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棒军这一群体的社会命运就如当年的绿皮火车遇上如今的高铁一样,在社会发展的“加速度”中,慢慢地退至“二线”,甚至成为永久的历史。但站在今天的角度来看,棒棒军也好,绿皮车也罢,都在过去的一段时间里创造出了属于他们对个人、对社会的独有价值。
许康平摄
浙江在线11月19日讯(浙江在线编辑 汪江军)每年的父亲节,总是绕不过一张照片:一位父亲一只手扛着一大包货物,一只手紧紧牵着儿子,从梯坎走下。这位父亲是重庆棒棒军中的一员。
棒棒军,诞生于重庆朝天门地区,这里是人来人往、全国闻名的商品集散地。如今,随着时代的进步,“山城棒棒军”已近消失。人们熟悉的老朝天门市场正在腾笼换鸟,一个崭新的“朝天门市场”已在长江对岸悄然崛起,而常见的帮帮军已难觅踪影。
老棒每天收入不过百元
在翻看一本老皇历后,唐永柏决定这一天回家。过去15年,他一直待在重庆菜园坝火车站,背一根棒棒谋生。他早已熟悉这里的生活,但又感觉到力不从心了,毕竟,再过两天,就是他76岁的生日。
一个多月前,一段“重庆最老棒棒”的视频在网上流传,唐永柏在视频里说:“当棒棒自由,但挣不了多少钱。”纪录片《最后的棒棒》讲述了重庆棒棒从业者逐渐消失的故事,导演何苦告诉记者,时代变迁,他们的背影也将远去。
11月4日中午,重庆最老棒棒唐永柏回到了四川省遂宁市蓬溪县常乐镇常郭村的老家。
当了棒棒15年,生意都是看运气。运气好的时候,一天有五六十元,运气不好的时候,就二三十元。他一眼就能看出来车站旅客哪些需要棒棒,也很清楚从北京、哈尔滨开过来的车,旅客的行李往往更多。
累了,唐永柏常常在火车站一家本土连锁快餐店休息,这里可以随便坐,夏天还可以蹭空调。但他从来没在这里吃过饭,因为“一顿普通的就要二十几块”。棒棒的收入,对这样的消费来说,太奢侈了。
棒棒军在逐渐成为历史
上世纪初,是重庆“棒棒军”发展的第一次高潮,除经营人力运输业外,还开设有自己的钱庄,经营汇兑及现金业务。重庆历史上第二次大规模出现棒棒军,是1980年代后的事了。这一轮棒棒军的“勃兴”,在1990年前后达到顶峰。而这一时间段,也几乎和重庆的快速工业化,城市化同步。
在1997年时,重庆方言剧《山城棒棒军》的播出,直接将“棒棒军”这个纯粹的民间称谓进行了一次全国化的命名普及,乃至吸引了世界人民的关注。
随着交通和运输方式的改变,业务减少。比如码头,都机械化装箱,不要“棒棒”扛了,不少人有了私家车,不需要“棒棒”了;工作环境差,收入少,物价上涨,年轻的“棒棒”选择改行; 农村现有了低保,一些"棒棒"不需要再靠肩挑背扛,也可以回乡过安稳日子。很多棒棒如今都转型成为了固定单位的搬运工人。
逐渐消失的棒棒军是高速向前发展的时代的缩影。棒棒军这一群体的社会命运就如当年的绿皮火车遇上如今的高铁一样,在社会发展的“加速度”中,慢慢地退至“二线”,甚至成为永久的历史。但站在今天的角度来看,棒棒军也好,绿皮车也罢,都在过去的一段时间里创造出了属于他们对个人、对社会的独有价值。
(综合华龙网、重庆时报、重庆晚报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