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中海的尽头,还继续弥漫着战火硝烟。
就在以色列军队炸毁黎巴嫩机场的当天,一群浙江商人刚刚离开特拉维夫。
“当时我们一点也不知道仗已经打得那么猛了。直到国内讲抓了多少人的时候,我们才意识到当时的局势。”回到国内后,均瑶集团副董事长王均豪对记者说,那时候上海的朋友又是短信息又是国际长途电话地关切着他们。
7月15日晚间,还没有来得及倒时差的上海浙江商会秘书长陈康汉和包括王均豪在内的八人团队,在上海市肇嘉浜路最豪华的王朝大酒店总统包房里,讨论着以色列的局势。
在此之前的几天,他们刚刚结束了对以色列的火线访问。
考察航空以及房地产
几杯酒下肚,这群人尽管兴致越发高昂,但多少都在心底默默庆幸能从以色列安全归来。
今年6月份,以色列驻沪总领事顾特曼先生曾向上海浙江商会发出一函件,希望商会能去以色列进行商务考察。“目的在于寻求共同的商机和合作机会,可以考察以色列的高科技产业比如医药、IT等,以便加强两国在各领域的合作。”该邀请称。
王均豪这趟去以色列的一个重要考察对象就是以色列航空公司。从早年包机到去年国家放开航空业,集团申请筹建“东部快线航空有限公司”获准,航空一直是均瑶集团的一大重头。据了解,已经变更为“上海吉祥航空有限公司”的均瑶集团旗下航空公司将于今年9月借空客正式上天。
“以色列航空公司早在1948年就已成立,原本是国营的航空公司,现在正式完成了私有化的过程。我们这次与以色列航空公司也只是先做一种初步的意向性接触,问问情况再说。”王均豪表示,虽然均瑶集团如今有了自己的航线,但是以色列航空公司50多年的成熟运作经营,无论在内部管理还是节约成本的问题上,很多都值得均瑶航空仔细研究。
或许另一事情可以作为最好的注脚。7月10日,谈判了一年的奥凯与全球最大货运航空公司大韩航空的合作宣告中断。此前在3月份,奥凯与均瑶集团刚刚结成战略合作伙伴关系。如何处理好与外资航空公司的关系并深得其精髓,也许正是王均豪现在最需要的。
带队的浙江商会秘书长陈康汉介绍,商会一行人这次除了考察航空公司外,还特地拜会了以色列的POLAR国际房地产公司总裁杜比·韦斯(DubiWeiss)先生。
据悉,POLAR地产公司7月初刚与加拿大籍犹太人公司LIVINGBRIDGE签署协议合作参与上海犹太人社区开发。该项目落户上海虹口区,总投资在7亿美元。
事实上,陈康汉此次带领的几位企业家也都从事着或多或少的房地产业务。他透露,24日杜比·韦斯将再次来上海探讨继续投资国内房地产的事情。
虽然中国已经出台对外资投资内地房地产业的限制性措施,但这并没有能阻挡杜比·韦斯的决心。杜比·韦斯表示,当前国内房地产的调控还算正常,POLAR投资中国国内房地产只是出于商业考虑。
以色列印象
这次的火线访问,也让这些浙江籍商人改变了对以色列的看法。
“事实上,以色列的不安定是被放大了,那里打一仗算一仗,相对而言,伤亡的人数也不是特别多。而且正是这样一个经常发生战乱的国家,足以证明这个民族的生存能力。”陈康汉颇有感触地说。
据同行的上海清华科教设备有限公司董事长朱显财称,战争中的以色列城市市中心,与其他国家城市并没有太大的区别。“除了乱一点,市中心唯一的不同就是马路上到处都是荷枪实弹的男兵女兵。
美丽的女兵并不会拒绝客人与之善意的合影要求。“那天我们看到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孩子拿着枪在路上走,就上去跟她说想拍个照,我们轮流跟她拍,她一点不拒绝。”迟到的上海宇泰房地产有限公司副董胡建乐摇晃着酒杯说。
“当然,从精神心理上来讲,确实也处于一种紧张和恐慌的状态。”陈康汉说。
这种说法也得到了以色列空军F-16C战斗机飞行员某上尉的印证。该上尉在接受英国《泰晤士报》采访的时候曾表示,如果运气好的话,他可以早起,轰炸黎巴嫩,然后及时赶回家做生物化学作业或者携妻子去海滩散散步。
作战的提前预警多少令考察人员有些意外。“在这里他们打仗会事先跟你说,今天要打你哪个地方了,会提前告诉你。”朱显财说。
“见了中国人就像见了大股东”
亏本的生意没人做,杀头的生意有人闯,这个道理温州人都懂。“不管是地雷还是炮弹,总会有温州人过去的,这不就是咱们温州人的精神吗!”朱显财得意地说。
据温州市侨务办公室经济联络处陶先生介绍,在以色列定居的温州人并没有得到统计,流动人口在20多个,以从事服装、打火机等进出口贸易为主,其中鞋类贸易最多。在陶先生看来,毕竟以色列不确定性非常大,除非利润特别高,在那里温州很少有上规模的业务。
不过最近几年中以两国双边贸易迅猛增长,2005年贸易额超过26亿美元。“双方在高科技产业比如农业、医药等方面有过很多合作项目,但由于规模并不是特别大,所以就不成气候。”中国社会科学院西亚非研究所中东研究室副研究员余国庆指出,以色列地区稳定的时候旅游业一度曾占到国民经济的20%,但在中国并没有普及以色列旅游的概念。
两年前刚从以色列回来的余国庆说,即使战乱的时候,浙江温州、义乌地区的人还是经常出现在这一带。据余国庆称,虽然只要有正规证明与一定资金便可以在以色列注册公司,手续比中国相对简单许多,但投资者基本都持谨慎的态度,来这里开卖场的并不多。
“但就有温州人在特拉维夫相当于北京王府井的位置盘下了整座百货大楼。”余国庆说。
虽然滴灌、温室等具有独特技巧的农业技术让这次火线考察的商人感觉新奇,但是更让他们关注的是犹太财团的融资能力。
“浙商资本国际化需要太多向犹太财团学习的地方了。”陈康汉提到,由于中国帮助5万多名犹太人躲过被杀戮的命运,现在他们见了中国人就像见了大股东一样,更何况这次还持着以驻沪总领事顾特曼特批的“绿色通行证”。
在特拉维夫与杜比·韦斯的商务饭局上,杜比·韦斯热情地说:“我们今天就什么都不用谈,咱们先交朋友,不谈生意,听说你们在中国做生意都是这样的吧!”
“他自己也说,做生意先做人,这叫人脉。”陈康汉说,这种先交朋友再谈生意的做法跟温州人的处事性格是一模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