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故事经常被人提起,说的是苏轼与佛印一起打坐,良久,苏轼睁眼问佛印:“你看我现在像什么?”佛印说:“我看你像一尊佛。”苏东坡则笑着对佛印禅师说:“我看你像一坨牛屎。”回家后苏小妹告诉苏轼:“禅师的心是佛境,所以看你像一尊佛;你的心如牛屎,所以看禅师也如牛屎。”
想起这个故事,是因为看到了对“草原巨贪”——内蒙赤峰原市长徐国元的报道。徐国元竟在6年里狂敛钱财约3200万元,让人奇怪的是,他一边专权跋扈,昧心敛财,一边却在家中设立佛堂供奉佛像,每天烧香拜佛。收到每笔赃钱,要先在“佛龛”下供奉一段时间;隐匿赃物的箱包中间都要放置“金佛”或“菩萨”;赃款赃物转移至寺庙,密码箱的钥匙藏匿在佛像耳朵里;进了监狱,也每日手捧佛经念诵(详见本报今日B4版)。在他的眼里,只要他不断“行贿”,佛就会像他对待给自己行贿的人一样,给他“权”,给他“利”,给他保平安。这真是心如牛屎,看佛也如牛屎。
贪官拜佛、“信”佛的报道不绝于耳。原陕西省商州区委书记张改萍敛得巨款后,先后用去香火钱30余万元。原河北省副省长丛福奎敛得1700万元,在家摆设佛堂,烧香、念经、拜佛,书房中堆满佛道书籍,找不到一本马、列、毛、邓的著作。这些“信”佛的贪官,心中何曾有过一丝佛的慈悲。
在他们看来,他们拜佛,慷慨供奉“香火”,比如买下6000元的一炷香,就是在向佛大行贿赂,佛既然收下了,按照他们信奉的“潜规则”,佛就得给他们办事:在仕途上保佑他们飞黄腾达,在“钱”途上帮助他们日进斗金,在心理上给他平衡抚慰,在生理上赐他长寿安康。对于具有疯狂膨胀的占有欲的贪官们来说,尘俗的“规则”同样可以用于佛的世界,无往而不利。
有人问台湾佛教大师星云,贪官进庙烧香拜佛能否得到神明的原谅与保佑?星云大师说:“种瓜得瓜,种豆得豆。种瓜怎么能得豆呢?做了坏事要得到好的报应是不可能的……无论怎么祈求、忏悔,都没有用,神明是不会原谅的。”“一念嗔心起,百万障门开”,不知囹圄之中的徐国元是否已参透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