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本来已经非常忙碌的地铁,因为一条微博变得更忙了:“穿成这样,不被骚扰,才怪……姑娘,请自重啊!”这条上海地铁官方微博在最近几日内不断发酵,引发了公开抗议。有女性在上海地铁二号线手持彩板,上书“我可以骚,你不能扰”等猛语。目前纷争尚在持续。
实际上,地铁从它诞生之日起就因其封闭的环境成为性骚扰事件的频发地。这些害群之马让各国女性深受其害,为净化出行环境,多个国家纷纷出台治理措施。
捉·行动
美国
纽约女警诱捕色狼
纽约地铁的运输量在世界上首屈一指,但是多年来地铁的各种脏乱和犯罪活动也不容忽视,其中性骚扰事件是纽约警方重点治理的问题之一。由于动手早和行动不间断,纽约警方在这方面积累的经验比其他城市要丰富一些。
《纽约时报》的一份随机调查显示,多数生活在纽约的女性都有在地铁上被性骚扰的经历。一位23岁的职业女性甚至说:“每个人都至少有一次这样的经历。”对此,纽约警方曾发起过代号为“曝光”的抓捕行动。在地铁高峰时段派出多名女警察扮成普通女性作为诱饵,在地铁站和车厢内抓捕实施性骚扰的色魔。在行动中,当场拘捕了13名有性侵犯行为的男乘客,其中10人被控触摸他人身体,3人被控犯了公共场所亵渎罪。警方公布行动成果后,在纽约市引起很大反响,多家媒体报道称便衣女警是地铁色狼的“克星”。对此,纽约市警方表示,“我们要通过行动让那些潜在的色魔知道,他们下次再下手时,对方很可能是便衣警察”。
纽约警方2010年根据举报逮捕了412人,其中71人有性骚扰前科,14人是登录在案的性犯罪者。这些犯罪者的平均年龄为39岁。而受害女性一般以成年年轻妇女为主,30%的受害者在20至30岁。警方还指出,犯罪活动在时间上也很有特点,在工作日的早上8时到10时、下午的4时到7时的高峰时段是案发密集时段。尤其在每年4月份后,随着天气转暖,情况变得更严重。其中在拥挤车厢里的发案率占74%。
除了鼓励受害人举报外,纽约警方还组织专人从2006年开始,每月都监督抽查有犯罪记录的性罪犯,一旦发现他们有异动,就立刻制止,收效很好。
日本
主推女性专列受好评
东京地铁号称是世界上最拥挤、最繁忙的地铁,日均客流量超过750万人次,尤其是上下班高峰期,人贴人的车厢成为不轨之徒对女性发动性骚扰的最佳场所。2004年一份调查中显示,二三十岁的日本女性当中,有近64%曾在公共交通上遭到非礼。而高峰期居高不下的客流量,令受害者根本无法分清楚谁是非礼者,这种情况在夜晚时尤为严重。
为减少女性搭乘地铁时遭到性骚扰事件的频繁发生,日本东京地铁在早晨上班高峰期专门为女性设置了车厢。列车途经商业区、娱乐区和市中心等数个主要站点,基本能够满足女性上班族和学生的需要。而贴有“女性专用车”字条的“女性专列”最早是从2000年12月开始在新宿-多摩的地铁线路上设置。试行后,这种“女性专列”颇受好评,2002年7月“女性专列”正式运行。
墨西哥
高峰期男女分车厢乘坐
墨西哥城有11条线路,全长200余公里,日运送乘客500多万人次,在日运送乘客数量方面居世界前列。不过,一旦到了上下班高峰时段,墨西哥城地铁总是人满为患,车厢里人贴人的情况经常发生。车厢里的不轨之徒乘机对女乘客动手动脚或盗窃财物。
为了减少这样的事情发生,墨西哥警方想出了在上下班高峰时段实行男女分乘的办法。在出行高峰的上午6时到10时、下午5时至晚9时这两个时间段内,每趟共9节车厢的列车,留出前两节车厢专供女性乘坐,换乘时又预留有专门的男女通道。如果女性乘客有男性家人同行,他们可以选择分开乘坐或者一起坐在普通车厢。这一男女分坐的方法已实行了十多年,对保护妇女和儿童效果十分明显。此外,警方还在地铁站安装了3400多个摄像头,派驻3000多名警察,随时监控骚扰事件。
韩国
增女性专列防“夜狼”
在韩国首尔,早在1992年就引入了女性专用车厢,在全世界都应算是处于领先地位的。不过因为这一做法在韩国国内争议很大,同时也不易管理,所以多年来几次使用,结果都不得不放弃。
首尔的女性专用车厢在1992年和2007年使用时,是挂在普通地铁火车的前部或者车尾,每天在上午7时到9时、下午5时到7时两个时段只向女性乘客开放。可惜这样的措施没有能够延续。不过调查发现,在2009年至2010年间,韩国的性骚扰案件,有80%是发生在地铁里,有关部门共收到超过600份投诉。
此后,首尔市政府决定,在2011年9月重启“女性专用车”计划,以抵制对女性的性骚扰犯罪。新的行动改女性车厢为女性专列,但是只在23时30分后才开动,只防“夜狼”。管理者这次还在车上安排了专业保安人员,向乘车女性提供实质保护。
捉·案例
公布色狼照片
半个月后落网
今年5月31日,一个15岁的美国女孩向执勤警察报告说,一个很像西班牙裔的青年男子,在拥挤的地铁车上粗暴地掀开了她的裙子,之后逃逸。女孩说,这个人大约20到25岁左右。
警方在监视摄像机中找到了当时的现场录像,并在地铁内公布了此人的照片和举报电话。因为他们相信,此人还会出现在地铁里。果然,6月14日,警方接到举报,并逮到了犯罪嫌疑人。经过审讯后,警方已经以性骚扰、强行触摸他人和危及未成年人安全等罪名,向纽约市法庭对该男子提起诉讼。
骚扰被抓三十次
面临狱中度余生
现年53岁的弗雷迪·约翰逊是纽约地铁性骚扰的惯犯,迄今为止,他已被捕53次,犯罪记录长达57页,仅性骚扰一项罪名,就被捕过30次。约翰逊再次被控性侵犯罪,可能面临终身监禁,如果他再犯一次,肯定会在监狱中度过一生。
约翰逊最近一次被捕发生在2008年。他在地铁上挤到一名女性身后,用自己的骨盆部位磨蹭她的后背,很快被车上的便衣警察抓获。当时约翰逊刚结束因性侵犯罪名带来的4年监禁,获得假释出狱。被捕时脚踝上还戴着警方用于监视的电子脚环。约翰逊被捕后还将他的“性骚扰癖”归咎于女性。他辩称:“城市里和地铁上有这么多吸引人的女人,难道她们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
目击者作证
醉酒犯认罪
今年6月7日,曾经在除夕夜性攻击女性的英国男子塔和摩尔·胡森,被法庭判处32个月监禁。
检察官在起诉书中说,去年12月31日,当一位名叫阿曼达的女子与喝得烂醉的胡森在地铁车站擦肩而过时,他突然向她要电话号码。阿曼达说她没有号码,胡森就拦住她不放,并且多次试图拥抱她。阿曼达当时大喊:“我不认识你,放开我。”后来在其他路人的帮助下挣脱,并且报警。在审判时,胡森一开始否认自己的行为,但是有数位目击证人出庭作证,最终胡森不得不认罪。
捉·警示
“我不是那个应该感到羞愧的人。地铁车厢不是非法触摸和侵犯任何人的场所,拥挤并不能作为借口。受到侵犯应立即与工作人员、警方联系,不要迟疑。”
——美国首都华盛顿大都市区的交通主管局从今年3月份开展反骚扰运动,他们在华盛顿的28个地铁站上,竖立起提示女性公众的告示牌,牌子上用英文和西班牙文写着以上这段话,告示牌上写有清晰的电话号码和电邮地址。 本报驻美国特约撰稿温玉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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