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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坚, 为了美丽中国——党的十八大以来污染防治纪实
2019年02月28日 08:45:24 来源:人民网-人民日报 新华社记者

  近年来,湖南湘西州湘西经济开发区切实加强区域内水环境治理,湾溪河河岸两侧成为人们休闲好去处。刘振军摄(人民视觉)

  2月26日上午,北京,人民大会堂。

  十三届全国人大常委会第九次会议热烈进行中,听取审议国务院落实打好污染防治攻坚战决议等情况的专项报告。

  在压力叠加、负重前行的关键期,如何打好污染防治攻坚战,举国关注,举世瞩目。

  常委会组成人员普遍认为,污染防治攻坚战取得重大进展,生态环境状况持续改善。同时,这场战役仍面临多重挑战,稍有松懈就可能出现反复,要以更大决心、更实举措全力攻坚。

  为了每一个中国人的全面小康,为了子孙后代的蓝天碧水净土,污染防治攻坚战鏖战正酣。

  这是令人纠结的选择题:生态家底薄,工业化任务重,在发展和污染的左冲右突中,我们背负的环境枷锁日益沉重

  6个多月前的一天,山西省临汾市市长刘予强又一次坐在生态环境部的约谈席上。

  一年中,临汾市6个国控空气自动监测站被近百次人为干扰,导致53次监测数据严重失真。时任市环保局局长张文清锒铛入狱。

  因为大气环境质量持续恶化,两年前,刘予强已被约谈过一次。

  临汾曾脏成什么样?

  PM2.5多次爆表!二氧化硫多次爆表!空气质量长期徘徊在全国重点城市的后几位,临汾人头上常年顶着一个“灰锅盖”。

  20多年前,临汾人还以家乡是“黄土高原花果城”而自豪。但因煤而兴、也因煤而困——工业经济近九成是煤、焦、冶、电,从原材料到能源、产业都围着一个“煤”字。

  临汾之困,是汾渭平原之困,也深刻折射着中国生态环境之困。

  2013年新年刚过,北京、河北、河南、山东等地空气质量数据纷纷爆表。那一周,从京津冀到长三角,雾霾盘踞在上百万平方公里国土的上空。

  那一月,4次雾霾轮番来袭。航班大面积延误,高速公路封闭,中小学校停课,工厂限产停产,口罩和空气净化器脱销。

  那一年,中国东部平均雾霾天数创下新中国成立以来之最,像是打开了潘多拉魔盒,陷入“十面霾伏”。

  心肺之患,病在天上,根在地上。

  只有回到历史深处,才能体会积贫积弱的中国,工业化的梦想是何等迫切。

  一个个资源型城市,一片片重工业聚集区,高耸入云的烟囱,直上青天的浓烟……

  那是一个时代的印记,更是我们曾经的自豪。

  只用了半个多世纪,中国就走过发达国家两三百年的工业化历程。然而,在历史性的发展跨越中,环境问题也集中暴发。

  聚焦到京津冀、长三角、珠三角会发现,中国经济“第一阵营”里的这三个板块,也曾是污染最集中的三个区域——

  只占国土总面积的8%,却消耗了全国42%的煤、52%的汽柴油,生产了全国55%的钢铁、40%的水泥,单位面积污染物排放量是其他地区5倍多。

  伴随企业壮大、城市扩张的,是一条条黑水沟、一汪汪臭湖水。

  2007年夏,太湖暴发水危机。大量污水排放导致水体富营养化,蓝藻水华浓得化不开。无锡等地湖水恶臭、水厂关停、市民疯抢矿泉水的场景,至今历历在目。

  岂止太湖?

  沿江南水乡溯长江而上,洞庭湿地、江汉平原、三峡库区、巴山蜀水,所经之处,生态系统千疮百孔——

  近30%的重要湖库富营养化;

  长江生物完整性指数到了最差的“无鱼”等级;

  废水、化学需氧量、氨氮排放量分别占全国43%、37%、43%;

  干线港口危险化学品超过250种。

  “我讲过‘长江病了’,而且病得还不轻。”——2018年4月,在深入推动长江经济带发展座谈会上,习近平总书记痛心地说。

  又岂止长江?

  本世纪初,全国重要河湖遭受不同程度污染,七大江河水系中,超过一半的监测断面为五类或劣五类水,约3亿农村人口饮水不安全。

  几十年间,从南到北、从东到西,与“大招商”“大开发”相伴的,常常是有河皆干、有水皆污。

  环境问题,最直观的是水,感受最突出的是大气,最不容易觉察的是土壤。

  江西东北部的鹰潭市,有亚洲最大的铜产业基地。上个世纪80年代,大量铜加工厂兴起,2000多亩良田成了不毛之地,甚至一些村民体内重金属超标。30年后,重度污染区域的3个村庄、558户村民不得不整村搬迁,离别世代居住的故土。

  2016年,江苏常州“毒地”事件引发公众恐慌。常州外国语学校迁入新校区后,陆续有学生出现皮炎、流鼻血等症状。事后调查发现,这里曾是化工厂,土壤及周边环境已严重污染。

  成为“世界工厂”时,中国也成为汞、铅、镉、砷、铬等生产、应用和排放大国,大多数污染排放物进入土壤。

  危及粮食、危及健康、危及下一代……一起起污染事件曝光后,人们发现,脚下这片土地危机重重!

  89岁的曲格平,原国家环保局第一任局长。他也许是中国环保界得奖最多的人,却从未因此开怀过。

  从70年代起,中国就开始与工业化、城市化进程中伴生的环境污染问题角力。治污,凝聚了几代人的奋斗。

  “在中国找一件最困难的事干,可能就是环保!”

  老人的声音微微颤抖。

  一个刚刚基本解决温饱问题,还有大量贫困人口的中国,一个人均自然资源大都不及世界平均水平的中国,一个为“站起来”“富起来”而不得不在发展和环境中艰难选择的中国,面临的生态环境压力,全世界找不出第二个。

  打开中国地图,一条从黑龙江黑河到云南腾冲的“胡焕庸线”,展现了生态环境“家底”——

  这条线东南方,生活着全国94%的人口,环境压力巨大;

  这条线西北方,自然条件贫瘠,生态系统脆弱。

  河西走廊,连接东西方文明的通道,靠的是与之相依的祁连山滋养。半个世纪以来,祁连山先后经历过砍树、开矿、建水电站、搞旅游四轮大规模开发。90年代采金、挖砂高峰期时,仅张掖一市就有824家矿山企业,其中770家在保护区。

  靠山吃山,山真的会被吃空。

  先发展、后治理,这条常规道路发达国家走了上百年。其间,还向外部转嫁了大量污染。

  而对中国,历史不再如此“仁慈”。脆弱的生态家底叠加巨大的发展体量,这条老路走不起,也不能走!

标签:生态环境;生态文明;生态环境保护;督察;环保 责任编辑:沈正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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