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清末数十年腐败政治,加以数年革命与动乱,人民早已穷蹙不堪。当时的中国外债累累、外患频频,内战不断、灾荒连年。于是,变乱迭出,土匪遍地,民不聊生。
身历清末民初革命、改革与动乱的梁启超有一段话,最能表明当时人们的失望心理。他说:“我国民积年所希望所梦想,今殆一空而无复余。惩守旧而谈变法也,而变法之效则既若彼;惩专制而倡立宪也,而立宪之效则既若彼。曰君主为之毒也,君主革矣,而其效不过若彼;曰乱党为之梗也,乱党平矣,而其效不过若彼。二十年来朝野上下所倡言之新学、新政,其结果乃至为全社会所厌倦所疾恶。言练兵耶,而盗贼日滋,秩序日益扰;言理财耶,而帑藏日益空,破产日益迫;言教育耶,而驯至全国人不复识字;言实业耶,而驯至全国人不复得食。其他百端则皆若是。”他形容当时社会之险象“譬犹悬千石之钟于坏宇,而恃一发以系之,旁无化身,而后无替人,天下险象孰过于是”。可以说,当时一些人心理上都以为中国必亡。
另一位身历当时种种艰难困苦的陈独秀也说:“自国会解散以来,百政俱废,失业者盈天下。又复繁刑苛税,惠及农商。此时全国人民,除官吏兵匪侦探之外,无不重足而立,生机断绝,不独党人为然也。”
在这种状况下,先进知识分子们秉承中国历代士大夫以天下为己任的使命感,苦苦寻觅国家和民族的出路。《新青年》就是在这种大背景下创办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