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交部亚洲司司长罗照辉谈“2012中国的亚洲外交”
* [嘉宾访谈]:4月11日10时，外交部亚洲司司长罗照辉做客强国论坛，以2012中国的亚洲外交为题与网友进行在线交流，欢迎参与。[14:41]
* [罗照辉]:大家好，很高兴再次同人民网的各位网友见面，我还记得1月5日同大家在线交流的情景，大家对外交工作的支持参与给我留下深刻的印象。我国的周边外交可以概括为“四多”：大事多、急事多、好事多，难事也多，周边外交工作在我国外交全局中居于首要位置，富有挑战，责任重大。这也就是我上次所说的：中国要放眼世界，首先要经营周边；中国要建设和谐世界，首先要建设和谐周边。下面我愿意回答大家的提问。[10:05]
* [网友小箩卜头]:朝鲜最近宣布要发射用于气象研究的卫星，为什么引起美国、日本等国家的强烈反对？中国怎么看？[10:14]
* [罗照辉]:3月16日朝鲜宣布射星后，半岛局势再起波澜，这不是我们愿意看到的。我们表示高度关切和担忧。中国是半岛的近邻，半岛局势直接关系到中国的国家安全和稳定，涉及中国的切身利益。为缓和事态，我们展开密集的外交努力，从双边接触到外交会议，从公开场合到彼此会晤，我们各个层级利用一切机会广泛深入地做相关各国的工作，敦促各方保持冷静克制，坚持对话接触，避免局势轮番升级。[10:14]
* [罗照辉]:我们认为，维护半岛和平稳定，坚持半岛无核化，推动六方会谈进程符合各方共同利益，是各方共同的责任。美日韩等国认为，朝宣布射星违反安理会有关决议，该决议规定，朝鲜不能使用弹道导弹技术进行任何发射，美还认为，朝射星也违反了美朝双边的共识，这个双边共识即今年2月29号朝美双方对外宣布的 “三停一返”共识，也就是朝鲜暂停核试验、暂停宁边铀浓缩活动，暂停远程导弹试射，“一返”指国际原子能机构对宁边铀浓缩活动暂停进行监督。朝鲜认为，朝射星活动并未违背朝美双边共识，任何一个主权国家都有和平利用外空的权利。因此，我们认为，朝美直接对话沟通，澄清相关问题，建立互信，很重要。[10:16]
* [罗照辉]:朝鲜半岛冷战残余犹存，朝美、朝韩尚处停战状态，长期对立，这是朝鲜长期缺乏安全感的原因，也是半岛形势不时紧张的根源所在。真正实现半岛长治久安，既要治标，也要治本。解决当前的问题很重要，要想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也需要有关国家改善关系，实现关系正常化。[10:17]
* [网友小箩卜头]:中国是否派人前往朝鲜观摩射星活动？[10:19]
* [罗照辉]:据了解，中国一些媒体，包括常驻平壤和一些国内记者应邀采访朝射星相关活动，这是媒体的自主行为，无需得到政府的批准。我没有听说有中国专家前往朝鲜观摩。[10:21]
* [网友咱也风光一把]:美、日声称要拦截朝鲜卫星，朝鲜半岛会不会因此发生战争？[10:21]
* [罗照辉]:从外国媒体一些评论看，朝鲜射星已箭在弦上，难以改变，联合国介入不可避免。各方也十分关注届时联合国反应的程度，以及朝方对联合国反应的应对。形势发展仍有很大的不确定性，值得密切关注。[10:22]
* [罗照辉]:这些天，有关国家围绕朝射星仍在开展密集的外交接触，朝方也邀请了国外媒体参观西海卫星发射基地。中方为防止局势轮番升级，还将继续发挥建设性作用。我认为，朝一旦射星，“文斗”会很激烈。寻求政治和外交解决，应是各方明智的选择，“武斗”不符合各方的利益。[10:22]
* [网友得意不忘形]:罗司长，听说中国近期向朝鲜提供大规模粮食援助。能否予以证实？[10:23]
* [罗照辉]:在朝鲜遇到困难的时候，中国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提供一些帮助，是两国传统友好关系的体现。这很正常。
中朝是山水相连的友好邻邦，两国有1300多公里的边界线。朝鲜是与中国建交最早的国家之一。长期以来，两国政府和人民一直相互支持、相互帮助。
我们欢迎有关各方和国际社会也向朝鲜提供援助。[10:23]
* [网友灌水治疗心烦]:近来日本在钓鱼岛问题上接连出现消极动向，先是非法公布对钓鱼岛附属岛屿命名，最近又将钓鱼岛其中一个附属岛屿登记为国有财产，罗司长，您如何看待这一问题，中方是否需要采取什么措施？[10:24]
* [罗照辉]:中国政府坚决反对日方损害中方主权的行为，维护钓鱼岛主权的决心和意志坚定不移。同时，我们主张通过谈判解决这一问题。
钓鱼岛及其附属岛屿自古以来就是我国的固有领土，我国对此拥有无可争辩的主权。
对于日方对钓鱼岛及其附属岛屿单方面采取的非法措施，中国政府及时提出严正交涉，并采取了必要措施，包括公布钓鱼岛部分附属岛屿标准名称，中国海监船赴有关海域巡航执法等，维护了国家的领土主权。[10:26]
* [网友赐予我力量吧]:不久前日本名古屋市长公开否认南京大屠杀，消极影响严重。另据报道，日本最近公布审定通过的多本历史教科书均否认南京大屠杀30万人遇难，请问罗司长您如何看待这一问题？[10:26]
* [罗照辉]:日本国内总有一些人罔顾历史，歪曲历史。外交部发言人当时已公开表态，支持和理解地方政府采取暂停交往等必要措施。这不是我们愿意看到的局面，但我们必须这么做。南京大屠杀是日本军国主义在侵华战争中犯下的残暴罪行，铁证如山，国际社会对此早有定论。任何人或者政府歪曲历史、篡改历史，中国人民都不会答应。翻案不得人心。
“以史为鉴、面向未来”是中日关系发展的重要基础。我们希望日方正确认识和对待日本军国主义的侵华历史。[10:27]
* [网友小小教书匠]:我想和您谈谈我对日本的真实感受。我喜欢日本的电子产品，也钦佩日本的高科技成就，但对日本一些政客不时发出的否定历史，美化战争的言论十分愤慨，感情上难以接受。请问您如何评价当前的中日关系，您对两国关系的未来有信心吗？[10:29]
* [罗照辉]:中日关系的主流是好的。中日关系友好的大局要维护。中日一衣带水，互为重要邻邦。今年是中日邦交正常化40周年，两国关系虽然历经风雨，但发展成就令人瞩目。政治上，双方本着“以史为鉴，面向未来”的精神，正致力于全面推进战略互惠关系。经济上，去年双边贸易额突破3400亿美元，再创历史新高。人文上，双方密切交流互鉴，地方友城多达247对，人员往来连续两年突破500万人次。为纪念今年邦交正常化40周年，双方正在举办丰富多彩的庆祝活动，据我了解共有300多项。在地区和国际事务中，双方协调合作不断加强。总的看，两国相互联系越来越紧，相互依存越来越深，共同利益越来越广。[10:30]
* [罗照辉]:中日关系在发展进程中不时会出现一些问题，原因是多方面的，其中既有历史纠葛，也有现实矛盾。国际地区形势在改变，两国实力地位有消长。中日关系正在经历前所未有的调整转型。
新形势下，双方都要客观、理性地看待对方发展，树立友好合作、互利共赢的伙伴意识，夯实两国关系的政治、经济和社会基础，同时，要切实加强危机管控，坚持通过对话协商妥善处理彼此间的有关矛盾和分歧。[10:31]
* [网友不求最好但求最贵]:罗司长，韩国国内对启动中韩自贸区谈判有一些不同的声音，中方对推进中韩自贸区进程有何看法？[10:32]
* [罗照辉]:中韩两国政府围绕自贸区的接触谈判仍在进行当中，我对谈判结果表示乐观。尽早建立中韩自贸区符合双方的共同利益，对于充分发挥两国经济互补优势，增强抵御危机能力具有重要意义，更是提升两国经贸合作水平，推动中韩关系进一步发展的需要。
20年前中韩刚刚建交时，贸易额仅为50亿美元，去年近2500亿美元。双方商定了2015年两国贸易额达到3000亿美元的目标。经贸合作已成为双边关系的一大亮点，双方成为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利益共同体。[10:32]
* [网友破旧立新]:缅甸刚刚举行了议会补选，昂山素季领导的反对派大胜。美国已经启动恢复同缅甸大使级外交关系，并任命了新的驻缅甸大使。罗司长您认为缅甸政府正在发生的变化是否会影响中缅关系的稳定和健康发展？[10:33]
* [罗照辉]:我们祝贺昂山素季女士当选为议员，我们愿同包括民盟在内的缅甸议会各党派开展友好交往，共同推进中缅友好关系发展。
缅甸在变化，昂山素季女士当选为议员是这一变化的最新进展。中国不干涉缅甸内政，支持缅甸选择符合自身国情的发展道路，支持缅甸政府为促进稳定和发展所做努力。
我们也愿意看到缅甸同美国等西方国家在相互尊重的基础上改善和发展关系，敦促有关国家解除对缅甸的制裁，为促进缅甸的稳定和发展多做积极的事情。[10:34]
* [网友我很丑但我很温柔]:泰国总理英拉即将访华，请问英拉党政是否意味着塔信在泰国政坛东山再起？请问罗司长您对塔信作何评价？[10:36]
* [罗照辉]:中国政府欢迎英拉总理访华，两国外交部门正在商定访问的有关细节。英拉政府上台不久，中国政府特使就访问泰国，表示祝贺。在泰国遭遇特大洪灾的时候，中国政府提供了力所能及的援助。中泰关系向来密切友好，“中泰一家亲”深入人心。
塔信先生担任总理期间多次访华，为中泰关系发展做出了积极努力。我还记得2005年他专程前往广东他母亲居住过的地方寻根问祖。为两国关系做过贡献的人，我们都不会忘记。[10:37]
* [网友小小教书匠]:我注意到近期中国的周边外交十分活跃，您能否介绍一下有关情况？[10:40]
* [罗照辉]:年初以来，周边局势总体稳定，但乱象不少。我们迎难而上，打出外交“组合拳”，推动我与周边国家睦邻友好和利益交融达到新的广度和深度。
首先是加强高层交往，增进睦邻友好。今年第一季度，我与亚洲国家外长以上的高层互访和会晤近30起，密集程度前所未有。我想特别提一下胡锦涛主席 3月底访问柬埔寨的情景。当时柬埔寨数万民众沿途夹道欢迎，两国领导人巨幅画像沿街悬挂，气氛十分热烈，充分显示了中柬友好情谊。胡主席一到抵达的下塌饭店，陪着西哈努克太皇在北京治病的莫尼列太后，就给胡主席打电话，用中文表示欢迎和不能返回柬埔寨亲自迎接的遗憾。那次访问是中国最高领导人近12年来首次访柬，达成多项重要共识。[10:44]
* [罗照辉]:我也介绍一下温家宝总理1月中旬访问尼泊尔的情景。当时温总理对尼泊尔进行了4个小时的“闪电式”访问，开创了我国领导人外交出访的新模式。四个小时签署了9项协议，同尼政府、军方、政党、各界进行了广泛接触，进一步深化了两国睦邻友好和务实合作。这次访问是提前两天才同尼方进行内部商谈，做各项准备，并且是在专机降落前半小时才对外宣布的，效果非常好。
我们还成功接待了韩国总统、印尼总统、马来西亚总理以及印度、越南等国外长来访。泰国总理也即将于下周访华。[10:44]
* [罗照辉]:第二点是管控热点问题，维护地区稳定。前面我介绍了在朝鲜射星问题上，我们深入做有关国家工作，维护半岛形势稳定。
在南海问题上，我们于今年1月14日在北京成功举办落实《南海各方行为宣言》高官会，就推动南海务实合作与东盟国家达成了一系列共识。我们与越南成立北部湾湾口外海域工作组和海上低敏感领域专家工作组，与印尼签署了《中印尼海上合作谅解备忘录》。我们还建立了中国-印尼海上合作基金和中国-东盟海上合作基金，开展海洋科研、环保、海上搜救等领域合作。
我们倡议并首次成功举办中国-阿富汗-巴基斯坦三方对话，开创三国合作的新模式。[10:46]
* [罗照辉]:三是深化务实合作，寻求互利共赢。今年，中日就促进人民币和日元在跨境贸易投资中的使用、推动两国本币金融市场发展等方面的合作取得进展。中国批准日本银行投资我银行间债券市场，额度多达650亿元人民币。这使人民币首次成为发达经济体储备货币。4月1日，中马钦州产业园区开园，这是中国继与新加坡建立苏州和天津工业园区之后与东南亚国家建立的第三个国家级产业园区，两国总理出席了开园仪式。[10:48]
* [罗照辉]:四是加强人文交流，促进民间友好。今年是中日邦交正常化40周年，中韩建交20周年，也是中菲友好交流年。今年2月，中印两国互派500名青年访问团，成为两国有史以来规模最大的人文交流项目。3月份印尼百人青年团应邀访华，我们还积极开展公共外交，增进人民之间的相互了解和友谊。[10:48]
* [网友小小教书匠]:菲律宾在南海问题上总在捣乱，还不断和别国搞军演。有什么办法治治菲律宾吗？[10:48]
* [罗照辉]:今年是中菲友好交流年，今天有关活动的启动仪式将在北京举行。去年8月底，菲总统访华，双方就发展双边关系达成一系列共识。菲律宾是有着近一亿人口的市场，去年两国贸易额达到330亿美元，人员往来近120万人次，中国在菲工程承包额80多亿美元，中菲友好符合两国人民的根本利益，有益于维护地区的和平与稳定。[10:50]
* [罗照辉]:媒体最近报道，在4月4日举行的东盟峰会上，菲方在南海问题上又做了一些消极表态，我们对此坚决反对，已经表明了严正立场。南海问题非常复杂，人为扩大争议、激化矛盾，不符合有关各方的利益。我们希望中菲双方相向而行，扩大积极面，抑制消极面，共同维护南海地区的和平与稳定，维护双边关系的大局。[10:50]
* [主持人]:有人认为，中国亚洲外交太软，你怎么看？[10:56]
* [罗照辉]:中国的外交反映和体现人民的意志和呼声，执行中央的正确决策，符合和维护我国的根本利益。中国外交是为人民的外交，也是为国家的经济发展这个中心任务服务的。在南海等问题上，我们首先还是要维护国家的利益，维护周边稳定的大局，为延长战略机遇期和实现国家经济发展，营造良好的周边氛围。在主权问题上，我们不能让步，主张主权属我。在解决时机尚不成熟的时候，我们主张搁置争议、共同开发。在处理同一些国家的关系问题上，我们也要以国家的根本利益为重，既要加强互利合作，也要在分歧问题上坚持根本的立场，维护国家的利益。[10:57]
* [罗照辉]:我认为软和硬都是维护国家利益的不同手段，我们维护国家利益的目标是坚定不移的。外交是讲究策略的艺术。所谓软硬应当是辩证的、相互转换的，站在不同的角度，掌握不同的资讯，就会有不同的判断。每件事的不同阶段，软硬也需要相互转换。在历史的不同时空，策略也会有所不同。这都是正常的。当然，今后民众应当继续享有知情权，希望和欢迎民众继续支持外交工作，关注外交事务。我们也应该有更多的沟通交流，寻求最大的共识和理解。我今天来和网友交流，也就是这个目的。[10:58]
* [网友灌水治疗心烦]:中印关系有积极的一面，也存在一些问题。您如何评价中印关系？[11:01]
* [罗照辉]:“龙象共舞”是当前中印关系的显著特点。今年以来，中印关系开局良好。胡锦涛主席3月底赴印出席金砖国家领导人会晤，并与辛格总理举行双边会谈，还共同出席了“友好合作年”的启动点灯仪式。胡主席在印度领导人的留言簿上写了十个字：“永恒的友谊、真诚的朋友”。这是胡主席对中印关系的高度概括和期许。
戴秉国国务委员今年1月访问印度，中印外长近期实现互访，双方正围绕“友好合作年”开展一系列活动，涵盖政治、经贸、人文等各个领域。我们对双边关系发展感到满意。我们不同意“龙象之争”的说法。当然，两国关系中也存在着边界问题、达赖问题等分歧，我们不能无视这些分歧的存在。边界问题是历史遗留问题，两国边界问题特别代表的谈判已经取得积极进展，双方共同维护了边境地区的和平与安宁。[11:07]
* [罗照辉]:印度政府承认西藏是中国领土的一部分，不允许流亡藏人在印度从事反对中国的政治活动。印方为中国领导人出席金砖国家领导人会晤，对“藏独”分子采取了严厉的防范措施。我们对此表示赞赏。
温家宝总理和辛格总理一致认为，世界上有足够的空间供中印同时发展，也有足够的领域让中印开展合作。中印是合作伙伴，两国共同发展，对彼此、对亚洲和世界都是机遇。中国真诚希望印度繁荣发展，愿意同印开展互利合作，实现共同发展。[11:08]
* [网友三转一响]:印度媒体不时炒作我在雅鲁藏布江上游修建大坝等问题，宣扬所谓“中国威胁论”，您如何看待这个问题？[11:10]
* [罗照辉]:我们一直通过两国的主管部门向印方提供有关河流汛期水文资料，并在帮助印度处理应急事件方面做了大量的工作。印方对此多次表示感谢。这是中方从中印友好大局和人道主义精神出发，采取的负责任的态度，今后我们还会这样做。
关于跨境河流开发利用，中方一直抱着负责任的态度，实行开发与保护并举的政策，会充分考虑到对下游地区的影响。中方愿与印方本着求同存异、互利互惠的精神，继续在跨境河流问题上保持友好合作。从上面介绍中可以看出根本不存在所谓“中国水威胁论”。[11:10]
* [网友得意不忘形]:外界说中国给巴基斯坦的援助太少，如何评论？[11:11]
* [罗照辉]:中国一直以来都向巴方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我们的外援从不附带任何条件，其出发点都是要帮助当地发展和改善民生。我想强调的是，巴基斯坦是中国政治上的盟友，安全上的屏障，经济上的市场，在长期友好的交往中，中国也得到了巴方和其他朋友的宝贵帮助。这种患难与共、真诚互助的友情不是用援助的多少可以衡量和购买的。[11:12]
* [网友戒烟限酒]:从电视上看阿富汗是一个贫穷落后、战争不断的小国，为什么世界大国都十分关注他，召开各种各样的阿富汗问题国际会议？阿富汗对中国很重要吗？我们可以在阿富汗做些什么？[11:12]
* [罗照辉]:阿富汗动乱不符合中国的利益，中阿有共同边界，阿富汗的稳定和我们西南边疆的稳定息息相关。中阿在打击恐怖主义、打击“东伊运”方面，有着良好的合作。我们在阿有重要的经济利益，维护在阿的中国公司和人员的安全，也是我们高度关注的事情。美国和北约在阿的长期军事存在，也不符合我们的战略利益。
阿富汗是一个多灾多难的国家，战略地位十分重要，有“欧亚大陆十字路口”之称，历来是大国博弈之地。19世纪以来英国人曾先后三次发动侵阿战争，上世纪70年代末，前苏联又侵占阿富汗。2001年“9.11”事件后，美国推翻阿富汗塔利班政权，阿富汗安全局势长期不稳，和平重建进程缓慢。[11:14]
* [罗照辉]:中方作为阿直接邻国，向阿提供了力所能及的帮助。我们希望阿和平稳定，经济发展。当前，各方都关注阿富汗政府的能力建设，关注阿富汗与塔利班的和谈进程，周边邻国和国际社会也在提供相应的帮助，美国和西方国家也应当继续承担相应的责任。[11:15]
* [网友文艺骚年]:近年来东亚区域合作一直是个热门话题，各种机制和各种峰会轮番登场。请问这些合作在热闹背后到底进展如何？美国、俄罗斯等大国的参与是否会消弱中国的影响力？[11:15]
* [罗照辉]:东亚合作经历20余年的快速发展，已经取得了实实在在的成效，将东亚各国的共同利益更紧密地联系在一起。
东亚国家通过东盟、东盟与对话伙伴(10+1)、中日韩、东盟与中日韩(10+3)、东亚峰会等机制不断推进经贸财金、社会人文、能源环保等领域的务实合作，形成了优势互补、协调并进的局面。
中国-东盟自贸区全面建成，为扩大双边贸易投资合作提供了前所未有的良好环境，使在世界1/3的人口得到实惠。双方贸易额从1991年不足100亿美元，上升到2011年的3600多亿美元。[11:17]
* [罗照辉]:10+3合作在应对金融危机过程中呈现出强大生命力，实现清迈倡议多边化，建成1200亿美元的区域外汇储备库和7亿美元的区域信用担保和投资基金。中日韩合作迈出新步伐。东盟地区论坛、东盟防长扩大会等区域防务与安全合作机制也在不断发展。
开放和包容是区域合作的生命力所在，东亚合作从来都是开放的，而不是排他的。中国欢迎一切有利于促进地区稳定与发展的主张，欢迎美国、俄罗斯参与东亚合作进程并发挥建设性作用。关键在于，各方都应尊重东亚的自主性和多样性，都应遵循协商一致、循序渐进、照顾各方舒适度的合作原则，在合作中寻求和扩大利益汇合点，实现互利共赢，共同繁荣。[11:18]
* [网友水深两浔]:近年来，中国周边外交中的很多问题都与海洋有关，从东海到南海，中国与一些邻国都有海洋权益争端，而且似乎越来越突出。我认为中国未来应该更加重视海洋外交，更坚定地维护和拓展自己的主权和权益，不知道您对此怎么看？[11:18]
* [罗照辉]:对于中国和邻国之间存在的海洋争议，我们的立场是一贯的，我们坚决维护自己的主权权益。简单地说就是，一是主权属我；二是协商解决；三是在解决争议之前，我们主张经济上搁置争议、共同开发，政治上增信释疑，积累互信。出现问题妥为应对，管控危机。
中国既是陆地大国，也是海洋大国，我们有一万八千公里的海岸线。我们同陆上大部分邻国划定了边界，但除北部湾外，我们同海上邻国都还未划界。
历史上，中国很早就通过海洋与周边国家进行人文交流和贸易往来，但受各种因素的制约，历史上我们对海权的认识不够，海洋意识不强。近年，随着各国经济的快速发展，各国更加重视海洋资源的开发利用，民众对海洋问题的关注不断上升，围绕海洋的纠纷争端不断升温，海上问题在我国周边外交中相对突出。[11:22]
* [罗照辉]:近期，我们同周边国家的海洋外交取得积极进展。中日就建立海洋事务高级别磋商达成共识，中越签署了《指导解决中越海上问题基本原则协议》，成立了北部湾湾口外海域工作组和海上低敏感领域专家工作组。我们还与东盟国家就《南海各方行为宣言》指针达成一致，建立了有关的海上合作基金。我们与周边国家就海洋争端开展对话合作，为处理突发事件、管控危机、维护海上局势稳定发挥了积极作用。
周边海上问题复杂敏感。坚决维护我国的主权和权益，维护国家发展的良好周边环境，是我们的最终目标。[11:23]
* [网友杨再昌]:请问罗司，针对美战略东移在中国周边动作频频，我国如何强化在亚洲的外交，去除“美国因素”？另外，中国应该如何应对美国建立亚洲反导系统的问题？[11:25]
* [罗照辉]:最近，美国政府一些人公开发表有关以欧洲反导模式建立亚太和中东反导系统的讲话。美国在亚太地区搞反导合作已经有不少年了，但这是美方第一次明确提出要以什么样的模式搞亚太反导系统。所谓欧洲反导模式，即是在2020年前分四个阶段部署，并逐步升级海基宙斯盾反导系统和“标准-3”型拦截导弹，从而使其最终具备战略反导能力。另外，大家可能也注意到，朝鲜宣布射星后，美国加紧同日韩协调，酝酿调整在东北亚和亚太的军事部署，并首次在西太平洋海域独立部署宙斯盾反导驱逐舰。中国政府一贯主张应该从维护全球战略稳定和增进大国战略互信出发，慎重处理反导问题。
美方在亚太地区建立反导系统，既给全球和地区战略稳定带来消极影响，也不符合亚太国家的安全诉求。我们多年来在各个层面通过不同渠道明确要求美方充分尊重和照顾包括中国在内的有关方面的安全关切，在反导问题上慎重行事，通过政治外交手段解决导弹扩散问题。我们也希望亚太有关国家在与美开展反导合作方面慎重行事，不发展或部署超出本国发展需要，具有战略反导能力或者潜力的反导系统。我们坚决反对以任何方式向台湾地区提供反导协助。[11:31]
* [罗照辉]:最后我要感谢各位网友对我国周边外交工作的关心和支持。[11:31]
看浙江新闻，关注浙江在线微信
凡注有"浙江在线"或电头为"浙江在线"的稿件，均为浙江在线独家版权所有，未经许可不得转载或镜像；授权转载必须注明来源为"浙江在线"，并保留"浙江在线"的电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