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春平出生于福建省闽侯县,投身航天事业近40年,是航天系统工程管理和再入飞行器技术专家、再入飞行器技术开拓者之一。他先后参加或主持了9种再入飞行器的研制、定型批生产和4种运载火箭研制。在多个功劳簿上有多项首次和第一,首次创造性地解决了飞行器局部回收难题;首次实现飞行器多项升级换代和重大技术改进,为飞行器小型化、轻型化、高精度和全天候作出了突出贡献;领导了中国第一枚载人运载火箭的研制。他还是载人飞船火箭系统的总指挥。中国首次实行载人航天飞行任务的“神舟五号”飞船,就是由黄春平担任总指挥的长征二号F火箭送上太空的。
黄春平自言已没有机会登上太空,但最希望的是看到中国能进行深空探测。
因为妹妹搞国防
中国航天史上,有人把留美的钱学森归为第一代,留苏的王永志是第二代,中国自己培养的戚发轫、黄春平都属第三代。然而在黄春平眼里却有另一归类。钱学森等人实现了导弹升空,他们属于第一代。第一代的时候,国家还没有航天专业,都是从学化学、数学和部队上抽调的。第二代则是国家自己培养的。
上世纪四五十年代,经常有轰炸机“光顾”福建农村。黄春平差点就失去妹妹。“加强国防”,这个为了家人考虑的朴实愿望让他报考了北京理工大学。1964年,黄春平大学毕业,分配到了中国运载火箭技术研究院。此后的10年里,塔里木盆地、北京,黄春平各地辗转奔波。对那个年代曾有个评价――“搞导弹不如卖茶叶蛋”,黄春平却说:“其实我们根本就没心思去考虑将自己职业与卖茶叶蛋做比较。那个年代,一切都是服从命令。”
将杨利伟送入太空
“别人一提到我,总是说我是神五火箭系统总指挥,其实那是把我说小了。”
黄春平先后担任了神舟一号到神舟五号的火箭系统总指挥。然而,人们提起他总是说“神五”火箭系统总指挥。
旁人眼中从无人到载人是一大跨越,黄春平却亲历了其间的点滴进步。
为了实现载人航天这个目标,黄春平面临了“第一次”的挑战。他们必须为“神箭”――长征二号F火箭增加故障自动检测系统和逃逸系统。黄春平等人将310种故障模式设定在故障自动检测系统里。“神箭”侧面4个折起的栅格翼是逃逸系统最难的部分,第一次黄春平他们完全是自己摸索着解决了。“当时我们也想过咨询一下俄罗斯专家,增加保险系数。但他们开价1000万美元,我不干。”
黄春平说:“运载飞船是我们通天的工具,其中火箭与飞船的关系很密切,因为箭与船要对接。”长征二号F火箭发射成功后,担负将神舟五号送上太空的使命。
“神五”准备升空了,杨利伟登舱后向指挥台挥手。黄春平眼泪哗啦就下来了。在这位总指挥的回忆里,40多年的航天研究生涯中,他流了两次泪,大哭了一场。
火箭升上太空,留下炫目的光辉。为了这短暂的炫目,许多实验队的队员们患上了“火箭综合征”:临发射前3小时,口干、手心出汗……每一次发射,黄春平都会在兜里备着救心丸,“发射不成功,到哪儿躲去,我们都是罪人啊。”“神五”发射两分钟后,人群已经在欢呼,黄春平和火箭总设计师刘竹生却依然严肃地坐着。“我们的任务还没有完成,600秒,那是箭船分离的一刻,也是我们的长征二号F火箭完成使命的一刻。”
587秒,大屏幕上终于显示出箭船分离的画面。等了600秒后,黄春平意识到成功了。火箭送飞船进入轨道后,他与刘竹生抱在了一起。
希望梦想早日实现
“神五”,实现了载人。“神六”,搭载了两位航天员。“神七”将会怎样?
“神六”成功以后,作为载人飞船总顾问组组长的黄春平跟着设计班子一起转战到了“神七”发射的研制上。
“神七”发射预计在2008年,“我们现在规划的‘神七’会有出舱活动,包括行走、操作、拧螺钉、安装设备等。”黄春平表示,届时飞船的容量会相应增加,会上3名航天员,而这些都可为今后建立太空空间站做足准备。在黄春平看来,“神七”会是个新的起点。
“中国航天史,第一阶段是国防航天,第二阶段是应用航天,第三阶段是载人航天,第四阶段是空间探测。”黄春平有板有眼地指出,而他自己亲历了第一阶段到第三阶段。
尽管亲历了载人航天的成功,黄春平内心最想做的还是进行深空探测。1999年,黄春平曾提出探测器简易登月提案,他设想的是发射一个探测器,让它在月球上着陆。“探测器上带有五星红旗,可以将国旗插在月球上。”
火箭要把月球探测器送到月球上去,事先必须精确计算好探测器运行的轨道。黄春平直言中国能设计出科学的运行轨道,怀抱着信心,他梦想中国早一天能进行深空探测。
“我还有个梦想,希望早日看到太空垃圾的正当处理。”黄春平在第三十六届世界空间科学大会上倡议和平太空,其中太空垃圾的处理是一个议题。作为航天人向太空发射目标器是一种职责,然而黄春平不想看到空间目标成为死的空间回应器后,无人理睬。“太空垃圾让我们的太空探索也成了一把双刃剑,处理不当反而会不利于我们的太空探索。”黄春平不知不觉间,将对深空的探测转入了另一个维度,在他看来,处理太空垃圾也是深空探测的一个内在命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