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客车车头开放式损坏。
受伤女乘客被众人抬下客车
雨中,劫后余生的乘客蹲在路边。
昨日上午10时许,一辆大客车在京珠高速鳌头(从化出口)收费站附近与一辆满载铝棒的大型拖挂车追尾相撞,大客车上2人死亡17人受伤。其中一名女伤者伤势严重,被送入ICU病房(重症监护室)抢救。
肇事大客车隶属于河南省中洲运输集团。2月27日,该车满载45名乘客(另有两名司机),由河南省南阳市淅川县驶往深圳。坐在客车车门一侧第一排和第二排的两名乘客在事故中死亡大客车两名驾驶员中一人双腿粉粹性骨折,截至记者发稿时仍未脱离生命危险,一人头部被玻璃扎伤。
拖挂车驾驶员介绍,当时他们在快车道上以每小时约60至70公里的速度行驶,行至京珠高速广东段277公里+100米处时,大客车突然从后面追尾撞拖挂车,客车车头冲进拖挂车尾部约两米多深。客车车门被撞坏,无法打开,车上乘客最后砸开车窗玻璃才得以爬出。而车门一侧前面五排乘客以及开车的司机共计十余人被撞凹的车头和倒塌的座椅卡在车内无法动弹。
事故发生后,从化、花都交警部门,京珠高速公路路政部门,以及广州市消防支队特勤二大队的消防官兵等近百人先后赶到现场参与救援。救援人员用切割机将大客车车厢切开,一一卸下压在乘客身上的座椅,耗时将近一个小时,才将被困人员逐一救出。
有消息人士根据现场情况及初步调查情况分析,此次事故疑与大客车与拖挂车间距不够以及超车不当有关。该说法尚未得到交警部门证实。
受事故影响,昨天上午,京珠高速鳌头(从化出口)收费站路段往清远至广州方向封闭近一个小时。直到昨天下午2点左右才恢复通行。
救援现场
割车厢救出10多人
昨日下午1时许,京珠高速鳌头(从化出口)收费站附近,清远往广州方向,交警已经暂时封锁了这里的交通。出事的橙色大巴车停在马路中间,前挡风玻璃没了,车头找不到了,车窗玻璃几乎全碎了,路面上撒满了碎裂的车窗玻璃和撞烂的座椅、铁皮。
往前约百余米,拖挂车停在马路边。与大客车粉身碎骨的惨状相比,拖挂车几乎毫发无伤——如果不是车尾挂着两块大客车撞掉的铁皮,没有人能看出它刚刚经历了一场惨剧。
两辆交通拯救车和几辆警车停在现场。交警在现场维持交通指挥抢救,消防队员紧张地奔来跑去。他们已经忙活了将近两个小时。车门撞坏无法打开,10多名旅客被卡在车内无法救出。最后他们用切割机割开客车车门边的车厢,拆掉倒塌和撞断的座椅,才将困在里面的乘客逐一救出。
天空下着毛毛细雨。车头前十米的高速公路隔离栏边,20多名劫后余生的旅客有的蹲着,有的站着,一对情侣则紧紧相拥在一起。他们年龄大都在二三十岁之间,许多人脸上、嘴角,都可以明显看到血迹和伤痕。
斜对面的山脚下,横七竖八的胡乱扔着一堆行李,有的已经被雨水打湿。
惊魂一刻
眨眼间车头没了
昨天下午3时许,从化中心医院住院部八楼病房里,肇事大客车驾驶员梁洪星躺在病床上,两只脚上分别挂着两个牵引器。牵引器上,吊着三个“大秤砣”。剧烈的疼痛让他嘴唇紧咬,眼睛紧闭,眉头紧锁,整个脸几乎都变了形,并不时发出呻吟声。
38岁的梁洪星和同事孙天新驾驶着大客车,从河南南阳淅川县出发后,两人每300公里左右轮换一次。一路上,除了吃饭,客车几乎没有停歇。
对于这条路线,他们并不陌生。仅春节后,他们就已经在这条路上跑了三四趟。正常情况下,他们应该在昨天下午4点前赶到深圳,休息两个小时后,返回河南。在家里,他们可以休息一天,然后再驾车前往深圳。
昨天上午9时30分许,客车进入从化境内,在休息区停车吃过饭后,孙天新把方向盘交给了梁洪星,他坐到第二排的座位上,靠着座椅打起了盹。约半个小时后,他猛然被一声巨响惊醒,紧接着车身一震,当他睁开眼睛时,出现在他面前的是幅惨象:客车吞了一辆大型拖挂车的车尾,拖挂车车尾几乎削掉了左侧车身两三米,旅客们的尖叫声、哭喊声响成一片,坐在车门边前五排的乘客都被卡在座位上,动弹不得。“哎哟”、“哎哟”……痛苦的呻吟声和“救救我”、“快把我救出去”的呼救声此起彼伏。
侯西丹就被卡在座位上。22岁的他这是第一次离开家,前往深圳打工。他的票本来是44号,但乘客们都没有按照座位坐。“想来真是有些幸运,我本来是想坐前面第一排的,最后才换到了第五排。如果在第一排,今天恐怕就没命了。”昨天下午,躺在梁洪星隔壁病房的侯西丹说。
惨剧发生时,侯西丹只感觉眼前一黑,客车就直冲着大拖挂车撞上去了。在那一刹那,他本能地抱住了头,然后就听到“砰”的一声巨响,车身猛地抖了一下。当他反应过来时,双脚已经被前面倒塌的椅子压住了。他试着想把脚抽出来,没曾想越动卡得越紧,最后根本无法动弹。
侯西丹说,当时他非常害怕。庆幸的是,救援人员赶到将他救出后,医生检查他只有一些皮外伤和软组织挫伤,没有伤及筋骨。
坐在他前面一排的尚小姐就没有这样幸运了。猛烈的撞击让她的牙齿重重磕在前面一排座椅上,一颗门牙被硬生生磕掉,同时,双腿也被夹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