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22日凌晨,煤炭黑金再次滴血,GDP再次搭上了74名矿工的生命。新年第一声因矿难而引发的人间啼哭,依然发生在山西。焦煤集团西山煤电屯兰矿发生瓦斯爆炸,数百人受伤或中毒。一些网站据此开列了“山西矿难清单”。
此刻,一个时间点,两个人物,是容易被民众记忆起的。去年9月14日,孟学农辞去山西省省长职务,王君继任。孟的黯然离去,源自当年9月8日襄汾尾矿库发生特别重大溃坝事故。而王君卸任国家安监总局长,入主山西,似乎正切中山西治理矿难要义。
新的矿难,似乎要让问责的目光,再次投向这位矿工出身的新省长了。笔者认为,对王君草率问责,此刻有煎逼太急之嫌,并且于事无补。因此,有舆论呼吁,在这个时刻,不要给新省长以过分的压力,王君省长更要以奋力图治报答党中央和民众的无限信任。解决矿难问题,非一时之功可克,要给新省长时间。
理论上说,谁当省长,都想彻底治理好这一矿难顽疾。媒体报道,山西矿工出身的代省长王君曾这样誓言:“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都要把维护人民生命财产安全放在高于一切的位置,把安全发展的理念贯穿到经济社会发展全过程。”想必他是知道碰击这座利益的冰山,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因此,他的一句名言也风传开来,他说:“我们宁听‘骂声’(反对),不听‘哭声’(矿难)”。
山西官方,也在尽力力挽危局。公众见到的最严厉的招数,当属官员层面的整饬。对问题者、违法者的处置自不必说。《人民网》转发《山西日报》1月6日的一条消息,依然醒目高挂——山西为有矿市县选配98名专家型市县长助理,消息说:“省委、省政府为全省11个市和87个重点产煤县和非煤矿山重点县的政府班子分别配备了一名助理,为企业安全生产服务,为政府承担监管职能。”此批“县(市、区)长助理”均来自全省国有大型煤炭企业、地方煤炭骨干企业或与安全相关的行政事业单位中的公职人员,经过了山西省委组织部、省煤炭工业局、省安监局、山西煤监局和各市委组织部认真选配和严格把关。截至去年12月底,所需人选全部配齐到位。
王君以安监总局长的出身当省长,当然被民众期待有所大的作为。然而,我们不能期望在他的治下,矿难就自觉消遁。治理矿难问题,不是一个简单的技术问题、经济问题或者吏治问题。山西矿难不断,是煤老板要利,是官员要GDP,是腐败分子要油水,也是相当一部分民众“靠山吃山”形成的灾难。新的矿难,再次拷问:带血的GDP,带血的财富,我们还要不要?反腐,我们还有没有新招?因为利益而形成的固有格局,我们到底能不能打破?毋庸置疑的是,黑金带动的利益链,恐怕至今依然在运转。黑金利益的大厦不会因为新来一个省长,或者新增加一些“助理”而发生自觉的解构。
人说山西好风光。这是我们曾经唱过的歌。有人说,煤灰笼罩下的山西,连花都开不出了。山西怎么办?民众更多的只有焦急和期盼。无论是改变经济模式也好,加强法制也好,整治腐败也好,专项治理也好,种种标本兼治的机制、办法、措施,还得管理者来搞,问责总问不到百姓头上。因此,我们还得寄希望于王君省长,舍得一身剐,也要想出好办法,使出硬手段,还民众一个平安而靓丽的山西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