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华网杭州4月5日电 脱了工作制服,在浙江丽水和建德的山沟沟里,很难认出哪些是地勘员、哪些是村民,都是结实的身板、黑黄的脸庞、憨憨的笑容。
他们是浙江省第七地质大队的地勘员,该大队成立至今已有55年历史。老中青几代地勘员为了理想和信念,远离了城市的繁华和家庭的温暖,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行走在荒山僻岭中,攀爬在悬崖峭壁上,用他们的青春和热血,为祖国抱出了一个个“金娃娃”。
提及他们的生活,他们用的最多的三个词是:艰苦、寂寞、无悔。
关键词一:艰苦
在位于建德市官山脚村的项目组,一座背靠着大山的两层楼水泥房经过简单粉刷就成了地勘员们的家。墙壁上刷着醒目的“我为祖国找宝藏”,一楼客厅里有个火炉,天冷的时候大家唯一的娱乐就是围着火炉和满是雪花点的电视聊聊天。房间里除了铺着棉花的木板床和地勘工具就别无其他。
第七地质大队的地勘员们在这里一待就是好几年。在他们看来,这里有电、有热水,比起老一辈地勘员,生活条件不知道好了多少。54岁的高级工程师程陈华说,上世纪80年代,他们一组8个人在海拔1300多米的高山上找矿,住的是帐篷,吃的是老乡挑上来的米。“那时候,说风餐露宿真是一点都不为过。”程陈华说。
相比生活环境,地勘队员的工作环境更艰苦,常常是天刚亮就背着罗盘、放大镜、地质锤这地勘“老三样”出门,在灌木丛生的大山里一走就是一天,没有路就用手里的柴刀砍出一条路来。饿了吃几个馒头、渴了喝几口山泉水,老鼠多、蚊子凶,对碰上野猪和毒蛇早已习以为常,有时候还要遭遇更大的险情。
队员李国杨说,2006年,他和队友两个人上山采样,经过一个陡崖时发现丢了几个矿石样本,急着回去找,不小心从陡崖滑了下去,幸亏挂在一颗斜长的树上。他说:“当时我挂在树上,上不去下不来,眼看着要下大暴雨。队友只能从山下叫了人,把树砍倒,捡回了我的一条命。”
关键词二:寂寞
天黑没多久,丽水市遂昌县葛坪村就变得异常安静,这个基本只有留守老人和孩子的村庄的夜晚总是来得特别早。宁静的夜里,只有一幢地勘员居住的废弃校舍还透着灯光,偶尔再传来几声狗吠。
“80后”小伙张爱平说,他们的项目都在深山里,晚上一般借宿在山下的人家。每天天没亮出门,山上没个说话的人,等回来老乡都已经睡了。“山里没有信号,不能打电话、不能上网,村里的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了,想找个人聊天、喝酒都没有,那种巨大的寂寞让人很压抑很难受。”他说。
“从城里到山里,落差真的很大,尤其是受不了这种寂寞。我有个同学,工作了一年,忍受不住,坚持交了辞职报告。”在队员齐刚看来,在“与世隔绝”的大山里,走上个把小时的山路,到山顶给家人打个电话,就是难得的奢侈了。
相比生活上的寂寞,找不到矿的“精神寂寞”让地勘员们更加难挨。46岁的队员楼望平说,找矿就是从一些已知的情况去推测未知,有着太多的不确定因素。推迟一点见矿或者没有见矿对于投资者和国家来说都是很大的损失。“找不到矿怎么办?是不是要继续往下打?这些问题对每个地勘员来说都是煎熬。探矿的时候我常常要守在旁边,晚上不放心,要起来好几次去看看。”他说。
关键词三:无悔
没有周末,只有过年才有几天假;远离城市,生活条件差;长期与家人分离,找不到对象;工作环境特殊,胃病、肺病都是高发职业病。这些在地质队员眼里,都不算什么。从事这个行业就是这样的生活,只要能多为国家抱出几个“金娃娃”,再苦再累也值得。
在有“小西藏”之称的浙江西南地区,他们创造了一个个奇迹:发现矿种57个,探明储量矿种26个,找到13处大矿床、20余处中型矿床,探明资源储量的经济价值超过800亿元。其中,1983年,结束历经10年的遂昌金矿勘测工作,该金矿被誉为“江南第一大金矿”;2002年,完成遂昌萤石矿勘测,远景资源量开发后可供浙江全省使用30年;2008年,在龙泉市南弄探明中型铅锌矿。2009年,在云和县石塘镇探明大型萤石矿。
面对自己的选择,地勘队员从来没有后悔过,可是对于家人,他们有着深深的内疚和遗憾。袁建新母亲病危他没法及时回去,弟弟电话里那句“你自己看着办”让他潸然泪下;陈升立答应妻子的蜜月旅行一拖就是12年。
第七地质大队队长陈启强说:“能坚守这个岗位不容易,地勘员留下来的都是精英。我们选择了这条路就无怨无悔!”
第七地质大队的成绩获得了组织的肯定,大队先后获“全国地质找矿功勋单位”、“全国地质勘查行业先进集体”等荣誉,连续18年获得“省文明单位”称号。2011年7月1日,大队党委被中共中央组织部授予“全国先进基层党组织”称号,他们是全国地勘单位中唯一一支获此殊荣的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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