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最权威的网络百科全书网站“维基百科”中添加了“杨永信”词条,从某种角度来说,这位“网瘾斗士”真的是名垂青史了……
——以下内容引用自“维基百科全书”
杨永信
杨永信(1962年6月-,“杨叔”,常被中国大陆网民戏称为“羊叫兽”﹑“羊叔”等)是中国山东省临沂市精神病医院的副主任医师,也是中国大陆知名的精神病医师和“全国戒网专家”。因其对以《魔兽世界》为首的网络游戏的批判以及对网络成瘾症患者(主要为网络游戏成瘾者,关于网络成瘾是否属于精神病目前还具争议)的治疗,而受到媒体和网络的广泛关注。根据媒体报道,杨永信运用其治疗手段成功地使近3000名青少年摆脱了网瘾,获得了家长和舆论的好评,然而,他对“尚待争议精神疾病患者”的疑似不人道治疗手段等行为也在媒体和网络上引起了强烈争议。
生平
1982年7月毕业于沂水医学专科学校临床医学专业,同期被安排至临沂市第四人民医院工作,20多年来,一直从事心理精神卫生专业,致力于精神分裂症、抑郁症、焦虑症、强迫症等各类精神疾病的研究和临床治疗工作。杨永信还在业余时间致力于心理卫生知识普及工作,撰写各类心理科普文章,因而屡屡见诸报端。1988年,杨永信荣获临沂市直工会颁发的“优秀青年工作者”,并在1997年荣获“临沂市青年文明医务工作者”称号。
从1999年开始,由于其子出现了沉溺电脑的迹象,杨永信开始关注青少年网络成瘾问题,并将这一问题与自身工作领域联系了起来。2008年3月,杨兼任临沂市精神卫生中心网络成瘾戒治中心主任,并开始对网瘾患者进行治疗。
2007年9月29日,杨永信因在治疗青少年网瘾上的杰出成就,当选山东省“首届未成年人保护十大杰出公民”。2008年2月,杨永信荣获山东省卫生厅授予的首届“感动山东健康卫士”称号并记二等功。2009年2月,杨永信成为享受国务院政府特殊津贴的专家。2009年5月5日,杨永信入选山东省道德模范候选人。
2008年7月2日,中国中央电视台社会与法频道《第一线》栏目播出《战网魔:谁把天才变成了魔兽》,以赞扬的口吻介绍了杨永信治疗青少年网瘾的相关事迹,将《魔兽世界》描述为一个血腥暴力恐怖刺激的网络游戏,并刻意突出网瘾与《魔兽世界》之间的联系。该节目在网上引起轩然大波,从此将杨永信推至是非争议的风口浪尖。2009年4月起,媒体开始改变之前对其一味褒奖的评论态度。2009年5月7日,《中国青年报》整版报道了对杨永信及其治疗中心的调查,并被中国中央电视台《朝闻天下》和其他媒体引述转载,因而再度引发争议。
网瘾治疗
杨永信认为,网瘾患者存在的问题并不仅仅是网瘾自身,还包括认知偏差和性格缺陷。沉溺于网瘾的人会逐渐失去人性,而渐渐出现“兽性”。因此,为了治疗网瘾,最重要的就是要矫正患者的性格缺陷。2006年初开始,杨永信开始在山东省临沂市第四人民医院网瘾戒治中心展开网瘾治疗工作,并探索出一套“心理+药物+物理+工娱”的治疗方法。
通常情况下是家长将孩子强行送来杨永信处进行治疗,也偶尔有主动前来治疗的人。网戒中心与家长签订协议,令家长将监护权暂时转交给中心。入院的病人被称为“盟友”,意在淡化“治疗”的沉重感。为消除网瘾,杨永信和网戒中心对被认为患有网瘾的病人进行封闭式军事化管理,患者身着军装参加治疗。每天早晨,杨永信带领孩子们出操训练,早晚两次对他们施以心理辅导治疗,即“心理点评课”,逐一对孩子们的心理变化进行点评和辅导。在网戒中心,杨永信并没有单纯让患者与网络绝缘,而相反地创立“以网戒瘾”的治疗方式,在中心内设立“戒瘾网吧”,引导青少年健康上网。
不过,除去这些心理辅导性的治疗外,杨永信同时也会令患者服用精神类药物,并使用包括电击在内的极端治疗手段,作为“醒脑疗法”和惩戒手段。杨永信在网戒中心使用的“心理治疗仪”实际上就是电休克治疗仪,但杨表示其使用的电流很微弱,只会令患者感到疼痛,而不会对其造成伤害。
有记者实地采访网戒中心时,认为中心内秩序井然,气氛和谐,孩子们状态良好,但也有参访过的当地官员向记者表示,感觉那里和谐得不够真实。网戒中心内制度森严,一旦“盟友”略有违规表现,都有可能招来电击之罚。
经过治疗,有许多患者成功地摆脱了网瘾,受到了家长们的好评。根据杨永信在2009年4月所作的报告,网戒中心成立三年以来,已收治全国各地网瘾患者近3000名,治愈率达96%。但也有网戒中心的工作人员向记者透露,接连有第二次、第三次甚至第四次送回来的孩子。
此外,杨永信还受邀以戒网瘾专家的身份在临沂、青岛等地举行多场专题报告会,介绍其治疗网瘾的事迹和成绩,吸引了大量家长参加。不少家长也因媒体报道和专题报告慕名将其孩子送至网戒中心治疗。
治疗争议
电击治疗
对于杨永信治疗方式最大的争议集中在其使用的电击手段上。这种治疗方法在医学上称为“电刺激厌恶治疗”,是一种通过刺激性惩罚,令患者对其不良行为和刺激惩罚建立条件反射,以期消除不良行为的治疗方法。对于这一精神疗法,北京、上海等地均已建立起相关制度加以规范,但网戒中心所在的山东省则并无任何规定。网民多数直指其使用电击虐待患者毫无人道,“让人生不如死”。不少曾经接受治疗的患者在接受平面媒体采访时,也表达了类似看法,形容网戒中心“和传销一样”,如同地狱。有评论指出,这种对未成年人施加电击的做法,侵犯了孩子的人权,甚至有可能(或实际上是已经触犯)触犯《未成年人保护法》。
不过,杨永信表示,网戒中心使用电击的次数非常少,每个人只有一两次,而且使用的电流也十分微弱,只有1~5毫安。但有记者实地采访时却发现,网戒中心使用的治疗仪最小电流刻度值即为10毫安。
其他争议
网戒中心的患者每天都需要服用三次抗焦虑和抗抑郁的药物,但大多数孩子和家长对这些药的作用和疗效并不清楚。有专家认为,对于精神依赖症,服用此类药物的理据并不充足。网戒中心治疗的费用也很高昂,患者饮食自理,每月需支付6000元左右的治疗和住宿费。因而有部分网民批评其藉治疗网瘾之名,而行敛财之实。此外,在法律层面上,医院是否有权收治网瘾患者同样存在争议。由于当地的法规仍是一片空白,网戒中心并没有取得也无需取得相应的资格批文。网戒中心虽可从家长手中获得未成年人的监护权,但对于成年患者,其法律问题则难以规避。
而在网瘾的认定方面,杨永信对2008年11月北京军区总医院制定的《网络成瘾临床诊断标准》持反对态度,认为其仅从现象出发,不够科学准确。可是,杨却在其网站上推出了一套网瘾测试题,但是参与的测试者几乎都被判定为有网瘾。有人指出,他的题目是抄袭金伯利·S·杨于2006年制作的测试题,而且计算方法比起原版不合理。虽然网戒中心所在的临沂四院的前身是一家精神病院,但家长大多并不认为自己的网瘾孩子患有精神病。杨永信自己也认为,大多数网瘾患者只是心理有偏差,算不上精神疾病。
面对这些争议,杨永信则表示自己拥有正规的精神卫生主任医师资格,其从事的网瘾治疗工作并未触犯任何法律法规,网戒中心“坦坦荡荡”,并相信总有一天其他人会理解他的事业。
各方评价
最初,主流媒体都一致对杨永信在治疗网瘾方面的努力表示赞扬,并发行纪录片《战网魔》和同名纪实文学书籍进行宣传。但2009年4月起,由于网络讨论甚嚣尘上,平面媒体陆续介入调查。经过实地走访和采访被治疗者后,部分媒体开始对杨的治疗方式提出质疑。在其论坛被黑后,有媒体进行追踪调查,而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郭建龙得出的结论是,杨永信“其实就是摧毁孩子的抵抗心和自信心,让其产生恐惧感,然后暂时屈服”。
多数网民厌恶杨永信和相关报道对网络游戏的抹黑和失实报道,并对其治疗方式不以为然,甚至对其大加讽刺。网络上常见人称呼其“羊叫兽”﹑“羊叔”等,部分网民制作了视频对其进行恶搞。网络上陆续出现许多帖子,作者声称是网瘾治疗的亲历者,并痛陈其治疗方式之不人道。4月14日至20日期间,杨永信的网站多次被黑客攻击并留下嘲讽的言辞。20日晚8点后,其网站下线。此外,网易在新推出的游戏《魔法火枪手》中设计了敌方头目“羊角兽”,拥有“微电流”技能,广告上更直接声称“挑战羊叫兽”。
另一方面,大多数患者家长则对杨永信的治疗给予支持和感谢,认为网上说法和部分媒体报道失实。家长向媒体表示,备受关注的电击疗法仅仅是治疗手段之一,上课仍以心理辅导为主。许多家长们认为,一般大众根本无法理解网瘾对他们家庭造成的伤害。由于将孩子送治的家长往往饱受其子沉溺网络之害,他们一般都不再寄望于单纯的心理辅导,并通过签订协议认可了杨永信电击和药物治疗的方式,甚至有家长主动要求对其孩子进行电击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