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市场上出现经济见底的乐观预期以及对未来通胀的担忧,使得我们对宽松货币政策尤其是降息的预期发生了变化。但此间观察家指出,实体经济正面临通缩压力,应充分利用当前出现的通胀担忧加快经济复苏进程,宽松货币财政政策应当坚定执行。
首先,我国实体经济面临的通缩压力可能要大于预期。PPI已经连续两个月出现负增长,CPI同比涨幅近期也将进入负值区间,我国已经进入了事实上的通缩期。在上一轮经济调整期中,自1997年夏天开始的物价低位运行格局直到2003年末才有实质性改观,其中CPI同比负增长或零增长的月份长达43个,PPI负增长时间更长。对比当年亚洲金融危机,当前我国面临的内外部环境在某些方面更差。因此,必须对可能出现的较长时期通缩有所准备。
与通胀一样,通缩也存在自我强化的特征。经济主体一旦形成通缩预期,便会推迟购买生产资料和生活资料,持币待购行为进一步打压总需求,价格水平面临持续下行压力。通缩还会使得借款人的实际利息负担不断上升。我国经济发展抵御全球危机的关键在于内需,而其中自主性投资和消费受通缩的负面影响较大。从某种程度上说,如何打消通缩预期是经济复苏的关键因素之一。而且,当“保增长”的政策目标碰到“增加就业”的现实要求时,消除通缩预期变得更加重要,因为民间的自主性投资对拉动就业和增加消费的效果更为明显。
与实体经济所面临的通缩压力同步,去年9月份以来,我国存贷款基准利率和法定存款准备金率多次下调,加上鼓励银行放贷的政策指引,金融机构新增信贷额已经出现连续快速增长。这也使得部分机构对经济复苏的预期变得乐观,并开始担忧宽松货币政策所带来的通胀可能。
然而,且不说真正的通胀压力何时才能迫近,当前的通胀担忧对于打消经济主体的通缩预期作用明显。因为通胀预期会使得购买行为提前,自发性的投资和消费增加,这对于“保增长”来说是求之不得的。因此,从政策制定和实施的角度来看,应当对通胀担忧进行“善意忽视”甚至“积极维护”。
从这个角度来看,货币政策仍有较大运作空间,尤其是存款准备金率有望继续下调。近期央行公开市场回笼力度有所加大,主要是由于节后资金回流银行体系、到期央票和正回购较多以及对当前信贷井喷的“短期调节”,并不意味着货币政策开始转向。
特别是,受商业银行超额存款准备金利率的支撑,当前我国银行间隔夜拆借利率为0.82%左右,3个月国债利率在0.95%附近,均远高于美国。即使不以零利率为目标,超额存款准备金利率也还有一定下调空间。而且,存款基准利率离上一轮经济调整中的低点还有27基点的距离,而贷款基准利率虽然已经达到历史低位,但经通胀调节的实际水平却并不低。当前央行降息步伐放缓,为将来预留了政策空间——未来CPI的快速下滑、信贷的萎缩均有可能促发新一轮降息。
除了继续放松货币政策以外,积极财政政策也应该坚定执行。当然,扩张性财政货币政策均是从需求端治理,侧重于短期效应,长远来看,供给方的调整对治理通缩格外重要。如通过放松管制、增加竞争、降低税负、扶持中小企业等来提高企业竞争活力和投资积极性,改革收入分配政策、价格政策等实现合理的积累与消费比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