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时节,人民网30名记者兵分五路奔赴祖国万里边关,上雪域高原、走大漠戈壁、穿南国密林,开展“祖国在我心中”界碑描红主题采访活动。
冷的边关热的血。走进新疆的塔斯提边防连、南国的友谊关边防连、祖国最东的东极哨所……在这些地方,没有边关冷月的凄凉和忧伤,只有报效祖国的热血和刚强,一位位边防官兵把戍边卫国当作天大的事,守土,国土不丢一寸;卫国,尊严不减一分,俨然一棵棵“小白杨”矗立在祖国边防。
清河口,这个听起来水灵灵的地名,位于中蒙交界,地处巴丹吉林沙漠腹地,事实上,这里既没有河,也没有水,有的只是寸草不生的黑山头、茫茫无际的戈壁滩和一年到头的沙尘暴。
“过了贺兰山,越走越心酸;来到清河口,扭头就想走”。那年,清河口边防连连长石旭峰妻子刘海亭第一次来队探亲,坐汽车走在戈壁滩“搓板路”上,一路颠簸,一路心凉。
更让人“心凉”的还在后头。来队第三天,一场昏天暗地的沙尘暴袭来,刘海亭眼睁睁看着连队新建的蔬菜大棚“随风飞舞”。风停后,只见刚出芽泛绿的菜苗连同战士们从几十公里开外背来的黄土荡然无存,“来之前知道这里很苦,可没想到这么苦。”
关于苦累,这里有太多的故事,每个故事都让人鼻子发酸。但石旭峰不这样认为。当年,军校毕业来到边防,首次巡逻,站在界碑旁,一种边防军人的自豪感油然而生,“那是长这么大,第一次感到自己和祖国、和军人职责联系在一起。”
在伊木河边防连,记者听到了一个关于“布娃娃”的故事。那年春天,连长张国臣的妻子带着4岁女儿来部队探亲,坐汽车、倒火车,辗转几千公里,好不容易来到距连队50公里的山脚下。可是一场大雪封住了上山的道路,两地长相思,咫尺难相见,一年一次的探亲机会就这样失去了。天真的女儿把心爱的布娃娃放在冰河边,哭着说:“雪化了,你一定要替我去看看爸爸!”
“苦吗?苦。累吗?累。值得吗?值得。”在伊木河边防连,官兵给出了一致的答案。
“我站立的地方是中国,我用生命捍卫守候,哪怕风似刀来山如铁……”这首《我站立的地方是中国》,是西藏某边防团副营长、老边防杨祥国最爱听的歌。
17年前,新兵杨祥国第一次参加巡逻,这是条什么样的路啊!中途有200多处危险路段,要翻过3座海拔5000多米的雪山,蹚过10余条冰河,跨过8处泥石流冲沟,登上37处断崖、26条悬梯……
在一处格外惊险的刀背山,他一脚踩空向下坠落,卡在悬崖旁的灌木丛中。逃过一劫的杨祥国,一瘸一拐地又上路了,脚步再没停下。靠着“绝不能把国土守小了、把主权守丢了”的信念,17年来,他200多次往返巡逻路,翻刀背山、越老虎嘴、过绝望坡,行程2万公里,47次遇险,身上留下21道伤疤。
从漠北塞外到天山戈壁,从高原冻土到丛林边陲,一个个杨祥国用无畏与担当、青春和热血,在漫漫边境线上,筑起一道道坚不可摧的钢铁长城。
在“生命禁区”昆木加哨所,那天,战士陆永刚在巡逻途中迷失方向,他焦急地向前狂奔,突发急性肺水肿,生命之钟停摆于19岁,成为建哨以来牺牲的第二十二名战士。
在阿拉山口,当年,哨卡第一任站长吴光胜带着17名官兵,步行了整整两天,来到阿拉山口戍边守防,一干就是7年多。2001年底,吴光胜因病去世,家属遵照他的遗愿,把英雄的骨灰撒在了阿拉山口。
2015年冬天,伊木河边防连连长杜宏在前往哨所检查途中,从断崖上滑落,血染寒冰……他永远留在挚爱的边疆,践行了边防将士以身许国的铮铮誓言。那一天,距离他31岁的生日,仅仅过去了22天。
万里边防,英雄与忠诚,是永远不变的主题词,是永恒不变的凛凛风骨,是永久炽热的接续传承。从东极界碑到西陲哨所,从漠北塞外到天山戈壁,从世界屋脊到冰封北国,千千万万的边关卫士正在用无私奉献和默默坚守书写着忠诚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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