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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半时间抓贼925人,创造这一传奇的,不是专业的反扒警察,而是大城县一个48岁的普通农民,名叫苑国栋,人们亲切地称他“老苑”。从2004年至今,老苑去过北京、济南、南京、浙江、杭州、宁波、东莞、深圳等地义务抓贼,而且越抓越上瘾。2月9日,记者见到了这名被誉为“民间反扒大侠”的老苑,从他的娓娓道来中,记者了解到了他传奇般的反扒经历。
1.弃生意民间反扒
“抓贼以前,我在北京做珠宝生意。2004年的一天,我在西直门地道桥下看见一女孩蹲在桥下哭,我问她怎么回事,她说自己从唐山出差到北京,仅有的600元钱被偷了,我看女孩可怜正要替她想办法,就看见一个小伙子,鬼鬼祟祟的,正要往外溜,而且他后腰间鼓鼓的,虽然被衣服挡着,也能辨认出钱包的形状。我上前抓住他,摸着钱包问,‘兄弟,这是啥呀?’那个小偷头上直冒汗,估计也是刚开始偷东西,他说,‘大哥,这是我刚取的钱!’我心想,哪有那么凑巧的事,就跟他说,‘兄弟,要是人家的钱,咱就还给人家,一个小姑娘出门在外也不容易。’然后就让那个小姑娘辨认,那姑娘哭着抱住我说,‘这就是我的钱包,里面还有我的身份证呢。’”
这是老苑第一次抓贼,抓到之后他把贼“教育”了一顿,真正促使老苑萌生义务抓贼念头的是自己的钱包被偷了,身份证、各种卡都在里面,更重要的是多年做生意攒下来的三万四千块钱的欠条。他到派出所报完案后,好心的民警说:“可以到附近的草丛树林里去找找,小偷经常在那种地方销赃。”老苑出了派出所,就到小树林里找,这一找把他自己也吓了一跳:一个草丛里就发现了8个被扔掉的钱包,之后的日子里,老苑一天最多在草丛里找到了128个身份证。
“我没想到贼居然这么多,太出乎意料了,既然这样,我就帮着抓抓吧。”老苑笑呵呵地说。
2.讲防贼喜结良缘
在北京抓贼抓了两三个月时,老苑遇到一些不快,2005年冬天,老苑踏上了南下的火车,初到深圳,老苑4天之内就抓了4个贼,他的事迹逐渐受到了深圳人的热捧,很多人把他当成传奇中的大侠。
2006年2月18日,老苑在深圳报业大厦举办了一场免费传授防贼方法讲座,告诉人们该如何防贼。这次讲座不仅使他获得了更高的知名度,而且也让他遇到一位知心爱人。
当天的听众中有一位女士叫张琳,因为被偷过四五次,所以特别恨贼,她为老苑的勇敢和执著所折服,听完讲座后,就主动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希望能对他进行物质上的帮助。老苑没有主动联系张琳,他说自己这两年抓贼抓得对谁都有种防范心理。张女士给他打过4次电话,老苑都说:“不好意思,我没时间。”直到第五次电话,老苑依旧推辞,张琳说自己当时没别的办法了,只好假装生气地说:“你要是再不跟我见面,我就不理你了。”
实在推辞不下,俩人见了面,没想到这一见竟真的“一见钟情”了。2006年3月22日,苑国栋、张琳两人在大城正式登记结婚。婚后没几天,两人又回到深圳,进行反扒工作。说起这事,张琳说:“其实那次讲座时,我就觉得他是个好人,你想想,都不顾自己的生命义务抓贼,这样的人还会靠不住吗?”
3.舍生死与贼较量
除了广东,老苑还在山东、浙江、江苏等省市进行反扒,足迹遍布10余个省市。
“在一个地方呆长了,贼就认识你了,看见你就跟看见警察一样,他们不作案了,那还怎么抓?另外,各地都有地方势力,他们也会找麻烦。我在深圳时认识一个叫老麦的反扒高手,他总在一个地方抓贼,当地黑恶势力就总找他茬儿,老麦的家里,经常有人搞破坏,往院子里扔砖头,他自己也被打伤过好几次。我就不一样了,我全国各地到处打游击,这就叫‘贼多了我就转,贼少了我就干’,哈哈……”老苑连说带比划地笑了起来。
“当然,我抓贼的时候也受过伤,你看我这牙。”老苑摘下牙套,上下四颗门牙都掉了,整口牙没几颗是真的,“这都是抓贼时被打掉的,前前后后总共有10多颗牙被打掉了。还有手上这块刀疤,当时贼手里拿着刀,我从后边抱住他,抓住了刀子,他拽刀子,结果就割伤了,不过这都是小意思。”他摘掉帽子,挠挠头,笑了。
4.回家乡廊坊抓贼
张琳告诉记者,快过年了,她和老苑一起回大城老家看了看,但耐不住寂寞的老苑在家只住了几天,又跑到了廊坊。从一月中旬开始,老苑来到苏果超市、保龙仓和明珠商厦等繁华地带,先后抓到10多个偷车贼。“这些人厉害得很,3秒钟能打开一辆电动车,2秒钟开一辆自行车,开完后骑上就走。”老苑对记者说。
说起这次廊坊之行,老苑特别兴奋,因为在2月6日下午,他在康庄道抓住了一个“拎包党”成员。所谓“拎包党”就是一些专门通过制造事故,从副驾驶座位上将包拎走的人。他们通常拣女司机下手,看到司机从银行或超市出来后,故意往目标车的尾部撞一下或踹一脚,女司机听到动静后,通常会打开车门往后看,这些人趁机下手,将放在副驾驶上的包拎走。“当地警察抓这伙贼已经一个多月了,本来我们都打算走了,可听了这事,我就决定留下来‘会会’他们,我向派出所立下了军令状,不抓到这些人,我就不是苑国栋!”
为了破案,老苑和骑三轮的师傅换了衣服,让师傅坐在车上,他拉着师傅,在康庄路附近转。吃饭时,他都拣靠窗的位置坐,就怕错过什么动向。一直等了6天6夜。“当时是下午5点多,四五个‘拎包党’骑着大轮盘的飞鸽自行车,分左右两路,将一辆QQ围住,后边的两人向车踹了一脚,我一看他们又要作案,就跑过去追,他们骑车沿康庄路往西跑,我打了辆车在后边追,终于抓到了其中的一个,就送到了小廊坊派出所,也算是为家乡做点贡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