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沙地带长35公里、最窄的地方宽度仅几公里,狭长区域内生活着约200万巴勒斯坦人。
5月15日巴勒斯坦“灾难日”的前一天,上万加沙人聚集在巴勒斯坦和以色列的边界地带,抗议“有家难回”、抗议以色列封锁、抗议美国驻以色列大使馆迁至耶路撒冷……
将近60名巴勒斯坦人14日丧生。
【受难】
加沙希法医院14日格外忙碌。不少人来那里寻找受伤的家人或认领遗体。
一位母亲哭着告诉法新社记者:“有人告诉我,我儿子腿部受伤,我在这里没找到他。他可能已经死了,他们没告诉我。”
一名年轻男子守着哥哥遗体哭喊:“为什么留下我一个人?”他受到太平间工作人员催促,说需要赶快把遗体放入冰柜,“又送来了一人”。
巴勒斯坦卫生部15日上午说,14日冲突致死58名巴勒斯坦人,包括一名吸入催泪瓦斯的婴儿。14日是2014年加沙冲突以来巴勒斯坦人单日死亡人数最多的一天。
15日是巴勒斯坦“灾难日”,以纪念1948年5月15日、即以色列建国次日第一次中东战争爆发,巴勒斯坦人遭以色列逐出家园。
“灾难日”前,多个加沙医疗中心、包括希法医院,遭遇医疗物资紧缺。
今年3月30日,即巴勒斯坦“土地日”,加沙巴勒斯坦人沿着巴以边界发起“回归大游行”,抗议以方拒绝让巴勒斯坦难民回到以色列侵占的故土。随后,巴勒斯坦人与以色列士兵冲突不断。
【重复】
以色列对加沙地带的封锁,把200万巴勒斯坦人牢牢困在一个狭长地带内,生活高度依赖以色列,包括电力、水、通信甚至货币。
对易卜拉欣·阿布·穆斯塔法而言,加沙既是他的家园、他的报道对象,也是一片“死亡之地”。“这里不是令人舒服的地方,每一秒都可能有人丧命。”
他回忆,14日一早看见一名坐着轮椅的示威者,“今早,我与那个人打招呼‘嗨’……晚上,我参加他的葬礼”。
在“死亡之地”工作,阿布·穆斯塔法见证生死:“所发生的一切令我悲哀,同时继续工作……我不得不将工作和感情分开。”
阿布·穆斯塔法现年35岁,职业摄影师,为路透社工作,生命一半时间在用镜头报道加沙。他说,加沙的新闻会“重复”。经过仔细观察,他知道什么事情会发生、在哪发生,哪里拍照可以捕捉危险瞬间,又能避免受伤。
“催泪瓦斯袭来时,你知道示威者将有什么反应。一开始背对着我的人开始转身面向我,瓦斯喷出时会有特定形状,白色,伴随着烟雾……那种白色与黑色的混合,造就了一张好照片。”
【记忆】
对许多加沙人而言,回归故土,是信念。
加沙教师阿里说:“今天(14日)是一个大日子,我们要跨越隔离墙,告诉以色列和世界,我们不会永远接受(故土)被占领。”
在加沙老妪胡达·迪卜看来,示威“让以色列人意识到,还有人要求归还土地”。
胡达78岁,她的丈夫萨比尔76岁,两人出生在希里比亚。那座巴勒斯坦村庄早已不在,改为以色列农庄,名为齐基姆。
这对夫妇如今儿孙满堂,回忆70年前爆发第一次中东战争,两人时年分别6岁和8岁,逃出希里比亚,向南超过11公里,来到加沙。
路途11公里不遥远,却无法“回头”,至少现在。萨比尔说,以色列隔离墙切断巴勒斯坦人的回家路以前,这家人数次回到希里比亚。
记录显示,希里比亚1945年前居住2000多人。萨比尔记得,当年大约60名以色列人住在村边,常去他家农场买水果。
“我总梦到希里比亚,”胡达说,“常想起那些小时候闲逛的地方。”
“希里比亚就像是北方的新娘,有葡萄园,苹果,葡萄,番石榴,”萨比尔告诉路透社记者,“与你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农场。”
“我们想吃那里的水果……不是说在加沙吃不到,而是它们产自故土。” (杜鹃)【新华社专特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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