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方将继续敦促马方严肃、公正地调查和处理这些案件,将肇事者绳之以法。我们希望并相信马方将认真对待此事,改善中国公民在马来西亚工作、学习和生活的环境。——中国外交部发言人刘建超
“司长正在会客厅与马来西亚使馆人员面谈此事,但具体进展情况不便透露。”11月29日下午2时50分,当本报记者致电外交部领事司,询问近来频繁发生的中国人在马来西亚受辱情况时,接电话的工作人员如是告诉记者。
据了解,外交部领事司一司负责与马来西亚方面交涉有关中国人在马受辱案。随后记者又致电中国驻马来西亚大使馆申永先参赞,申参赞告诉记者,驻马大使28日与马来西亚国内事务部部长拿督阿兹米进行了会面,商讨相关事宜。
据当地华人朋友告诉本报记者,马来西亚警方28日已经出炉了“中国女郎被大马警方裸身拍摄受辱”事件的调查报告,但至今尚未公布。申参赞也告诉本报,由于未获马方许可,中方没能参与马方的调查取证过程,目前使馆方面也在等待马方的调查结果,再与之进一步交涉。
大马媳妇也照抓
当记者问及申参赞,近期马来西亚接连发生中国人受到不平等待遇的案件,究竟是否专门针对中国人时,参赞表示不便评论。他说,这些中国人都有合法签证,有些还是“大马媳妇”,就在马国定居,她们的丈夫是马来西亚公民。
一个月来,发生在马来西亚中国人身上的遭遇接二连三。
11月3日,四名中国妇女于雪珍、吴小华、顾秀花及刘静因被怀疑持有假签证被马来西亚警方拘禁四天。警员让她们脱光衣服,要求每人进行五次蹲起,将她们的钱物没收。
11月24日晚7时左右,来自广东的一位女商人在吉隆坡郊外的一家宾馆内,被三名马来西亚空军士兵和一名印度族男子性侵犯。
11月25日,一名女子受到警察侮辱的手机录像又在马来西亚引起轩然大波。这段时长约1分11秒的录像片段,以“扣留所女郎”(gadislokap)为存档名称,拍摄一名疑是中国籍的女子,赤身裸体,在一个类似扣留所的铁栏房内,被一名身穿警方制服的女子罚做蹲上蹲下动作的录像片段。
11月26日,3名福建籍女子来到福建《海峡都市报》报社,称两个月前,她们也在马来西亚槟州槟城被关进当地移民厅拘留所,被虐待了14天,遭虐待的中国女子多达32人。当事人表示,在拘留所一间可住近百人的房屋里,她们喝的是没烧开的水,吃的是生了虫的米饭,菜只有每人一小块两指头宽的咸鱼。清晨四五点,她们就被叫醒,被逼着用冷水洗头、洗澡,然后做卫生。有一次,警察还处罚所有在押的中国女子趴在粗糙的石板地上爬,学青蛙和狗叫。
这三名福建籍女子中,小红(化名)嫁给当地的一名华人已有两年,也有结婚证。被关押了12天后,丈夫给了拘留所女工作人员两三千马币,才把妻子“赎”了出去。
中方促马规范劳务立法
这一系列恶性事件经当地媒体曝光,震撼马来西亚朝野。马来西亚发行量居首的华文报纸《星洲日报》头版头条用套红大字作为标题:“善待中国游客”,其“善待”二字比报头还大两倍。马来西亚政府高官乃至在野党代表人物也纷纷出面表态。
马来西亚总理阿卜杜拉·巴达维在了解“裸拍录像”后极为震怒,11月26日召开记者会敦促警方不要隐瞒任何案情,彻查该起事件。
中国驻马来西亚使馆参赞申永先则透露,大使馆已就此向马来西亚外交部发出照会,要求马方严肃处理此事。申参赞向《国际先驱导报》转述中国驻马大使王春贵的话表示,王大使促请马来西亚政府认真看待及处理有关的事件,并仔细调查清楚事情发生的经过,及将有关的调查结果呈交予中国驻马大使馆,以便重拾中国人民对大马政府的信心。但王大使强调,马中两国的友好关系并不会受这些事件的影响。
王大使并向马来西亚国内事务部部长拿督阿兹米建议,两国政府应签署“劳务合作协议书”,即通过有关的协议书,让更多的外国人通过正确的管道获得马来西亚的准证,以便光明正大地在大马居住或工作。
中国女郎还原受辱经过
在国内外舆论的压力下,目前马来西亚有关方面正在处理相关案件。
据马来西亚当地媒体报道,11月29日上午9时45分,3名投诉马来西亚警方的中国籍女子于雪珍、吴小华、顾秀花,在国会议员郭素沁、律师奈也和郭氏两位私人助理的陪同下,抵达必打灵查亚警区,进行“案件重演”。郭素沁指出:“她们承受了很大的压力,不过在我们苦口婆心地劝请之下,她们才答应再次露面,出面协助这个案件的调查。”
11月中旬的时候,她们也曾来到必打灵查亚警区总部录取口供,有两名涉案男警员和两名女警员被认出。
29日下午6时15分,3名中国女子和律师奈也一行人步出警区总部后透露,这次的口供录取程序全程都以华语进行,而且这次警方也表现专业和友善。相比于第一次录取口供,警方此次的态度令他们感到满意。
此外,涉嫌非礼中国女商人的4名马来西亚男子日前也已被当地警方拘捕。
个案还是冰山一角?
但是,另外一起案件的调查取证还是困难重重。针对中国福建籍女子控诉她们在槟城移民厅被扣留时遭虐待的事件,尽管槟州首席部长许子根表示非常关注,但槟州移民厅总监坚决否认相关报导,并认为这些残酷的手段是不可能存在的。
而对于轰动马来西亚的所谓“裸拍录像”,马警方已证实,“中国女子裸身受辱手机录像”属实,录像中女警的身份已确认,偷拍地为马首都吉隆坡必打灵查亚警区的一间警察局拘留室。
虽然马官方宣布要严肃处理此事,但对于之前马来西亚警察副总监“要查录像者、不提女警察”一番表态的批评浪潮却仍未平息。该副警察总监穆萨·哈桑日前曾宣称,应当受到追查的是拍摄录像者而不是录像中的那名女警察,因为这名警察只是在进行例行检查。
马来西亚英文报纸《星报》28日说,报社已经被读者的电话所“淹没”,很多人对警察副总监穆萨的讲话表示失望。马来西亚《光华日报》指出:在警员涉及的罪案中,“裸拍录像”不是单一的个案,而仅是冰山的一角。该国《光明日报》也发表社论文章指出,“其根源就在于警队内的一些害群之马没有依法行事。”文章呼吁,警方是时候大刀阔斧地重整声威、重塑威信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