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在魏老给我们介绍之前,我要介绍魏老的年龄,猜不出来,看着60来岁,其实已经奔80去了,但身体非常健康。
魏廷铮:关于三峡工程的安全问题,中央做了很长时间的考虑和研究,1958年成都会议以后,当时的国务院总理周恩来亲自抓这件事,指定总参谋部来研究这个工程防护的问题,工程防护分两个方面来讲,一个是积极的,我们要控制这个地区的制空权,要有反导的能力,这都是由军方做充分考虑的。我们从1959年中央原来三峡的建设方针是积极准备,充分可靠,以后又加了四个字,叫有利无弊,是从这个角度出发来考虑的。
主持人:已经不是有利有弊,而是有利无弊。
魏廷铮:对,做了很多试验,包括在化学爆破的实验场做化爆的相应实验,选择各种坝型,哪一种坝最抗炸,所以我们采用了实体重力坝,这个坝体很大,坝有多高底下就多宽,是一个三角形的断面,所以这种坝型在常规武器破坏的时候,最大口径的炸弹炸到这个坝上,也只能把我们坝的辅助设施炸掉。原子弹爆炸的时候,几种爆破方式,一种是在空中爆炸,一种是在水中爆炸,一种是直接命中,对大坝危害最大的是直接命中,我们考虑了大坝原子弹投掷的精度,正好打到我们大坝本身,把我们大坝炸垮了,水泄下来,到了沙市的时候,这个时候洪水流量瞬间有几十万秒立米,是很厉害的,到了这个地方就相当于一次特大洪水,所以我们既不会把荆江大堤冲垮,也不会把武汉市冲垮,更不会把上海市冲垮。
主持人:我们透过背后的图也请蒲主任给我们介绍一下,在最坏的情况下,如果溃坝的情况下这个水流的状况。
蒲海清:我们在防不胜防的情况下,万一核炸弹直接命中大坝过后,决堤,按照三百万吨当量的炸弹炸下来过后,可以把大坝炸到一百公尺那么宽一个缺口,这个缺口的水在半个小时就可以到宜昌,两个小时就可以到枝城,四个小时就可以到沙市,到了沙市过后,后面就有分洪的地方,大概两天之内水就降下来了,不会淹很久。到了沙市,到了洞庭湖蓄水,到了荆江过去有泄洪坝,到了这儿就相当于我们遇到一次比1954年略微小一点的洪水,还达不到1954年洪水的影响。
主持人:这一年多的时间里,从印尼的海啸到美国的飓风,又到这印巴强烈的地震,几万人的死亡,地质灾害似乎突然呈现出一个很活跃的状态,大家谈到三峡的时候也自然要谈到关于地质灾害,假如说出现了比较具有毁坏性的地质灾害或者地震的时候,我们的工程方面的应对能力在设计方面怎么样?
蒲海清:还是请老设计师说吧,他说的比我更准确,他是搞设计的,一直是设计组长,老组长。
主持人:假如又很巧,级别又很高的地震恰恰发生在三峡大坝的工地,行吗?
魏廷铮:我们这个坝址是选择在一个非常好的花岗岩基础上,这个地方是属于最古老的地质年代,黄陵背斜的,地质构造是大背斜,西翼在重庆,东翼在湖北,核心部分是一块完整的花岗岩,最靠近它的断层,这是花岗岩之外,在九畹溪里面。进到断层,这个地方长期观测的结果,最大的震级没有超过四级的。
蒲海清:现在我们三峡大坝所测定的地震是1840次,只有一次大到三级,有感觉,其它的都没有感觉,这种地震属于岩溶塌陷型地震,而且在巴东到奉节这一带,因为它煤矿(多)。有一个世界权威叫缪勒,这是奥地利的创造地质构造学的一个专家,他说了一句话,上帝给中国人赐予了一个最好的坝址。
对于大坝的安全问题,我们似乎胸有成竹,但对于三峡货运的增长速度,却有些预估不足。
来自重庆市外经贸委的数据显示,目前超过80%的出口货物选择水运。预计到明年,重庆通过三峡的集装箱运输量可达到30万标准箱。
但到明年10月,为了能让三峡五级船闸在三峡蓄水达到175米后能正常使用,必须在蓄水至156米时,对现有船闸一、二闸首进行加高、改造。届时,三峡船闸将由现在的双向运行改为单向通行,两千万吨货物的运输将因此受到影响,重庆货物翻坝转运已成定局。
据重庆市主要出口货运企业太平洋称,明年翻坝,预计单个集装箱的运输成本可能会增加700多元,增幅达60%,单向航运时间也将延长两到三天。
提高航运能力原本是三峡工程的主要效益之一,而现在却成了三峡航运的“瓶颈”,受到影响的企业又该如何面对呢?
主持人:十个月的工期,航运就要受影响了,早期时候翻坝的局面就会出现,好多人可能就问了,明明是为了改善我们的航运,为什么一下子又会使航运受到了很大的阻力?
蒲海清:现在的闸门蓄水是135米,改了过后将来蓄水到175米才不受影响,长江航运当时设计是考虑出川物资还不到一千万吨的时候,考虑到2030年五千万吨,同时船型要改造,但是现在经济发展得很快,到去年,光过船闸的物资3800万吨,加上翻坝的4300万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