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西奥电梯有限公司里，员工通过数字孪生系统终端应用，直观展现实时生产过程数据、监测产品质量。记者 周莎莎 徐文迪 拍友 王喜文（资料图）

　　“腾笼换鸟、凤凰涅槃”，浙江人耳熟能详的八个字，今天再次响彻浙江。

　　8月30日，浙江召开新一轮制造业“腾笼换鸟、凤凰涅槃”攻坚行动推进大会，将下大力气解决影响和制约制造业高质量发展的突出问题，为建设全球先进制造业基地扫清障碍。

　　拿起“腾笼换鸟、凤凰涅槃”的法宝，举全省之力打一场硬仗。这场硬仗，浙江将怎么打？

　　浙江制造遭遇了新的“成长的烦恼”

　　熟悉浙江经济的人，对“腾笼换鸟、凤凰涅槃”都不陌生——“两只鸟论”诞生在浙江。

　　回望世纪之初，浙江经济这趟高速行驶了20多年的经济列车，在进入新世纪后，速度逐渐慢了下来。同时，率先发展起来的浙江，最早遇到了缺地、缺电、缺水的窘境。一方面，资源要素紧缺，另一方面，资源要素大量消耗。

　　接踵而来的种种“麻烦”，指向的都是自身长期积累的结构性、素质性矛盾，是浙江经济相对粗放发展的模式。因而，破解资源环境约束与经济粗放发展之间的矛盾，这在当时的浙江已然是迫在眉睫的事情，腾笼换鸟应时而生。

　　十多年过去，浙江历届省委省政府一任接着一任干。如今，浙江工业规模居全国第四，企业效益全国前列；企业技术创新能力全国第三；单项冠军企业和产品、专精特新“小巨人”均居全国第一；国家重点先进制造业集群培育数全国第二。

　　新发展阶段，对浙江制造提出了更高的要求。面对高质量的发展要求，浙江制造遭遇了新的“成长的烦恼”。

　　外部环境存在较大不确定性，中美贸易剧烈博弈、新冠肺炎疫情仍未消停。同时，浙江制造本身也面临一系列严峻挑战。如碳达峰碳中和背景下，能耗指标紧缺，导致新制造项目难以落地。说到底，根子仍在于产业结构过于传统，增长方式过于粗放。

　　今年3月26日，省委召开了全省制造业高质量发展大会，对加快建设全球先进制造业基地进行了全面部署。可以说，浙江新一轮制造业“腾笼换鸟、凤凰涅槃”攻坚行动势在必行。

　　为建设全球先进制造业基地扫清障碍

　　不难想象，新一轮攻坚行动必将是一场硬仗。浙江怎么打？新发展阶段下，浙江“腾笼换鸟”，怎么腾？怎么换？

　　腾是换的前提！省经信厅牵头，联合多个省级部门，加紧完善《浙江省新一轮制造业“腾笼换鸟、凤凰涅槃”攻坚行动方案（2021-2023）》（现为征求意见稿）。根据《方案》，未来三年，淘汰落后列在四大攻坚行动之首。

　　怎么腾？浙江不少地方已经提前动手了。在长兴，依托亩产效益大数据平台，精准识别重点“腾笼”对象，建立低效企业“一张清单”。今年，长兴共认定“三低”企业286家，低效土地5473亩。在曾经的“中国合成革之都”龙湾，“十三五”期间，拆迁改造工业区24个、搬迁企业1326家、腾出土地4520亩。

　　“接下来，浙江将每年滚动实施高耗低效整治企业清单，实现闭环管理，要清仓见底，不漏一家。”省经信厅相关负责人说。

　　好不容易腾出来的土地，换什么？“力争让每一寸土地都用在高质量项目上。”长兴县县长沈志伟说。他告诉记者，长兴经济技术开发区依托连片废弃矿地撬动了周边5000余亩土地的盘活开发，并成功打造省级“万亩千亿”大平台。

　　当天大会上，沈志伟与天津市捷威动力工业有限公司副总经理沈佳伟，签定了复星捷威动力18GWh锂电池生产基地项目，项目将入驻上述“万亩千亿”大平台。“这一项目有助于长兴电池产业往新能源电池产业方面延伸、提档。” 沈志伟说。

　　“培育和引进吃得少、产蛋多、飞得高的俊鸟，重点就是要发展投入产出效益高的优质企业和行业。”省经信厅相关负责人认为，当天大会上表彰的专精特新“小巨人”企业，就是这样的“俊鸟”。　　

　　今天大会上，省科技厅还面向全省制造业企业，发布了浙江省年度第一批制造业领域“尖兵”“领雁”研发攻关计划项目榜单。其中，“尖兵”项目86个，“领雁”项目90个。“期待广大制造企业勇于揭榜、勇挑重担。”省科技厅党组书记何杏仁呼吁。

　　建设全球先进制造业基地，浙江还有一段长长的路要走。新一轮“腾笼换鸟、凤凰涅槃”，将是先进制造业基地提速的重要法宝之一。

　　变“要我腾换”为“我要腾换”

　　记者注意到，今天会场上，除了政府部门主要负责人，企业家、行业协会负责人占了一大半。

　　“现场听了省长讲话，额头冒汗，印染行业压力山大，任重道远！”浙江省印染行业协会会长、绍兴海通印染有限公司董事长李传海，在微信朋友圈坦露心声。“高能耗、高排放、低效益的老路只会越走越窄。我们只能刀刃向内，尽快进行行业、企业内部调整提升，将低端落后产能尽快淘汰，实现企业内部产业、产品重构。”他告诉记者。

　　估计现场跟李传海一样冒汗的企业家、地方官员不在少数。

　　这是一场涉及思想观念、发展方式、生产方式、体制机制等诸多方面深刻的革命性变革。变革就会有阵痛，阵痛就会遭遇巨大阻力。

　　所幸，得益于十多年持续不断的推进“腾笼换鸟”，越来越多浙江企业家意识扭转，变“要我腾换”为“我要腾换”。同样身在会场的均胜集团有限公司总裁朱雪松，除了感受到压力，更多感受到了动力。“政府愈发重视高端制造。”他说，这些年均胜集团一直坚持高端制造的发展方向，围绕主业，提前布局了汽车电子、智能座舱等智能汽车领域，如今汽车电子已经成为均胜新的赢利点。

　　对浙江而言，“腾笼换鸟”最终的目的就是要用最快的速度，让最好最优的项目，获得最多最优的资源要素，推动要素更多的向优势地区、优势产业、优势项目集中。这个过程中，腾换早、腾换有方的地方和企业，利好多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