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的风情给了莫言创作灵感
浙江在线10月12日讯“昨天晚上7点公布获奖结果时,莫言正在我家房子楼上。接着,他就下楼来了,接受大家的道贺。弟弟显得很高兴,不过没有说多少话。大概五分钟之后,他又上楼去了。”
昨晚,记者连线莫言的二哥管谟欣,他向记者透露,诺贝尔颁奖之夜,弟弟莫言就在他们位于家乡山东潍坊高密的家里。
现在时:
几百名记者围堵莫言
之前,网上传出消息说——“莫言已飞赴斯德哥尔摩准备领奖”。管谟欣告诉记者,其实,这些天,莫言一直住在高密的管家大宅子里。
“这几天,莫言一直住在二楼,在家里帮着女儿带带外孙女,要么自己一个人在房间里写点东西。具体写什么,我没看到过,他也没说。”管谟欣说。
有意思的是,在去年8月获得第八届茅盾文学奖的时候,莫言也是在老家。当时,正逢他女儿生孩子,他见证了外孙女的出生。而如今荣获诺奖之时,他又是与自己14个月大的外孙女相伴。对能否获奖,他一直表现得很平静,没有说太多东西。
据管谟欣介绍,莫言平时喜欢三两个人去茶馆喝喝茶,到乡镇吃当地特产的鱼,还爱吃羊肉串。
“前天,莫言和我一起在高密逛超市、赶大集。”管谟欣说,“弟弟喜欢赶集,住的地方离集市也很近,他非常喜欢家乡,平时一有空,就会回来住几天。等年纪再大一些,他会回老家长期定居,叶落归根。”
临近颁奖,大批的记者赶到莫言的高密老家。
管谟欣告诉记者,昨晚,有新华社、山东电视台、齐鲁晚报等当地和全国各地的媒体聚在他们家附近,大概有几百名记者。“还有,日本的NHK电视台在几天前就来了,从平安村的老宅和高密的我们家都走访了个遍。”
昨晚9点多,高密市政府专门召开了新闻发布会,莫言本人出席,在获奖后的第一时间在媒体面前亮相。
过去时:
他在这里出生、长大、结婚生女
土坯墙、老木门、大红的对联、满墙的藤条枝蔓……这是位于山东高密县平安村的莫言老宅。
据管谟欣介绍,老宅子是1912年建成的,1966年家里对老房子进行了翻新。这座老宅承载了莫言的很多记忆,他在这里出生、长大,结婚生女。
“弟弟童年时在老家的小学读书,‘文革’时辍学,在村里劳动。在老家,他生活了20多年。”管谟欣说,“1987年拍《红高粱》时,我们母亲还在这住着。不过最近20多年,房子一直空着。”
“弟弟6岁上学,8岁开始看大部头的文学名著。他喜欢看书。我们这里农村,大家家里的书都比较少,他就一户户去借,还拿我的新华字典去背。我记得,当时他写的每篇作文都会被老师当作范文来读。”
管谟欣回忆说,“那时,我们还在用石磨磨面。弟弟经常帮人家推磨,博取邻居的好感,自己好开口借书来看。”
莫言对高密文学界的关注,完全可以用“一往情深”四个字来形容,他每年都会定期和高密作协交流,谈创作谈文学发展,受过他影响的高密作家不计其数。
据高密市文联主席张家骥透露,如今莫言与家乡的联系相当紧密。“每年我和莫言至少会见三四次面。现在,他除了是全国作协副主席,还担任高密市作协的顾问。”
张家骥说,与莫言沟通是轻松愉快的。“他很幽默,思考的问题也很有深度,是个非常实在的人。”
莫言生在红高粱之乡,靠红高粱成名,红高粱之乡也靠他出名。莫言和红高粱已经成为了高密的文学地标。而且,在高密还有莫言文学馆和莫言研究会。张家骥说,“当地的旅游单位也在整理莫言旧居,想作为红高粱文化品牌的一个景点挖掘出来。”
创作之源:故乡高密出现在作品中
在获奖后的发布会上接受采访时,莫言饱含深情地表示:“民间文化伴随着我成长,我从小耳濡目染的,也是这些文化元素。所以当我拿起笔在家乡创作的时候,这些也就不可避免地进入了我的小说,甚至决定了我的艺术风格。”
据莫言本人回忆,自己曾经在文字中回避故乡,写海浪、写山峦、写兵营,但一离开故乡,立即产生了一种深深的眷恋。于是,在他的笔下出现了家乡的土地、喧嚣的村镇,以及人生中历久弥新的故事。
中篇小说《红高梁》1986年发表后,在文坛上引起了震动。这部作品依据莫言家乡发生的“孙家口伏击战”史实创作,这件可歌可泣的民间另类抗日事迹,被莫言酣畅淋漓地写出来,彻底颠覆了此前“官办历史”记忆。
莫言的第一部长篇小说《天堂蒜薹之歌》发表于1988年,山东苍山县蒜薹丰收之后,却因种种原因卖不出去。在故乡的谷仓里,仅用三十五天,就创作出这部二十万字的作品。
中篇小说《欢乐》用探索性的第二人称叙事,讲述乡村中学复读生齐文栋参加高考的悲惨故事,他强烈地想通过高考这种唯一的方式逃离令人窒息的乡村土地,作家余华为此写了一篇《谁是我们共同的母亲》,为莫言的独特创作美学作辩护。
1995年出版的长篇小说《丰乳肥臀》以高密东北乡为背景,描写了百年中国大陆沧桑变化史,与余华《活着》等作品一起构成了新时期文学的“新历史”叙事原则。小说中含辛茹苦、精神坚毅的母亲形象非常生动,有人把母亲形象跟马尔克斯名著《百年孤独》里的乌苏拉相提并论。
《丰乳肥臀》之后,莫言沉默了好多年。2001年出版的长篇小说《檀香刑》中,莫言把自己独特的“残酷语言”推到了极致,这部小说虽然技艺高超,但进入了纯粹“历史语境”,并未跟日常生活、日常情感发生密切关系。但其中对于“茂腔”的书写,依然有浓郁的故土情怀。
而《四十一炮》、《生死疲劳》、《蛙》等小说,把高密东北乡这样一个默默无闻的、隐秘在胶东平原边缘的丘陵和平原过渡地带的微地,扩展为世界性的中心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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