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撤销前,牙防组在该楼的404室工作。(资料图片)本报实习生 夏永 摄
“借”钱给企业50万
审计人员还对牙防组账目上一笔无法填补的漏洞专门建议由北京大学口腔医学院进行调查处理。这笔“烂账”是:牙防组高息贷款给广东省澄海县原黑妹保健用品厂,却换来了一大批牙刷,资金无法追回。
昨天,生产中健牙刷的广东省澄海县原黑妹保健用品厂厂长陈孟础说,他已10年没有跟张博学联系过,以前他每年到北京都会和张博学见面。陈孟础说,黑妹保健用品厂是较早做牙刷生意的。当初,他每次来北京都会住在北京大学口腔医学院的招待所。对于为什么要选择在这里住,他解释说:“说明白点,也是为了生意上的事。”
卫生部规划财务司审计处审计报告显示,1994年12月5日,张博学代表牙防组与广东省澄海县黑妹保健用品厂签订协议,贷给该厂50万元,期限一年,利率20%(即到期利息为10万元)。对于这笔钱,陈孟础回忆说,这笔钱是牙防组支持该厂发展的,不算是贷款,是借款。
对大多数中小企业来说,即使向银行申请一笔小额贷款也极为困难,为何牙防组可以“借给”企业50万元?陈孟础说:“因为我们跟牙防组比较熟,从1990年就开始交往了。”
几乎与此同时,黑妹保健用品厂生产的中健牙刷获得了牙防组的认证。陈孟础回忆说,企业专门交了3万多元的认证费。在他的记忆里,企业是先进行的认证,后向牙防组借的款项。
他承认,直到现在,这笔钱都没还完。
15万余款不了了之
卫生部规划财务司审计处的审计报告显示,对于这50万的追讨,牙防组只是用了黑妹保健用品厂1994—1995年推荐认可费3万元抵消贷款、1996年收回该厂归还贷款3.2万元和1995年12月收回利息4.8万元。
审计报告显示,审计人员查询了解到,黑妹保健用品厂注册资金只有11万元。“根本无能力偿还贷款资金。”
陈孟础回忆说,企业曾用牙刷抵过部分借款,他们按照全国牙防组开出的清单,将牙刷发往各地的牙防组,至少有10个以上地方。“一箱有600支中健牙刷,牙刷有一支1.38元、1.08元和1.18元不同的价格,但具体发了多少,已经记不得。”
后来,因为经营得不好,黑妹保健用品厂最终倒闭。今年60岁的陈孟础说,企业倒闭仅拍卖了100多万。企业的倒闭也使得牙防组的账目出现亏空,而这个亏空已被注销。
审计报告显示,牙防组凭刘雪楠和张博学签字的“该厂已解体,发票无法追回,且此笔账已过10年”说明,于2005年12月将剩余未归还的贷款154449.12元进行了核销。
陈孟础说,厂里确实还欠牙防组的钱,具体欠多少已经记不得了。
而卫生部规划财务司审计处审计报告还显示,由于没有牙刷实物账和出入库的具体手续,用于抵消贷款的牙刷最终落得个“具体用途不明”。
违规存款850万元
1998年1月22日,张博学代表基金会与没有承办人民币信托业务资格的中国租赁有限公司签订信托存款协议,将基金会850万元存入中国租赁有限公司,并约定按5.67%利率收取存款利息。
记者通过工商局查询到,中国租赁有限公司经营范围包括动产、不动产租赁等业务,不包括人民币信托业务。该公司负责行政工作的任先生解释,中国租赁有限公司主要进行租赁业务,选择好的项目提供给一些资金不够的企业,他们负责提供资金和资金担保,使用者分批偿还租金,租期到期后,以“名义货价”的方式转让给承租人。
卫生部规划财务司审计处的审计报告显示,这850万元转入了中国租赁有限公司,最终由江门电池厂将该笔钱和利息重新转入基金会。江门电池厂财务科邝科长证实,当年,中国租赁有限公司给江门电池厂提供一条电池生产线,开始是分期分批付钱给中国租赁有限公司。后来,中国租赁公司和江门电池厂签订委托书,委托第三方来收这笔钱。这个第三方就是全国牙防基金会。
1998年7月至2003年3月,牙防基金会陆续从江门电池厂等取得本金和利息收入961.5万元,收回存入中国租赁公司的850万元本金加利息。
虽然这笔投资最终得到了收益,卫生部规划财务司审计处的审计报告仍显示,其间的违规操作非常不正常:中国租赁公司本身没有承办人民币信托业务资格;张博学本人也不具备牙基会法人代表资格,在没有获得基金会授权的情况下,就批准发出了贷款。
法律界人士表示,一旦这笔投资出现异常情况,这些不正常的做法都可能给追讨投资带来麻烦。
审计建议加强监管
对于牙防组财务的混乱,审计人员建议加强监管。审计报告表示:“牙防组审计反映出的问题,提醒我们应加强对此类机构自身制度的管理,按照国家和部门有关规定,完善制度,规范议事程序,规范经费开支标准,建立健全监督、制约机制……杜绝违规问题发生。”
本报记者 田乾峰 徐一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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