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晨,我还在黎明“回笼觉”中,就被敲门声惊醒。我打开门,一股清新湿润的空气拂面而来,只见雨丝中站着一个熟悉的面孔。
“打搅了!老兄,”他跨进门来,说:“在网上看,你是强国博客廉政评论员,今天是周末不知有没有别的安排,冒昧赶来想找你喷喷。”
嘿!这不是县计委的梁慧副主任吗?我的老朋友!在一个县城工作,却有7、8年没在一起喷“大江东”了。“快坐!快坐!”
我沏了茶,端在他面前。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大河报》登载的“十七届四中全会公报”给我看,发着牢骚说:“老弟咋赶不上这个好时候?”
他指给我看的是“用人制度”一段,我不由得想起20年的事。
那是1987年春,县里一批机关干部下乡任职当村官,梁惠当时29岁,年轻有为,到了县上出了名的“老大难”巨柏村任村长,这个村前几任驻村干部都是将行李扔出村外的。梁惠他与村民同吃同住同劳动,整日里与村民混在一起,打成一片,几个月来,摸清村里氏族矛盾的症结,硬是把几百年遗留的家族矛盾化解了。随后,村上又采取“民主、公开、竞争、择优”的方法,配了新的领导班子,群众比较满意,夸他是“一碗水端的平”。我就是那次在采访中认识了他。
梁惠当年国庆节结束了驻村干部工作,返县城时还有50多名村民送别呢!不久,组织部门考核,他就当上了计委副主任,负责项目立项工作。他工作认真负责是领导和基层单位所公认的。可他后来吃亏就在于“太认真”。那是1994年,县长力推一个企业上一个省立项目。梁惠看到这个企业的《可行性报告》数据阴差阳错,项目的可行性度太低,就硬着头皮不发文。这个企业负责人亲自送给他2000元的“红包”,他不但不买账,反而批评人家:“你这项目不可行,上级也不一定批复。就是打通关节批了,那也是拿国家的钱往坑里扔!”事过半个月,领导调整分工就由另外一个副主任负责立项工作,他分工抓机关保卫工作。一抓就是15年。
一个计委领导在副科级岗位呆了20年,因不当“油水干部”就被“软暴力”禁锢了15年?这仅仅是梁惠一个人的悲剧?“不让老实人吃亏”,说起来是多么容易,真正做起来咋就这么难呀!今年5月19日,李源潮在全国干部监督工作会议上“发怒”是有渊源的。他指出:“严肃查处违规违纪行为,是整治用人上不正之风最有威慑力的手段。要有案必查,发现一件查处一件,让那些想搞名堂的人心生畏惧、自我收敛。要以最坚决的态度整治用人上不正之风。”这充分说明,中央早有洞察,剑指“用人上的不正之风”能不能让这些人惊醒?“那些想搞名堂的人”能不能心生畏惧、自我收敛?
昨天的十七届四中全会郑重提出:“坚持民主、公开、竞争、择优,提高选人用人公信度……”这真令人欣慰!看得出,梁惠读到这,眼里还滚动着泪花。联想起他的经历,他的“激动”,是在情理之中的。
我俩在谈话中,我的爱人已备下丰盛的美餐。我启开杜康美酒,满满地斟了两杯,端起一杯递给了梁惠。我们俩都举起了杯,为我们的党永远不辜负人民的信任和期望干杯!
我刚要去斟第二杯,梁惠夺过酒壶,感慨地说:“胡哥当咱的领路人,真服了!中央就是在拨乱反正。不怕下面有人念歪经,惩治的时候指日可待!”他满满的斟了两杯酒,说:“为胡哥、温哥健康长寿干杯!”我们痛快地一饮而尽。
外面的雨还下着,我们说着吃着,吃着说着,有说不出的愉快!我们谈时事,讲历史;我们讲社会,谈人生,就这样度过这个周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