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建西运输物资途经泸定桥留影。刘建西提供
刘建西翻阅手机上家人的照片。(资料图片)
1982年,22岁的刘建西走进拉萨汽车运输总公司汽车三队,正式成为进藏物资运输队的一员。风雨兼程,整整13年,直到汽车队合并,进入西藏天海物业管理有限责任公司。忆往昔岁月,老刘说:“自出生时就在这里,对西藏有着浓浓情意,34年奋斗在这里,对我来说,西藏就是我的故乡,我愿尽我所能去建设它。”
汽车是进藏的依靠
刚进汽车队,老刘就被派到修理厂学习汽车维修,因为西藏地理环境特殊,尤其外出跑车,路途遥远,地广人稀,车子一旦出点小状况,连车带人就会被困在那里,非常危险。
年轻时的老刘学半年后,熟练掌握了车子的各个部件,开车技术也突飞猛进,他被分到三队开车。那时候虽然有飞机,但是飞机的运输量太小,很多进藏物资都要通过汽车运进西藏。
1986年,运输站迁到格尔木,汽车队就主要在拉萨与格尔木之间跑。那时候的青藏公路都是土路,不太好走,总会延误车程。
小喷灯大用处
谈及喷灯,老刘描述了半天,我还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老刘却已经深深地陷入了回忆。
夏天跑车时,从格尔木买了鸡蛋、蒜姜、西瓜,路上饿了,大家伙儿围一圈儿,用喷灯将蒜姜烤熟了吃;烤着喷灯取暖吃西瓜。这倒是有点像“抱着火炉吃西瓜”的样子。
可蒜姜跟西瓜又填不饱肚子,有鸡蛋却没有水煮。刚好前两天下过雨,路面坑洼处有积水,老刘一群人把鸡蛋放进泥巴水里面,用喷灯加热,煮熟之后再从泥巴水里面捞出来,“剥了壳其实一点也不脏,蘸上盐巴,还是很好吃的!”老刘笑着说。
老汽车没有空调,冬天冷得受不了,就用喷灯取暖。几个人围成一个不透风的圈儿,打开喷灯,一会儿时间,暖流慢慢浸透人的身体。末了散开,所有人只有牙齿是白的,剩下全部被烟熏得黑乎乎的,几乎分不清谁是谁。
有艰辛也有快乐
20多岁的人,乐观阳光有活力,只知道认真负责地跑车,从来没有被艰苦的环境吓得退缩。
有一次跑阿里,雨后的河水浑得不能喝,可是又渴得扛不住,六七个人就趴在地上,喝马蹄印里的水。晚上睡觉,驾驶室太小,伸不开腿,就组团睡在车底下,这样既舒服一点儿,能休息好,而且几个人一起,野兽也不敢靠近。
话说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便成了路。对于老刘他们来说,路都是车轱辘压出来的。行走在荒芜的戈壁上,漫漫黄沙,整个车队都被陷在软绵绵的沙子里,进退两难。那会儿一辆车负重都在4吨左右,除了4个装满的大油桶,其余都是散装的小件。没办法,只能把它们一件一件、一箱一箱、一袋一袋地卸下来,把车拖出来之后,再一件件、一箱箱、一袋袋地捆好装回去,然后再继续前进。
冰封不住的西藏情
1985年,老刘一行人开着40辆全新的五十铃从平安县到成都,途经唐古拉山时遇到大雪,空车上不了山,顺着坡路就往下滑。没有带铁锹,每个人都只能用手刨土,刨出来垫到车轮底下,铺开一段路后让司机开车往前走,等到铺的这段路走完了,再继续用手刨土铺路,循环往复,直到顺利爬到山顶。到山顶已经是半夜3点,谁都累到筋疲力尽,管不了刺骨的寒冷,抓起雪就喂到嘴里了。
那时候,每个人还带着一个能装5公斤水的铁桶,小小铁桶用处可大了去了。洗脸、洗脚、给车加水、煮饭、烧水,满满一桶雪,用喷灯加热烧开,也就只剩下半杯水了。
往昔的酸甜苦辣,尽在老刘他们的记忆深处。而今的老刘,言语间满是妻贤子孝的幸福,采访中时不时拿出女儿的结婚照以及刚出生的外孙女儿的照片给我看。但是也有对一家人因为工作而“四分五裂”的无奈,谈起未能见到最后一面的父亲,耄耋之年孤身在老家的母亲,更是不禁哽咽流泪。“等退休了,我就回老家,回到母亲的身边陪她!”刘建西看着手机上母亲的照片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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