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国务院要求,历史堆存铬渣要在2010年完成清理,河南义马市20余万吨有毒铬渣却迄今未获有效处置。堆放铬渣地区的草木枯死,石块变黑,地下水检出了六价铬,民众不敢饮用井水。据当地环保部门解释,铬渣拖延清理因资金不足,现已加大投入,将于2012年年底完成。(10月10日《中国新闻网》)
铬渣污染,殃及黎民。去年早已曝光的事件时隔一年还未解决,尤其是看到“六地受困铬渣堆,恐将毒害几代人”标题时,你我都为之心惊:当无序生产欠下巨额的“生态债”,却要几代人来偿还时,谁还能无动于衷?
环境风险,总得由人们共担。因而,谁都不能置身环保重任之外,都应身体力行地践行环境道德。否则,“一人不慎,举众皆输”的教训,就会以“人人遭殃”的恶果应验。
而危害十足的铬污染,就是恐怖的负面标本:起初,为了逐利,化工生产排放无度,将残渣排入河川;没过多久,残渣迅速外渗,覆及周边数市,成千上万百姓受害;直到几十年后,毒害依旧残留,我们的子孙后代仍须为之埋单。虽然“亡羊补牢,犹未晚矣”,可事后补救总比事先预防要无力,损失要惨重,即便煞费力气遏制了害处,也会有“早知现在,何必当初”之憾。
在骇人听闻的河南“铬污染”事件中,罪魁祸首,自然是破坏性的生产与视若无睹的监管。若不是盲目的“GDP崇拜”与利益追逐,地方发展何至于拿污染换发展呢?就在这种短视的片面权衡中,生态效益沦为了“账面数据”唱戏的配角,而青山绿水之轻,也黯淡了环境改善的光色。
在高楼与立交桥构筑着城市蓝图的今天,环保之重要,总是一面被公众屡屡重申,一面又被逐利之手当泥捏。绿色社会的构建,也只能存诸旧式田园梦里,变得奢侈之至。物欲泛滥,更成了消解环保意识的“迷魂汤”。“生态优先”的良性发展思路,也日益在冰冷的物质计量里逐渐迷失。尽管“走可持续发展道路”呼声甚广,尽管每个人都与环境好坏休戚相关,可在竞争激烈的利益场中,“低碳”与“环保”总是徒具纸面意义。
为祸甚巨的重污染频发,无疑释放出强烈的“人文信号”——对“第四道德”的重视与恪守。“第四道德”是社会学家邓伟志提出的,意指在人与自然矛盾突出社会语境里,人们除了要遵守家庭道德、职业道德、社会道德外,还必须拓展自身的道德层次,秉持“环境道德”,将环保责任作为经济增长的“基石”。可以想象,当现实利益牵绊着对环境的敬畏之心时,当我们一次次将灾难归咎于“天灾”非“人”时,弥足珍贵的“环境道德”,早已成为稀缺品。
铬污染,是环境危机与道德风险的双重映射。将“环境道德”内化为你我的责任感,用预惩和问责作“紧箍咒”套住那些利益投机,环保才会行之有效,裨益于每个人。若是历次灾害,引起的不是诚恳反思与究责,而是“忧中找喜”、责任推脱,那么受伤的,必然是我们长远的福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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