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是郑海鸥来西安的第二天,这是一座对他来说完全陌生的城市,但是从这天开始,他却必须要在这里寻找赚钱的机会,早晨出门时,他身无分文,晚上回去后却还必须交出15元“房租”,如果连续三天交不出来,他就要被“遣返”。如此逼迫他的,不是哪位冷血的人物,而是他所在的杭州师范大学的老师。
街头“卖唱”:要和城管“打游击”
郑海鸥20岁,今年大一,作为四人团队的组长,他显得要老成许多,“这是我们学校组织的一次生存实践活动,看看我们在没有钱的情况下,能不能在陌生的城市生存下来。”郑海鸥说,“这次我们学校一共来了16个学生,每四人分为一组,我是一组组长,肯定要起带头作用呀。”
这四个小组,有的选择大家一起行动,还有的选择分头行动,因为郑海鸥的组员大都是音乐艺术相关专业的,所以他们打算一起行动,以“卖唱”的形式赚钱。这个小组里,林珍珍的嗓子最好,她擅长唱流行歌曲,能吸引来不少的路人。
“这肯定比刷盘子发传单赚得多呀。”组员吴琼兴奋地计划着。可是当他们打算把想法变成现实后却发现,现实真的很“骨感”。他们先后去了兴庆宫公园和五路口,可是刚支上摊子,就马上被城管队员和保安劝走了。“你们大学生想体验生活我们理解,但是你们在这儿一摆,其他人也要来啊。”一位城管员说。
直到上午10时,他们才趁着没被城管发现之前,在火车站赚到了“第一桶金”——27元钱,虽然不久之后又被撵走了,但是郑海鸥和其他组员却显得很是兴奋。“毕竟赚到钱了啊,试着和城管‘打游击’吧,这也是一种生存规则的体验吧。”吴琼说。
“我们现在回万达广场那边吧,那里人多,也好宣传。”因为舍不得坐公交车,他们到哪都一直选择步行。支上摊子后,林珍珍就继续唱开了优美的歌曲,一些行人也开始纷纷驻足,就在他们开心地看着面前的零钱越来越多时,一位光着膀子的中年男人快步走到音箱旁,一下子就拔掉了电源,“不许在这唱歌!你们影响到我的休息了!”他大嚷道。
美食城打工:四人分吃一个包子
在东大街的一个美食城,记者见到了第二组的四名组员,他们利用一上午的时间,都在这里找到了工作,男生施嘉东和曹真在一家餐馆当服务员,女生陈婷和曹细晶在甜品店做店员。
由于是第一天工作,中午他们都没有领到工资,四个口袋空空的组员里只有陈婷从刚认识的同事那里要了一个包子,虽然陈婷是这个组里吃饭最少的,但一个小包子仍然不够,“中午吃饭时我把另外三个组员叫到一起了,大家饿了一上午,看见包子眼睛都‘绿’啦。”她开玩笑地说,“我们一起分了这个小包子,毕竟想到今天晚上的‘房租’有了着落,还是觉得挺幸福。”
和其他人相比,第四组的组长钟苗发显得有些迷茫,这个皮肤黝黑的大男孩,刚把一份辛辛苦苦找来的工作让给了另一位一直没有找到活儿的组员。“我是组长嘛,应该先把组员安排好,我不怕吃苦,再找找吧。”他说。
第四组的组员是分头寻找工作的,不管是大饭店还是旅馆,不管有没有张贴招工启事,钟苗发都会进去问问,“西餐厅、火锅店、旅馆我都试了,但是人家说不招短工,我们这次活动只有十天,而且工资要日结,人家一般都招长期工,工资也是月结的。”下午12时,他又从一家饭店出来,摇着头说,“看来我得调整一下策略了,这么找真的有些盲目,晚上交不上‘房租’,多丢人的。”
带队老师:磨练中体现青春张力
对于队员生活的艰辛,这次带队的杭州师范大学的孙海罗一直看在眼里,“有时候看到学生找不到工作吃不上饭也会心疼,但这就是规则,通过这样的磨练,希望他们能看到自己的青春到底有多大的张力。”他说。
“这些孩子平时在学校待得时间比较长,但是他们总是要进入社会的,就希望利用这样一种在陌生城市求生存的活动形式让他们认识工作的艰辛,同时也体会社会的温暖,毕竟还是会有绝大多数人在帮着他们的。”孙海龙说,“学生们也很珍惜这样的体验,从来不会偷懒或者作弊,今天中午看到第三组的队员为了省钱一人只买了一个馒头,也没有别的菜,我就挺心疼的,让他们去快餐店要点番茄酱,抹着吃就不会那么难吃了。”
昨晚,记者又联系了这几位大学生,郑海鸥所在的第一组的四个人,靠街头演唱,赚到了280元,“挺满意的,但是以后要总和城管‘打游击’啦。”郑海鸥说。第四组的钟苗发找到了一份兼职,但是只拿到了20元,除了要交15元“房租”,他只剩下5元钱的饭费了,“相信自己,改变一下策略,会有改变的。”
记者 付垚 实习生 王珊 曹娜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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