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日,引起国内外广泛关注的“镉中毒索赔诉讼案”在广东惠州开庭,65名中毒民工向广东省惠州市惠城区法院提起诉讼,状告当地两家电池厂,要求医疗和精神赔偿。
审理定在18日上午8点半开庭。清晨6时许,大约两百名民工就赶到惠州市惠城区法院大门,他们中的大多数是曾经在两家电池厂工作,但是这次没有提起民事诉讼的镉受害民工,他们赶往法庭观看事态发展。
32岁的广东人姚群怀抱着5岁大的儿子坐在法庭的前列,去年8月,经过检查,她儿子身上的镉严重超标,她说,这次来是为儿子讨公道的,去年8月,就在姚离开超霸电池厂前,她已经在公司工作了整整8年。
当日庭审没有结果
重庆立太律师事务所的两位律师作为原告代理人,代表65名镉中毒民工向两家电池厂提出了总共1635万的医疗和精神赔偿要求。
18日上午的庭审历时4个小时,原告代理人和被告代理人就民工中毒的认定以及该不该赔偿进行了激烈的辩论。
被告认为,目前,多数原告已经和公司解除了劳动关系,而且在解除关系时已经对原告作出了一定的经济补偿,因此,原告现在的请求不予接受。
重庆立太律师事务所的两位律师说,被告没有为原告购买医疗和工伤保险,在工作中没有对原告尽到阐释镉中毒可能性和危害性的义务,原告身上镉严重超标的事实需要以后进行医疗检查和救治,而且,现在知道体内镉超标的工人心理压力很大,所以要求进行精神赔偿。惠州市惠城区法院将择日续审此案。
指望喝牛奶排镉毒
去年9月以来,12名重庆打工妹确认自己体内镉严重超标之后,她们先后从惠州超霸电池厂和先进电池厂离开,过起奇特的生活:每天喝牛奶排毒。
“听说牛奶可以排除镉,现在,每天即使不吃饭,我都要去喝一杯牛奶!”33岁的陈慧兰离开惠州超霸电池厂已经快半年了,要不是去年8月查出体内镉超标,她还真不想离开超霸,因为那里工资待遇相对比较高。
“以前我是电极片车间的,那是直接接触氧化镉的地方!”陈慧兰说,当她从广东职业病防治医院检查中了解到她体内的镉是正常人的五倍时,她突然明白平时的腰痛和头昏是怎么回事了,去年9月,她坚决离开了电池厂。
超霸出来的人工作很难找
26岁的刘孝芳是重庆云阳人,1997年她跟着一帮姐妹到超霸电池厂打工,到去年9月查出镉超标时,她已经在工厂工作了7年,“为了健康,我不得不离开公司,但是当我出去后,我才发现,自己没人要了!”刘孝芳透露,在最近的5个月里,她曾经尝试着到惠州的电子厂去找份活干,但是当招聘的公司知道她是超霸厂出来的工人时,都委婉拒绝了她,“他们怕我会随时发病啊!”
和刘孝芳有相同遭遇的人不止重庆的12个中毒女工,广东的企业通过以前的劳动保险都可以查到曾经在超霸电池厂和先进电池厂工作过的工人名单,于是,这些因为体内镉超标而离开原单位的工人如今就成了没人要的烫手山芋。
镉中毒事件回放
去年5月以来,广东省惠州市两家港资电池生产企业,相继发现部分员工血镉、尿镉增高。截至去年底,广东省职业病防治医院检测了1021人,发现177人符合“镉感染”观察对象标准(连续两次尿镉测定超过5μmol/mol肌酐),2人确诊为职业病患者。
据悉,发生该事件的惠州超霸电池有限公司和惠州先进电池有限公司,均为香港金山集团下属的独资企业,主要生产镍氢电池和镍镉电池。在事件发生后,两家工厂停止了镍镉电池的生产。被列为观察对象的177人,大都已经离开公司,去年10月,65名被列为观察对象的工人拿起了法律武器,向惠州市法院递交了诉讼状。
镉中毒让人“变形”
医学界人士介绍,镉被人体吸收后,将在体内形成镉硫蛋白,它首先使肝脏受损,继而引起骨软化症。该病以疼痛为特点,疼痛性质为刺痛,始于腰、背,继而波及肩、膝、髋关节,并逐渐扩至全身。活动时,这种疼痛会加剧。轻症患者,咳嗽或轻微外伤即可引发病理性骨折;重症患者,其四肢可屈曲变形,身高比健康时缩短10-30厘米。
不仅如此,到了病发期,由于中毒者髋关节活动受限,所以其行走将呈现一种特殊的步态不稳,医学上称为“鸭步态”。
镉中毒是慢性过程,潜伏期最短为2-8年,一般为15-20年。目前,医学界认为还没有有效的药物可以让镉从体内排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