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红高粱》主创,从左到右是巩俐、莫言、姜文、张艺谋
浙江在线10月12日讯“瑞典文学院对莫言的颁奖词,用了hallucinatory realism(魔幻般的现实主义),至于通常所说的马尔克斯等人的拉美魔幻现实主义,是magic realism。”昨天,复旦大学中文系教授严峰发微博说,“所以hallucinatory realism是瑞典文学院为莫言量身打造的用词。”
如今,莫言成了知名作家,大部分时间住在北京,但他去年,跟记者一起去莫干山的时候,看到毛竹、看到野菜,会兴奋地过去拔,自嘲说:“我在客厅和书房里,种上了葱和蒜,他们说我的作品里,有浓浓的大蒜味道。”
莫言也是个“文体玩家”,他不断进行尝试。“在《生死疲劳》里,他玩了章回体,在《蛙》里,他玩了书信体和剧本,这是诺奖评选标准中欣赏的一套,库切和帕慕克,都是‘文备众体’。”评论家夏烈说。
两个时空:残酷现实和浪漫世界
“莫言的小说,一直在两个不同的时空中展开:一个是残酷现实,细腻生动地展现当前乡村日常生活中的各种风貌,其核心主题是饥饿和不公;另一个是浪漫世界,以强大的想象力推进到被官方历史严厉遮蔽的微暗世界,关键词是生命力和人性。”《收获》的编辑部主任叶开昨天对记者总结道,他曾写过《莫言评传》。
在叶开看来,莫言成名作、中篇小说《透明的红萝卜》,属于“残酷现实”藤蔓上的发轫作品。“小说发表于1985年,与短篇小说《枯河》算得上是姐妹篇,体现了莫言少年时期当童工时亲身感受到的痛苦经验,塑造了一个被侮辱、被损害、被遗忘的‘黑孩’形象,展现出一个苦难和饥饿的乡村景象。”
去年,记者问莫言,如果非要在他的小说中找一个原型,那是谁?
“那一定是黑孩。”他不假思索,笃定地回答。
从黑孩派生出上百个人物,在他的文学地理世界里济济一堂。
要说莫言“魔幻般的现实主义”最有特征的作品,大概要数《生死疲劳》。
在这部小说里,莫言讲了一个发生在家乡山东高密的“六道轮回”故事:他一世转生为驴,“驴折腾”;二世转生为牛,“牛犟劲”;三世转生猪,“猪撒欢”;四世转生狗,“狗精神”;五世转生为猴,“广场猴戏”;六世转世为人,“世纪婴儿”。在半个世纪里,他不断回到他的村庄和土地上,看到了土地上惊天动地的变迁,也见证了在这块土地上人的命运浮沉。
一种味道:浓浓蒜味飘满故乡高密
从《白狗秋千架》里把老家变成“高密东北乡”开始,《秋水》里,他再度提到这片土地。至此,《红高粱》、《丰乳肥臀》、《蛙》,他的几乎所有优秀作品,都在这片充满想象力的土地上展开叙事,并有意识地向历史纵深挖掘,向广袤的中国乡村无边地延伸。
叶开说,通过经营“高密东北乡”,莫言创造了一个属于自己的、类似鲁迅的“鲁镇”、沈从文的“湘西”、福克纳的“约克纳帕塔法镇”、马尔克斯的“马孔多”相似的文学地理世界。
在莫言老家山东高密东北乡,“姑姑”在过去几十年里一直是当地家喻户晓的接生婆——这,成了《蛙》的主角。
在离开故土的30年里,莫言在文学上一直描写他生长的那块土地。上世界八十年代末,《红高粱家族》写了“我爷爷奶奶”那代人;九十年代中期,《丰乳肥臀》写了“我爹”那代人;2005年,50岁的莫言用《生死疲劳》写了“我”这一代人。
莫言用词很浓烈,这种浓烈和刺鼻,他自己就总结为“大蒜味”。比如,他曾对记者说,《生蹼的祖先们》里大肆叫嚣“食草家族子孙拉的屎比进口香蕉漂亮为什么不能大声赞美”,是对读者阅读快感和对传统美学的赤裸裸的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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