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归一刻我流泪了
10年弹指一挥间。昔日纵横于收回香港历史舞台上的“儒将”,如今已是白发苍苍的矍铄老翁。
鲁平给人的印象多少有些强硬,当年他曾在记者会上怒斥彭定康为“千古罪人”,震惊传媒界,如今接受媒体访问,每一次回答这一问题他仍然坚决表示,对说了此话毫不后悔。
本月30日,昔日一直参与并最终见证香港回归祖国全程的鲁平亲赴香港参加庆祝香港回归10周年活动。
一谈到香港,鲁平的语气就变得格外轻柔,他说自己对香港的牵挂不会因为退休而中断,他依然每天坚持上网浏览香港新闻,阅读香港报纸,关注香港股市。
说到香港回归,鲁平会主动谈起一些人和事情,那些依然清楚地印记在脑海中的细节,那些曾经的对手或是今日的朋友,那历史长河中已被铭记下来的瞬间,都在他坐下来的那一刻,重新冲破岁月的帷幕,一一回到眼前来。
参与回归工作:
我外表强硬内心情感丰富
为众多人所津津乐道和印象深刻的,是10年前的7月1日,庄严隆重和盛大的政权交接仪式的举行。那一天,鲁平的座位在台上,是第二排的一个位置。实际上,关于举行仪式的安排,有许多小的细节考虑和故事,这是坐在台下和置身会场以外的人鲜有能知的。
鲁平回忆说,回归前的一两周,他们就已到香港,因为有许多事情需要安排。另外,整个仪式需要反复地彩排,期间发生的一些小故事让鲁平至今仍忍俊不禁。
“当时彩排时,行政会议成员的宣誓是钟士元带头的,他读誓词时,我的眼泪都笑出来了,大家都笑得肚子疼,他的普通话实在不行,我说你要赶快练练普通话,后来好不容易勉强过了关,因为事先大家都有了心理准备,所以在正式的宣誓仪式上,大家都忍住了,没有笑出来。”
“别看在外交场上我给人印象很强硬,但实际上我却是个内心情感丰富的人。”鲁平清晰地记得,10年前的7月1日0时0分,当红色的五星红旗在香港上空冉冉升起时,“我真的流泪了”,他说,在那一刻,他想了很多,想到儿时在租界里看到的“华人与狗”不得入内的屈辱史已经过去;想到15年来日夜兼程的工作;想到廖公(廖承志)为香港回归贡献余生;想到小平同志晚年心系香港却未能如愿亲身目睹回归。
驻港解放军:
从全国挑选最精美的军人
实际上,在回归仪式举行之前,鲁平的心一直都悬着,“29日那天,我就一晚没睡觉。”他说,30日那天,距离回归的时刻越来越近了,他一直很担心,担心有人会捣乱,“特别是国家领导人到了,说不担心,那是假的,我们跟英国人谈,要求对方一定要保证中方领导人的安全。”
另外一个令鲁平担心的问题是临时立法会的地位问题。由于彭定康一意孤行地实行他的政改方案,破坏了“直通车”。为了确保1997年7月1日香港特区成立时不因立法会的真空状态而影响特区的正常运作,1996年12月21日,“香港特区临时立法会”(简称“临立会”)经香港特区“推委会”选举在深圳产生。
“如果没有临时立法会,回归后就会形成一个真空,这将会影响很多非常重要的问题。”鲁平说,当时,彭定康并未承认临时立法会合法,情况还有些混乱,因此他比较担心。
第三个让鲁平担心的问题是港人对解放军的看法。“当时对解放军确实有一些看法,有些害怕和恐惧心理,所以我们从全国部队中挑选了最精美的军人,希望能够给香港市民留下个好印象,此外,还通过了《驻军法》,对解放军对国家法律和香港法律的执行情况做了明确规定,实际上后来,港人对解放军的看法改变却是最快。”鲁平说,国家领导人走了,英国人也走了,7月1日以后,他才感到了真正的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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