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多媒体前以一句“员工家属免费乘地铁是为了‘反恐’”一语惊人,引来无数拍砖的原广州地铁老总、现执掌广州白云国际机场的卢光霖,再出惊人之语。卢光霖称,“政府要改变职能,有所为、有所不为,政策不能华而不实,现在政府扶持中小企业,但一些法规使中小企业压力很大,所以最低工资标准就别再搞了,更多人有份工才最重要。 ”(2月15日《新快报》)
又有人意图拿最低工资标准开刀了!这一次建议取消最低工资标准的是广东省人大代表卢光霖。
应该说,最低工资标准的面世有其制度善意,它是对劳动者权益的一种修补,众所周知,我们的劳动力成本之低廉,中国劳动学会薪酬专业委员会会长苏海南先生曾说,“假如是按照国际上通用的方法——社会平均工资法,即月最低工资一般是月平均工资的40%—60%的话,目前没有任何一个省份达到这个要求。”还有一个事实不能不提,一些地方多年来已没有调整过最低工资标准。正是在这个社会背景下,仍有不少人视最低工资标准为眼中钉、肉中刺,真是其可怪也欤?!
身为省人大代表,卢光霖可以在庙堂之上高谈阔论,侃侃而谈,也可以在会后被媒体追逐,大发耸动人心的言论。当然,即便是奇谈怪论,是大放厥词,谁也不能剥夺他的言论自由。只是让人颇感不快和不安的是,谁来与卢代表针锋相对?谁来对取消最低工资标准进行技术上乃至舆论上的反击?
最低工资标准不是救命稻草,也不是拯救劳动者权益困境的不二法门,但一定程度上有利于保障劳动者的权益。因为无须讳言的是,一些“血汗工厂”的老板对农民工盘剥甚深,支付的薪水却甚薄。有了最低工资标准,客观上,企业主的头上就悬了达摩克利斯之剑,农民工也算是有了护身符——起码有拿到最低工资的权利想象。如果取消了最低工资标准,劳动者不知该作何感想?
毫无疑问,那些缺乏话语权的农民工就是沉默的大多数,尽管他们也有利益诉求,也有发声的欲望,但他们无法和卢代表们进行平等的博弈。当卢代表兴奋地指责政府别再搞最低工资标准时,农民工不在场,他们也许连与其谋面的机会都没有,他们如何来表达他们的心声,如何和卢代表分庭抗礼呢?当然我们有农民工代表,但是,且不说相对于庞大的农民工人数,农民工代表偏少,这些屈指可数的代表有无意愿、有无勇气和有无能力和卢代表们针锋相对,也很难说。
当然,强势的代表委员有权利站在自身利益立场上发言,但不能形成一边倒的态势。有学者称,为了应对经济危机,社会各阶层都要为此付出一定的成本。政府要损失一部分税收,企业要损失利润,个人可能也要受一些经济损失,甚至失去工作岗位。但这种成本怎么分担?谁分担多少?如何分担?以什么方式分担?诚然,要共度时艰,就需要和衷共济,需要共同承担,只想着取消最低标准,而看不到农民工的哀鸣,或者干脆抛开“坐下来协商的机制”,这是对弱势群体权利的剥夺。正确的方式应该是让利益主体都坐下来,互相协商,平等对话,进行平和的博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