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为回乡探亲的肖霞在帮蒋冬姣老人提水。(杨坚 摄)
图为蒋冬姣老人在接受记者采访。(杨坚 摄)
从7岁开始,尽心照顾一位远征军遗孀,一幌15年多,常人难以想象,肖霞是怎么做到的。
2013年春节前夕,记者来到偏僻的新宁县回龙寺镇增桥村采访,这里的人一说起肖霞,就竖起大拇指说,“细佗(肖霞的乳名)是个好妹子!”
“细佗是我看着长大的,她对蒋冬姣的那份孝顺,确实令人感动!”增桥村村主任李中杰给我们讲述了肖霞与蒋冬姣的故事。
肖霞家住增桥村5组,她的外婆住在4组,两个组隔了一条小河,相距半里山路。
肖霞的爸妈在村里算得上是有头脑的人物。爸爸开过手扶拖拉机,开过货车,在县内跑运输,相对村里人来说家境比较好。肖霞生下不久就随外公、外婆生活。
肖盛林和蒋冬姣夫妻与她外公、外婆家是邻居,两家素来相好。
肖盛林一生充满了传奇色彩。对日抗战时期,肖盛林参加了中国远征军,开往缅甸作战。在野人山,他与战友们欲血奋战,九死一生。抗战胜利后,他回到了故乡务农。70年代他是村民兵连的射击教练。
肖盛林身材魁梧,敢作敢为,在地方上很有威望。因他与妻子没有生育,特别喜欢孩子。肖霞常去他家玩,两位老人最爱呼唤她的乳名细佗,视细佗为心肝宝贝,比亲外甥女还亲,有什么好吃的留着拿给她吃。肖盛林还常给肖霞讲述他与战友们在野人山打日本鬼子的故事,教她敬军礼,帮她做木头手抢。受肖盛林的熏陶,年幼的肖霞对军营充满了憧憬。
肖霞7岁那年,如亲外公样的肖盛林不幸因病逝世,送葬那日,肖霞哭叫着:“外公,我要外公啊……”那伤感凄楚的哭喊,让一村人动容。
从此,蒋冬姣外婆成了孤苦伶仃的寡妇,而懂事的肖霞担负起了照顾老人的责任。
不久,肖霞的父母南下广东务工,把小小的肖霞留在了外婆家。
在镇小学上学的肖霞放学后就去帮蒋冬姣外婆做家务。自已的亲外公、外婆看到外甥女这么懂事,这么有爱心,他们感到十分欣慰。
蒋冬姣已是84岁的高龄,她的背驼了,行走不便,一只眼睛也失明了。小小的细佗为她梳头、提水、洗衣、扫地。
“细佗,你今后长大了还要不要我啊?”有次蒋冬姣突然忧心忡忡地问她。
肖霞安慰地说:“放心啊外婆,今后不管走到哪里,我都会记着你,都会回来看你!”
后来肖霞考上了新宁一中上学,远离家乡60多公里,无法照顾老人了,她就委托村里的一些小伙伴照看老人,自己每年寒暑假回到蒋冬姣身边,尽心尽意照料老人。
高中毕业那年,肖霞以各方面的出色成绩,成了新宁一中的一名预备中共党员,当年又考上了湖南商学院。
2011年12月,一心向往军营的肖霞又应征入伍,成了广州军区某部的大学生女兵。
她最牵挂的是远在增桥村的蒋冬姣外婆。因走得匆忙,肖霞没来得急向蒋冬姣外婆告别,她委托爸爸一定要他将自己参军的事告诉老人。蒋冬姣也时时叨念着她的细佗。得知细佗当了兵,她逢人就讲:“细佗有出息了!”
经过多年打拼,肖霞的父亲肖剑峰已在广东东莞拥有了自己的实业。他知道女儿的心思,专门打电话告诉女儿,要她安心服役,蒋冬姣老人的生活由爸爸安排。随后,他出资在村里请了位亲戚悉心照看蒋冬姣老人,并提供了生活费用,解决了老人的后顾之忧。
2012年3月,新兵训练结束后,肖霞有了每月600元的服役津贴,她第一个想到的是蒋冬姣外婆,她当即拿出200元寄给增桥村党支部书记肖香采,由她转交,并表示自己将每月从津贴中拿出200元给蒋冬姣改善生活。
2012年12月底,肖霞被批准回乡探亲。她的心早飞到了增桥村、飞到了蒋冬姣外婆身边。她给老人带上了许多日常生活用品。12月29日,肖霞终于回到了故乡。路过镇上,她又特意为外婆买上一碗热腾腾的混饨和一袋松软的蛋糕。
蒋冬姣老人虽然眼睛半失明了,耳朵也有些背了,当日夜思念的肖霞出现在身边时,老人抱着她一个劲地叫着:“细佗,细佗,你回来了啊……”肖霞口喊着:“外婆,好想你哦。”也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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