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华网专稿:中国恢复高考已整整三十年了,但对高考制度的争论与质疑始终没有平息过;今年“两会”期间,有代表提交的一份《关于废除高考,创新高校招生制度的建议》,引发了新一波“废除高考”的争论。后来,教育部长周济表态:高考必须改革,但不能取消,才暂时平息了这轮争论。在纪念恢复高考制度30年之际,海外和香港的媒体对此有所报道和评述:
教育改革任重道远
新加坡《联合早报》6月6日文章《高考30年》:高考在中国,早已不是个人的事,而是一家子,甚至是整个社会的事。和亚洲许多竞争激烈的城市一样,高中生为升入大学,他们的拼搏和准备不是只在高考的那几天。而家长也往往比孩子更“用功”。
最近一项由一家网站和国际调研机构进行的调查显示,三分之一受访家庭早在孩子出世前就开始为孩子作教育投资。调查针对北京、上海等中国几个大城市的1000个中高收入家庭进行调查时发现,所有父母最大的愿望是让孩子获得优质教育。
随着越来越多中国家庭从孩子幼儿阶段就开始准备孩子的未来,家长和家长之间、孩子跟孩子之间的竞争可想而知。
今年是中国恢复高考制度30年。1966年,中国取消高校招生考试,采取推荐与选拔相结合的办法。
在回顾这段恢复高考历程及中国高等教育演变之路的时候,不少专家学者也对1999年开始的高校扩招计划提出了反思。高等教育大众化固然增加了学生进入大学的机会,使中国青年升上大学的比率,在1999年之后的短短三四年间,达到了约20%。但中国社会及中国的就业市场似乎还没能适应与承受这急速增加的大学生数量。
这种现象更令一些有识之士担心,在高等教育朝大众化转型的同时,已出现学校和学生都急于迎合市场的偏向,找工作似乎成了高等教育的唯一目标。
中国的教育正在改革,从幼儿教育到高等教育,每一个学习阶段都足以影响一代学生对个人、社会乃至世界的价值观。
但整个教育阶段如果只重个人竞争能力而忽略人文关怀,只重个人成功而忽略社会责任,家长或社会对孩子的教育投资再大,苗子坏了,树将来也不能成荫造福社会。
“生命中重大转折点”
路透社北京6月6日电:经过10年文革,1977年恢复高考的时候,崔卫平还是中国东部一个小村庄里的棉农兼拖拉机手。如今,51岁的崔卫平是中国电影学院的教授,她满怀感触地说:“高考是我生命中的重大转折点。”
那一年,崔卫平从570万考生中脱颖而出,成为27万考上大学的幸运儿中的一个。
今年将有创纪录的1000万学子参加全国高考,争夺大约500多万的大学录取名额。
今年是恢复高考30周年。虽然越来越多的人批评高考鼓励死记硬背的学习方式,给超负荷运转的学生带来太多压力,但也有很多人支持高考,称赞高考是改革开放时期社会发展的“助推器”。
每年的高考是所有人屏息凝视的非常时期,它牵动着全国人民的心。不管是好是坏,“高考改变命运”确是不争的事实。
对赖玉梅(音)这样的学生来说,高考是她改变自身社会地位的最佳机会。她来自华南地区的一个山村,如今在久负盛名的最高学府北京大学医学院求学。
22岁的赖玉梅父亲早逝,留下母亲独自抚养她和弟弟。她说:“从那时候起,亲戚朋友就告诉我,一定要刻苦学习,上大学是唯一的出路。”
北京理工大学教授、著名教育学家杨东平发现,农村孩子上大学的机会只是城市孩子的三分之一,因为中小学最好的老师都集中在城市。
杨东平说,经过十年文革的政治动荡和反知识分子思潮,恢复高考是社会重建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他表示:“恢复高考再次肯定了知识和教育的地位。”
杨东平指出,高考给大家平等求学的机会,从这一点来说也是非常重要的。
应试条件今非昔比
香港《经济日报》6月7日报道:内地恢复全国普通高等学校招生入学考试踏入第30个年头,今年的高考于今天开始。近日,各地当局及家长用尽各种方法对考生呵护备至,为他们创造最好的条件应考,令上一代考生羡慕不已。在高考前夕,内地当局先后发出通知,要求有关部门确保考试顺利进行。有民众直言:高考当前,当局似乎比考生还要紧张。
成都市公安局交通管理局近日敲定,高考期间出动600辆警用车辆,组成“高考服务车队”。车队除了负责道路交通秩序,让考生准时到达考场外,有需要时更可接送遇上困难的考生赶赴考场。有关专用车还配备了考生用的铅笔和橡皮等必备品,可谓体贴入微。
成都市还组织了500辆出租车,参与“考生大护送”活动,提供安全“一对一”服务,送考生到考场。
海南省海口市公安局也特地成立了“高考安保工作指挥小组”,今日起出动200名警力,负责保障道路畅通的“护考”工作。
北京市方面,当局鉴于考生在备考时,容易因劳累而生病,北京红十字会999急救中心、北京市120急救中心近日已进入特别待命状态,学子一旦生病,立即送往医治并提供健康辅导。
四川省遂宁市更有医院开放“高压氧舱”,让考生一面吸入有助健康的纯氧气,一面专心温习。
为协助缓解考生备考时遇到的压力和情绪等问题,各地均设立了“关爱考生”辅导热线。
有曾经参加过高考的人士形容,他们当年的应试环境和今天的考生相比有天壤之别,例如,当时有人是白天在农场干重活,晚上就着昏暗的灯光苦苦攻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