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的坚持,让她学会说话
她夸妈妈的汤“特好喝”,妈妈纠音,让她再说一遍“特”
昨天,扬子晚报记者在南京艺术学院校园里采访了曹青菀。她比电视里的形象更瘦,落落大方,非常乐观,也很爱笑,淡淡的微笑很迷人。即使看到了她耳朵旁边的助听器,却依然不觉得她与常人有何不同。
在曹青菀3岁那年,幼儿园老师发现她与别的孩子不大一样,不仅说话含糊不清。而且似乎听力很有问题。后来经过医生检查,才知道她患有重度神经性耳聋。“这个耳聋是神经性的,那就意味着,我可能一辈子也听不到外界的声音了。”曹青菀对记者说,当时,妈妈张朝霞在洛阳电视台当主持人,年轻漂亮,多才多艺,很多人以为自己会和妈妈一样优秀,却没想到会是这一结果,这让全家人无法接受。
“十聋九哑听过吧,当时妈妈说,既然已经聋了,就不能再让我哑,于是她放弃了主持人的工作和升迁的机会,专心教育我。”曹青菀说,那时,爸妈给自己买来昂贵的助听器,妈妈强迫自己每天都戴上助听器,然后教自己说话,纠正发音。
曹青菀说,当时妈妈用尽各种办法教自己说话。“她发‘西’的音时,就把两只手支在咧开的嘴边,然后让我跟她学发音,让我摸着她的喉咙,看着唇形发音。每个音都不厌其烦地教。”另外,她还制作了一个口腔发音示意图,总结出一套适合女儿发音的方法,就这样,从字词到句子,从听说到读写,曹青菀克服了学习语言的难关,和其他孩子一样去上学了。
“那时候,妈妈常在外婆家的阳台上,拿着一个小黑板,写东西教我,现在外婆家还有一小桶用过的小粉笔头,都是妈妈写写画画留下的。”曹青菀对记者说,其实听不见对于自己而言,并没什么,因为不知道正常人的世界是怎样的,所以没有落差,但是对于父母来说,却要承受各种痛苦和煎熬,他们很伟大。
“很佩服我妈妈,她能一直坚持教我说话,并纠正我的发音,大概跟她从事的主持人职业也有关系。”曹青菀与记者说话时,字正腔圆,标准的普通话说得非常好。她说,妈妈的坚持可以用一件事来表现。“有一次,我赞扬妈妈,说你做的汤特好喝,喝字还没有发出来,妈妈就制止了自己,说te特,你再发一遍。我跟着再说了一遍,然后妈妈才让我继续说刚才要说的话。”曹青菀说,也就是妈妈这样的坚持,让现在的自己发音很清晰。
爸爸的幽默,让她学会乐观
助听器要两三万,爸爸笑说
“一只耳朵挂冰箱,一只挂汽车”
“三岁以前,我生活在寂静的世界里,知道耳聋之后,爸妈买来助听器,妈妈每天都强迫我戴上。”曹青菀说,助听器与人耳不一样,不能自动筛选声音,一点小小的声音都会放到很大,刚开始很不适应,声音嘈杂、耳朵疼、觉得它难看,怕别人笑话,于是非常抵触。最开始的三年,戴着助听器让曹青菀很难受。她用一切方式去逃避,趁妈妈不注意就摘下来。
知道女儿怕被笑话的心理后,妈妈鼓励她:“别人近视了会戴眼镜,那你听力不好,就带助听器咯,跟他们戴眼镜是一样的。”这样的说法让曹青菀很喜欢。她说:“每当别人再问起的时候,我就很傲娇地说:助听器!”
曹青菀说,主持人耳朵里戴着的耳麦,跟自己的助听器很像。有一次在楼梯里,一位阿姨好奇地问她,你耳朵里是什么呀?她笑着说,耳机呀,在听歌呢。阿姨很开心地说,真时尚呢!“逗逗别人也蛮好玩的!”
“以前很抵触助听器,现在很依赖它。”曹青菀说,小时候,刚戴助听器时,对它的存在没有知觉。“有一年牡丹花会,周华健等很多明星过来开演唱会,我跟着去凑热闹,后来睡着了把助听器丢掉了,回家以后,妈妈让我睡觉时,发现助听器不见了,非常着急。”曹青菀说,助听器很贵啊,那时一只就两三万块钱,爸爸戏称:“我女儿厉害,一只耳朵挂冰箱,一只挂汽车。”于是,爸爸妈妈叫上姨妈等人一起去找,没想到,还真给找回来了。
现在,只有在洗澡和晚上睡觉时,曹青菀才会摘掉助听器。“它很脆弱,不能受潮,我还要悉心照顾它,下雨了得赶紧打上伞,天潮的时候还要准备干燥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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