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台湾《联合报》披露,台湾“检调单位”经过半年的调查,日前调动大批检方人员,兵分多路,搜查了台军“陆军司令部”、陆军“装甲训练指挥部”、金门“防务指挥部”、“国防大学”政战中心、陆军航空直升机营等部门10多名涉案军官的办公室,以及多个陆军营部和台北县的数处民宅,并以放高利贷、妨碍自由等罪名,将13名军官带回侦讯。
据悉,涉案军官大多属于台军“政战”系统,其中“国防大学”政战学院政治作战教育中心少校陈中昱,是涉案官阶最高的军官。据报道,陈中昱自2004年7月起,和其他5名现役、退役军官一起,向银行借款两三千万元新台币,以“立达国际行销公司”之名搞起了“地下钱庄”。开业之初,这些人每月都能分得10余万元红利,又陆续吸引了7名现役军官加盟,使该“地下钱庄”拥有多达4000万元的资本。
据调查,陈中昱通过同学关系,在军中建立了借贷网络。这批“政战系统”的职业军人,竟然借给军人进行心理辅导之便,寻找缺钱的军人放贷,年利息高达30%。若借款人无法还款或欠息,涉案军官就以各种手段逼迫借款人退伍,然后扣留其退休金。经检方查明,约有100多名军人受害。涉案军官还涉嫌与蛇头勾结,以“假结婚”等方式偷渡外籍女子来台,到色情场所陪酒或卖淫,从中抽取高额佣金。
台军与“地下钱庄”扯不清
据披露,此案仅是台军私营钱庄丑闻的冰山一角。多年来,台军总与岛内的“地下钱庄”扯不清。台军高层虽誓言严查此类案件,但仍不时有骇人事件爆出。
去年2月,台“检调单位”破获了一起军中“地下钱庄”案,50多人涉案,还发现有军人用军事机密资料抵押借贷。当时,台军“总政治作战局局长”胡镇埔亲自召开记者会说明,共查出52名现役官兵向“地下钱庄”借贷。为此,台“检调机关”一口气收押了郭永明等23人。
据披露,当时被收押的“地下钱庄”的成员黄立洲,曾在台湾空军基地任中校飞行官,后来因为沉迷赌博,向郭永明所在的“地下钱庄”借钱,被部队发现并勒令停飞,降为地勤,接着被郭永明招揽进“地下钱庄”。该“地下钱庄”的另一被捕成员凌升名,曾任“台海巡署”中校,也曾因投资期货而向郭永明所在的“地下钱庄”借钱,后因无法还钱而被迫加入“地下钱庄”。
调查发现,该“地下钱庄”掌握有大量军事资料,包括台空军499联队、443联队等作战单位的紧急人员召返名册、“台海巡署”中部地区巡防局各班哨人员名册与人员部署图、各渔港安检演示文稿、雷达位置图等。后又发现,台“空军总部人事署”傅伟等人,涉嫌受该“地下钱庄”威逼利诱,提供官兵资料。警方在涉案人员家中搜出了手机、民间互助会名簿、电话联络簿及存折等涉案物品。
岛内“地下钱庄”全球罕见
台湾的“地下钱庄”主要是指从事非法借贷、存款、换汇等金融业务的民间金融机构,又称“民间融资业者”。有资料显示,台湾的“地下钱庄”由来已久。早在日本殖民统治时期,民间就有一些从事借贷等金融业务的组织,如“互助会”、“征信社”等。20世纪五六十年代,随着台湾经济的快速发展,“地下钱庄”的规模不断扩大。20世纪七八十年代,台湾黑社会开始改变管理和运作方式,逐渐向企业化方向发展,大肆插手经济活动,“地下钱庄”逐渐为黑社会所控制。20世纪90年代,“地下钱庄”向企业化、集团化方向转化。
陈水扁上台后,由于经济不景气,“地下钱庄”的规模迅速扩大。据台湾“中央银行”前些年的统计,台地下金融的资金流量约占地上金融的30%,约为6000亿元,规模居世界第一;地下金融规模占国民生产总值的比重高达55%,比例之高也居世界第一。
目前台“地下钱庄”有以下几种经营方式:
一是企业借贷。“地下钱庄”往往趁企业资金周转不灵之机,先借钱供企业周转,然后以暴力威胁企业主,低价“吃下”该企业,后以高价转手牟取暴利。这被岛内称为“秃鹰模式”。
二是个人借贷。“地下钱庄”的经营方式灵活,仅凭支票、身份证或信用卡就可以借款,甚至可以典当汽车、珠宝首饰。借款大多以日计算,利息高得惊人:向“地下钱庄”借款100万元,每天都要支付2.5万元的利息。
三是换汇、洗钱。不少台商迫切需要换汇和洗钱,“地下钱庄”趁机开展这些非法业务。
据披露,台“地下钱庄”多有黑社会背景,一旦债务人无力偿还,“地下钱庄”就派出黑道打手,向债务人泼粪、洒汽油、洒油漆、打骚扰电话、到债务人子女就读的学校门口“等候”或直接将债务人押走,以暴力、凌虐等方式讨债。若借款人比较有身份,则采取“文讨”方式,比如到处张贴标语,直至把借款人“搞臭”。
“地下钱庄”为“基地组织”洗钱
据知情人士透露,台湾银行的年利率最高20%,但“地下钱庄”往往高于100%,它们打着“低利”与“当日放款”的招牌,引诱客户上门,利用客户急需用钱的窘境,坐收不正当高息,年利率甚至高达900%,借款人根本无力偿还,最后被逼上绝路。
不久前,台湾桃园的一名出租车司机向“地下钱庄”借款30万元,本金加利息暴增到200万元,因为不堪钱庄的恐吓和凌虐,带着妻子和3个子女烧炭自杀。
做服装生意的陈小姐也饱受“地下钱庄”之苦。她因为资金周转不灵,在朋友的介绍下,向“地下钱庄”借了100多万元。结果,不到半年,在利滚利、钱滚钱之下,竟滚成了300多万元的巨额债务。没钱还债,陈小姐天天被黑社会分子恐吓,日夜不得安宁,她的老公还差点儿被歹徒绑架。
2002年,岛内一位经营美发业的黄姓女士,曾向“地下钱庄”借贷1000万元周转,公司倒闭后,黄女士经历了10年被讨债公司催讨的噩梦。还债还了10年,讨债公司却说,利滚利加本金,还有1000多万元未还,黄女士只好一死了之。
2003年,刚毕业的年轻人阿龙向“地下钱庄”借款50万元买车,起初还能以薪水偿还,在他丢掉工作后,讨债公司便找上门,将车子扣留,阿龙还欠“地下钱庄”20余万元,无力偿还,不得不到处躲债,结果被打断了腿。
让人啼笑皆非的是,台湾著名歌星潘美辰,前些年被“卖”给了“地下钱庄”。潘美辰及其经纪人都接到过一个奇怪的电话:“你有一张本票在‘地下钱庄’手里,3天后拿200万元来,或者先付14万元的利息,否则……”潘美辰不知所措,后来才搞明白,她曾开出一张400万元的商业本票,给台湾神采制作公司的老板陈国钦,当时,双方言明将来用预付版税来抵扣,没想到,陈国钦因周转不灵需要借贷,将这张商业本票押给了“地下钱庄”。由于本票上有潘美辰家的地址,害得她好些天都不敢回家。
台湾“地下钱庄”还成了恐怖活动的“加油站”。据媒体披露,美国有关方面在“9·11”事件后追查“基地组织”的资金来源时,竟然发现台湾的“地下钱庄”也是“基地组织”洗钱的中转站。
台当局腐败无能导致“地下钱庄”泛滥
台湾“地下钱庄”除影响社会稳定外,还严重影响了岛内金融、经济的安全,导致巨额资金流失、投资人利益受损,甚至引发金融风暴。“地下钱庄”还极大地干扰了台湾“中央银行”对金融的宏观调控。正因为这些危害,台当局在历次“扫黑”运动中,都把“地下钱庄”当成重点清查对象,但一直没有多大成效。
陈水扁当局施政无能是导致“地下钱庄”泛滥的根本原因。近年来,岛内经济严重衰退,金融机构的不良资产居高不下,银行贷款紧缩。经济不景气使得民众手中的财富大幅缩水,许多民众急需小额贷款,银行又不肯借钱,只好求助于“地下钱庄”。另一方面,岛内官场腐败,官匪勾结,为“地下钱庄”提供了滋生的温床。曾有“立委”指出,翻开台湾的报纸,那些到处都是的“幸福项目”、“一指成金”、“轻松好几代”、“免保人”、“身分证借款”的广告,几乎都是“地下钱庄”发布的,但警方从来都熟视无睹。
高额利诱使很多人铤而走险。“地下钱庄”从事的是高利贷行业,高利诱人,有钱人乐于将资金贷给“地下钱庄”,保障了它们的资金来源。而对于借款人来说,“地下钱庄”的借贷手续简便,仅凭支票、身份证、劳保单、信用卡等,就可以借到款,急需用钱的借款人往往会“饥不择食”。
此外,岛内对“地下钱庄”之类的犯罪处罚太轻,最重的处罚也不过判刑1年零4个月。而且,由于黑社会插手,很多被害人不敢报案,给警方的侦破工作带来困扰,这也使“地下钱庄”为所欲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