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16日,南方科技大学在深圳市麒麟山庄召开首次理事会,南科大校长朱清时在会上首次向理事会成员报告了南科大的办学思路和发展规划。记者从有关渠道获悉,16日出席南科大首届理事会的20名成员中,一半是厅局级以上官员,还有6名大学校长和4名企业董事长。深圳市市长许勤出任理事长。(广州日报7月17日)
领导挂帅,官员半边天,这是南科大最真实的一面。不难想象,南科大的这一面,与一些人期望的学者型大学有一定距离,但无法否认的事实是,这也是时下重大项目从无到有难以摆脱的普遍性困惑。
近年来,为推动某项工作的完成,一些地方政府以“指挥部”、“办公室”、“领导小组”等名义,从有关职能部门抽调人员,组成了大量临时机构,赋予其一些凌驾于法律和行政之上的特权,以便实施统一指挥、统一管理(瞭望新闻周刊2007年8月29日)。这类临时机构如雨后春笋般出笼,既有一些地方快速推动工作的强烈主观愿望,也有现实社会生态对工作的层层掣肘。或者说,倘按常规操作模式推进工作,一则时间可能漫漫无期,二则成本高企,三则效果难保不打折扣,这也是临时机构虽一再清理,但始终难以退出历史舞台的重要原因所在。
南科大当然不能例外。从2007年筹建始起,到今年3月首批45名新生入学,历经4年,南科大承载着公众对教育改革的巨大期望,享尽舆论风光,实际上又屡遭阻力,最典型的是,招生资格迟迟难以获批。公众推崇南科大的办学理念,但南科大却无法挣脱现实环境,无论是不合时宜的显规则,还是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潜规则,都可能成之为南科大发展路上一只足以致命的“拦路虎”。虽然朱清时有一腔雄心抱负,但面对这些似是而非的“拦路虎”,恐怕也只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这也意味着,南科大要想与历史与现实彻底划清界限,不被各种难以预知的因素羁绊,就必须具备足以推平各种阻力的强大力量,否则,很可能“壮志未酬身先死”。正是此情势,成就了“领导挂帅,官员入赘”的合理性,也或许有助于南科大早日“脱胎成人”。
当然,志在建立去行政高校的南科大,从长远看,最终必将与行政体系厘清关系,逐渐回归于学者办学的“国际惯例”轨道。这其实是南科大的两种阶段,即前期作为重大项目筹建阶段的南科大,后期作为高校教育机构完善的南科大。一所南科大不可能承载得起所有改革任务,摆在眼前的问题当是,如何区分重大项目与高校教育两阶段的关系,特别是如何界定行政权力退出的时间表。(禾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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