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神舟七号发射过程中,将出现一位新的零号指挥员,这是“神舟”系列飞船发射中的第二位零号指挥员。巧合的是,与从神舟一号到神舟六号连续担任零号指挥员的郭保新一样,这位“新面孔”也是一位“郭大侠”,他的名字叫郭忠来——酒泉卫星发射中心发射测试站站长、“神七”任务零号指挥员。经过身份核实、登记等严密的保安措施,本报记者在酒泉卫星发射中心的会议室里专访了这位“新任”零号指挥员。
“零号”要对程序了如指掌
记者:在常人眼里,记住的只是零号指挥员最后的读秒,仅仅是发布起飞的口令,能否详细介绍零号的具体工作?
郭忠来:作为零号指挥员,对每个程序要熟悉。我下口令,我下面各系统的指挥员要作出行动。这项工作需要多长时间,我首先要做到心中有数。做出回令,要正规,必须表达清楚。
一般情况下,比如说明天上午上岗,今天晚上有哪些事哪些过程就需要再过一遍,必要的情况下,有些要说的口令还要再练一遍。因为有些口令句子比较长,和平常说话还有些不同,在哪个地方要停顿之类的。比如说,各号注意,今天上午进行技术区第四次联合检查,状态咋样等等。很长一段话,要让各号听清楚。另外还有一些通报性的口令等等。我这个程序是发射倒计时8小时,我上岗是负10小时,进入调度台上,是负48小时40分钟,这个阶段如能上上厕所,或吃上饭都不错了。像上一次演练,我从中午12点吃完饭,到晚上9点10分,中间就没有下过岗、吃过饭。你们在电视上看到的就是最后的几秒钟。
记者:可不可以这样理解:零号是发射场的总调度、总协调、总指挥?
郭忠来:是的。作为零号指挥员,不仅要熟悉指挥航天员系统、应用系统、飞船系统、火箭系统、发射场系统,而且要考虑这五大系统综合联动,按照测试发射的流程,按照工作的节点来实施测试发射的过程。如果出现应急情况,必须根据汇总的数据,迅速作出判断,进行应急处置。
接任“零号”后压力很大
记者:您以前担任过卫星发射的零号指挥,前面你提到如果出现应急情况,要作出相应决策,以前遇到过吗?
郭忠来:遇到过。有一次我当火箭指挥,进入5小时准备后,卫星工作不顺,没有办法加电,这就需要脑袋非常清醒,判断能不能加电。最后进入到30分钟程序了,内心是非常紧张的,因为故障不明无法排除,我决策不发射。那就要把这个过程逆转回去,从起飞的状态回到等待的状态。这是非常危险的。这就要非常清醒、冷静,安排这个系统要做什么,然后下一系统要做什么,一项一项地进行,非常复杂,非常容易出问题。那次考验是非常大的一次。
记者:逆转的具体概念是什么?
郭忠来:火箭发射,一般都是朝着发射的程序往前推进,出现紧急情况终止发射程序,就是要退回到待发状态。打个比方,你往前走了10步,现在要退回原处,就按照前行的脚窝子退回去,不能有一点的偏差。
记者:您是“神舟”系统第二个零号指挥,当时接到任务的时候心情怎样?
郭忠来:我是去年8月份接到的任务,接到任务后,首先感到压力很大,当这个零号,一开始有很多不确定内容。倒不是自己基础弱,只是觉得胜任这样一个岗位对能力素质的要求都很高,首先要有技术水平和一定经验,心理素质要好,口头表达能力要好,声音要洪亮、清晰,最后身体素质要好,要在方方面面做好充分的准备。
记者:您觉得自己当零号指挥员有哪些优势?
郭忠来:作为零号指挥员,在上面的五个方面都达到了具备的条件,这样领导才能信任我。干这个工作最主要的是,技术状态,对各个情况要非常熟悉,知道别人在做什么,这样才能确保不紧张,除此之外,要有些经验,遇到问题知道怎么样处置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