸氯胺酮注射液到丹东后则由王振直接从车站提走。对于王振如何处理这些流入丹东的盐酸氯胺酮注射液这一问题,王振一口咬定这些盐酸氯胺酮注射液卖给了在2002年就认识的“某邻国人李某”。
为了在这个问题上打开突破口,专案组成员对案情进行了认真分析,制订了详细的审讯计划。8月11日,王振终于交代了于2003年初开始向宋维刚、宋林、刘宝福、王大春贩卖盐酸氯胺酮注射液的犯罪事实。
全面收网多个犯罪团伙一举端掉
据此,专案组首先传讯了丹东成大方圆药房的宋维刚及兴隆泰药房的宋林,二人供认在2003年3月份从王振手中购买的共计30件盐酸氯胺酮注射液全部卖给刘宝福和王大春。丹东市公安局领导在与有关部门对案情进行分析时发现,刘宝福和王大春与正在侦查的黑恶势力团伙案件的主要成员来往密切。这个黑恶势力团伙以丹东市七经街一带的某练歌房为据点,进行各种违法犯罪活动,给社会造成极大危害,公安机关早已将其纳入视线。现在如果只抓捕刘宝福、王大春,势必会使打击黑恶势力团伙案件前功尽弃。根据这种情况,市公安局领导果断决定,同时也对另一案件进行收口,并亲自部署抓捕工作。不仅及时将“8·08”案件的重要人物——刘宝福缉拿归案,而且还一举捣毁了以宋殿良为首的黑恶势力团伙。
刘宝福原为医药公司职工,曾因伤害罪被判刑,现为社会闲散人员,有着极强的反审讯能力。在对刘的审讯中,尽管他百般狡辩和抵赖,但在充分的证据面前也不得不交代其从王振、宋维刚、宋林手中购买盐酸氯胺酮注射液并向宋殿良贩卖的犯罪事实,并证实宋殿良购买盐酸氯胺酮注射液的目的就是用于制作K粉并贩卖。
在案件审理过程中,专案人员发现宋殿良并不是刘宝福的惟一买主。王振在后来的供述中交代,其曾通过刘宝福认识一个叫李秀夫的人,并向李秀夫贩卖了大量的盐酸氯胺酮注射液,还证实刘宝福最初从王振处购买的盐酸氯胺酮注射液就有一部分卖给了李秀夫。而刘宝福为减轻罪责始终不肯交代另外的买货人,因此抓捕在逃的王大春又成为专案组的重要工作。9月1日,经过10余天的调查,专案人员在凤城市刘家河地区的大山沟里步行10余公里,将隐藏于此的王大春抓获归案。经审讯和深挖,王大春不仅交代了伙同刘宝福从王振、宋林、宋维刚手中购买盐酸氯胺酮注射液,再向宋殿良及李秀夫贩卖的犯罪事实,还交代了伙同彭捷及宋殿良的手下杜良成,为宋殿良制作K粉的犯罪事实。9月2日,专案人员顺利将彭捷抓获。彭捷交代,从2003年至2004年4月,其先后多次伙同王大春为宋殿良制作K粉30余公斤,获毒资12万余元;同时交代了在丹东市振安区的一个制毒窝点,为刑警支队打掉以宋殿良为首的黑恶势力团伙提供了强有力的证据。10月9日晚,专案人员将李秀夫及其妻子帅坤抓获,并缴获毒资70余万元,车辆两台。经过审讯和深挖,二人供认了从王振、刘宝福手中购买盐酸氯胺酮注射液供给张国祥在凤城市一面山的制毒窝点,还供出了自己在丹东市振兴区渔阳湾附近的制毒窝点。
在此期间,专案组派往方明药业公司的调查人员返回丹东。经过调查,王振在2003年3月至2004年7月间,从方明药业公司购买盐酸氯胺酮注射液达1162件,总计348万余支。面对这一铁的事实,王振终于交代了全部犯罪经过:其于2003年3月至11月,以丹东边贸医药公司的名义从方明药业公司购买盐酸氯胺酮注射液589件,从2003年11月至2004年7月以中兴医药公司名义购买573件,前后总计1162件。这些盐酸氯胺酮注射液除在丹东地区加价向宋林、宋维刚、刘宝福、王大春、李秀夫等人贩卖400余件外,其余700余件均通过铁路货运加价贩卖给武汉的姜林红和福州的周攀。从各犯罪嫌疑人的供述及从方明药业公司查获的销售单、铁路部门的货运单等大量书证均证实了上述情况。而王振供认的40余万元非法所得大部分被其转移到丹东沿江开发区边贸医药公司,专案组正在追缴之中。
在抓捕和审讯工作的同时,专案组在社会上收集了大量的贩毒下线的证据,并派出人员南赴福州、武汉等地进行抓捕取证工作。
从2004年8月初至11月下旬近3个月的时间内,经过专案组全体成员的艰苦努力,这一跨越4个省并曾一度左右丹东地区K粉销售市场的特大运输、贩卖、制造毒品网络被彻底摧毁。案件的侦破工作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在侦破此案的近3个月里,禁毒支队领导和专案组全体成员发扬高度敬业精神,恪尽职守,连续作战,始终处于超常规、超负荷的工作状态。禁毒支队副支队长孙战明在连续几天几夜参加审讯工作后,不顾身体的疲劳和疾病,毅然率队前往凤城一面山清查制毒窝点,在工作现场突发脑溢血,光荣牺牲在战斗岗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