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金融危机后中国的国际地位“被第二”,受到“老大”与其他大国的战略猜忌与联手围堵
中国正在加速崛起,老的挑战发生新变化,新的挑战层出不穷,均需以新思路与大战略提纲挈领、统筹应对,寻求开创大国崛起新路径与新境界。
对中国国际定位的中外认知“落差”。中国坚持自己的发展中国家身份,但外界日益把中国看成是“世界大国”、“世界强国”,要求中国承担相应的“大国责任”。对此,应明确中国“负责任的发展中大国”身份,加强与发展中国家的联系,适度充当发展中国家与发达国家的“桥梁”,承担“大国责任”量力而行、权责对等,防止被外界“忽悠”与“误导”。
“韬光养晦”与“有所作为”如何两全。中国国内有不少人将“韬光养晦”与“有所作为”对立起来,片面强调其中一个方面,外界更一再“误读”中国对外战略取向。对此,应妥善兼顾二者,使之浑然一体,加以辩证运用与创新发展。
应对核心价值缺位。虽然中国软实力增强、发展模式影响力上升、国际话语权扩大,但仍处弱势,不时受到西方所谓“普世价值”与话语霸权的打压,中国特色价值观(“和谐世界”、“和谐社会”等)吸引力仍然有限。对此,应尽快形成短小精悍与对外适用的“中国价值体系”表述,坚持“和而不同”与“求同存异”,不断增强软实力,与西方展开平等对话与交流。
“不干涉内政”原则与维护拓展国家利益的兼顾。中国的国家利益日益向外拓展,“走出去”加速,海外利益迅速扩大,但风险防范与安全保障能力仍然有限。对此,应适当适时调整充实“不干涉内政”原则,明确国家利益的内涵与外延,以“维护国家利益、增进共同利益”等名义对外开展工作。
大国“聚焦”中国崛起,大国战略竞争加剧。国际金融危机后中国的国际地位“被第二”,受到“老大”与其他大国的战略猜忌与联手围堵。大国战略竞争向“高边疆”与“新边疆”(太空、海洋、极地、网络等)拓展,对中国的战略压力增大。对此,应保持低调,广结善缘,均衡发展与各大国的关系,尽量少成为“焦点”,妥善应对大国战略竞争新态势,强调竞争与合作并行不悖。
周边乱局持久化对中国构成冲击与战略牵制。周边多个国家持续动荡,大国在中国周边的地缘角逐加剧,“热点”与“难点”积聚发酵,中国周边安全与和平稳定面临长期严峻挑战,中国崛起恐将长期受制于周边乱局,存在着“龙困浅滩”的风险。对此,应加快完善“大周边”战略,切实以周边为对外工作的“首要”,加大投入与介入,强化危机管理,确保地缘战略利益与沿边和平稳定。
参与全球治理与维护国家主权的两难。全球性挑战迅速上升,全球治理成为世界潮流,中国的主权面临多边合作与国际机制的侵蚀渗透,传统的“绝对主权”似乎行不通。对此,应与时俱进、解放思想、转变观念,能否以“相对主权”与“合作性主权”取代“绝对主权”与“对抗性主权”,稳妥参与全球治理,有效维护与实现国家“核心”主权和独立自主。
国防现代化频遭外部阻力。一方面,国际安全新形势需要加速推进军事现代化,尤其是加强海、空、天与网络力量建设。但另一方面,中国加速推进军事现代化极易引发外界疑虑与“反弹”、“反制”,乃至诱发或陷入军备竞赛。对此,应务实、扎实、稳妥地推进军事现代化,切实提升军事威慑力与实战力,自主适度增加军事透明度,扩大军事外交,增加军事互信。
地缘战略重心及海洋战略重点难以把握。中国在西线内陆与东线沿海两大“战略方向”均面临严峻挑战,“陆权”与“海权”需要有效兼顾。同时,海洋方向在近海与远海均存在威胁,需要厘清主次轻重。对此,应在坚持“东西兼顾”与“陆海并重”大原则的同时,既要经营好西线与内陆方向这一“战略大后方”,又要对东线与海洋方向加大投入,尽快弥补与加强这一“薄弱环节”。在开拓海洋方面,宜采取“远近结合”、“远虚近实”、“远交近和”策略,远海以“务虚”(维护通道安全、军舰护航与打击海盗等)为主,近海以“务实”(捍卫海洋国土、维护领土完整、资源开发等)为主。
国际经济竞争加剧与资源能源“瓶颈”。面对这一轮金融危机,主要大国纷纷“转变经济发展方式”,加大新能源、绿色、低碳、环保、网络等投入,开辟新的经济增长点,争夺新兴产业标准。国际经济结构失衡面临“再平衡”,中国出口与人民币汇率备受挤压,对华贸易与投资保护主义上升,中国对外能源资源依存度居高难下。对此,应切实转变经济发展方式,大力开发新能源,稳步减少经济增长与资源消耗对外依存度。
实现国家真正统一与反分裂斗争任重道远。台湾问题面临“事实台独”与“法理台独”的挑战,藏区与新疆和谐稳定面临长期考验。对此,应趁势稳步推进两岸和平发展,创新与充实“一个中国”原则,对外部势力干涉台湾问题保持“高压”,对藏区与新疆加大投入、改进工作方式方法,有效遏制所谓“西藏问题”与“新疆问题”“被国际化”。
(作者为中国现代国际关系研究院世界政治研究所副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