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球》:作为美国大学校长,你们对中国的大学是怎么看的呢?
怀利:很不错,像北大和清华,都是很优秀的。这也是为什么我们与它们合作的原因。中国有许多很好的研究机构,能够进行不同层次的合作。这些大学其实与美国的大学很相似,在学科上的设置都差不多。中国大学老师与世界各国的老师交流,他们都互相认识,许多是从一所大学毕业的,所以一起工作会很自然。
爱默特:中国有许多好的大学,比如北大、清华、复旦等等。它们师资很强,学生很不错,因为学生要十分努力才能进入这些好的大学。它们有很好的历史,国家也提供了更多的资金。
中国政府很明确一点,那就是中国的未来取决于大量增加中国受高等教育的机会,并改进教育质量。每隔两三年来中国,我都会发现学校的发展,比如新建了许多楼,对老师的投资也增加了。一些美国教授现在甚至选择来到中国教书,尽管数量不是很多,但还是有一些的。还有一些在美国教书的中国教授,正在考虑是不是回国到清华或复旦教书。
《环球》:现在,有一些中国学生不选择进入这些优秀的中国大学,而是避开中国高考,直接参加美国高考,到美国读本科。你认为这样会影响中国的考试甚至教育制度吗?
怀利:这个问题不错,但我对此没什么研究。
爱默特:这是个很好的问题,但我不大了解。中国现在处于转折期,有许多事情在发生,很难预测。我想中国的高等教育会因为社会的发展而发生很大的变化,这也会对考试程序造成影响。
我在中国的时候,有许多人,包括教育部长都问我,如何能够提高教育的自主能力和创新能力,我觉得提高的开始点就在考试。我前面提到,在我们录取学生时,不仅看他们的学术能力和考试成绩,还要看他们的领导能力、写作能力、艺术能力等等。美国的年轻人知道他们不仅需要成绩,想要成功的话,他们还需要很多其他的东西。
如果中国的学校改变其录取方式,年轻人就会改变他们的行为。如果北大或清华说,以后我们要的学生是这个样子,那么高中生就会努力达到那个样子,因为他们很想进这样的大学。未来很难预测,但我想看到这种变化的过程是很兴奋的。
《环球》:现在中国有一些人质疑教师的资格。在美国是否也存在这样的疑问?
怀利:在美国也有同样的说法。在某些情况下,我认为是真的。现在中美都在努力对教师的素质进行整顿。
爱默特:有一种看法,认为教师们偏重研究而不是学生。我认为,好的教师也必须是好的研究者,但他们也必须严肃对待自己的教学工作。在美国,大部分情况下,老师都认真对待教学,他们的素质非常好。但具有讽刺性意味的是,由于美国老师们过于国际化,许多学生认为他们的口音很重,根本无法理解。
总之,老师们必须了解自己的双重职责,那就是首先要教好学生,第二是做好研究。
《环球》:1999年中国大学开始扩招,但由此也出现了一些与教育和就业有关的问题。美国大学是否也有相似的情况发生过?
怀利:我认为没有。100年来,美国大学生的数量一直在增长。50年前,上大学的人很少。现在则有一半以上的高中生上大学,这个数字还在增长。但美国大学生人数的增长比较平稳,不是剧增。
我可以想见这种扩招带来的后果,比如说没有好的工作。有时候政治家鼓励我们招生,认为这样会改进经济,但事实却不是这样。政治家应该先改进经济,创造就业机会,然后我们才会扩招学生并保证他们的就业,反方向是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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