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在吼,马在叫,黄河在咆哮!”电视剧《冼星海》中的《黄河大合唱》激情澎湃,斗志昂扬,如滚滚东去的黄河,势不可挡。在艰苦卓绝的抗战时期,麦新的《大刀进行曲》、聂耳的《义勇军进行曲》唱出了中华民族精神的颂歌,发出了中华儿女灵魂的怒吼。在文艺界、文学界、教育界仁人志士的共同努力下,形成了中国抗日文化统一战线,筑起了文化的钢铁长城。
不少老人还记得,“一·二八”事变的第二天,日军轰炸了位于上海的商务印书馆,将管理处、编译所、印刷厂、仓库、小学等夷为废墟。侵华日军海军陆战队司令说:“烧毁闸北几条街,一年半年就可恢复。把商务印书馆这个中国最重要的文化机关焚毁了,它永远不能恢复。”此后,日本浪人潜入东方图书馆纵火,浓烟蔽日,纸灰没膝,价值连城的善本孤本毁于一旦,号称“东亚第一”的图书馆惨遭劫难。
轰炸没有摧毁爱国知识分子的斗志,反而增强了人们保家卫国的决心,文化知识界悲愤地喊出“为国难而牺牲,为文化而奋斗”。为了保护国宝,故宫博物院的工作人员在枪林弹雨中辗转十余省,转移了1.3万多箱文物,保护了珍贵的文化遗产。1938年,清华大学、北京大学和南开大学被迫迁往昆明,成立西南联合大学,闻一多、冯友兰、钱穆等著名学者踏上了教育救亡的漫漫征程,为后来的新中国培养了80个学部委员……在纷飞的战火中,万千学人积蓄力量,传承文明,使中华文化薪火相传。
在血雨腥风中,诗人发出了愤怒的呐喊。“假使我们不去打仗,敌人用刺刀杀死了我们,还要用手指着我们骨头说:‘看,这是奴隶!’”田间用短短的34个字,道出了一个深刻的道理:这古老的民族,不能屈辱地活着,也不能屈辱地死去!同样,臧克家在《血的春天》中痛斥敌人,发出“抗战!抗战!将敌人的脚跟,从我们的国土上斩断”的誓言。以诗歌为檄文、以小说为武器,救亡作家披襟述怀,吮毫抒愤,不知鼓舞了多少人舍身报国,奋勇杀敌。
国破家何在?抗战爆发后,梅兰芳身居沦陷区,不受敌伪的威胁利诱,蓄须明志,8年不曾登台演出。在香港,“雨巷诗人”戴望舒因“对抗皇军”被捕入狱,坚贞不屈,写下了《狱中题壁》。在枪林弹雨的前线,无数知识分子投笔从戎,冲锋陷阵。无论是沦陷区,还是抗战一线,无论是文化的传承保护,还是战场上的浴血奋战,都展现了中华民族的铮铮铁骨,谱写了抗日救亡的悲壮史诗。
回望惊天地、泣鬼神的抗战史,我们不能忘了舍生取义的英烈,不能忘了文化救亡的精英。中华民族之所以绵延五千年,生生不息,代代相传,一个重要原因,就在于我们有独特的中华文明,有一脉相承的中华文化,即使在烽火连天的抗战岁月,依然有高擎文化大旗的仁人志士。这是中华民族最可宝贵的精神财富,它将激励着我们为中华民族复兴而不懈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