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车组开始大卖站票、部分车次不再发放瓶装水、餐车也售票……随着动车组的全面开行,铁路部门最初承诺的不超员“航空式服务”,已经渐行渐远,引起部分旅客的非议。(10月12日《楚天都市报》)
动车组从尚在“娘胎”时起就伴随着争议。公众舆论焦点首先集中在其相对高昂的价格上,有人甚至计算出,在某条路线的动车组价格超过了航空价格;而动车组在大大提速的同时,其安全保障性也曾经受到质疑,几起看似不大不小的事故更加深了民众担忧。如今,动车组开始大卖站票、部分车次不再发放瓶装水、餐车也售票……恐怕会加剧社会各界对动车组的非议。
显然,民众并非一味反对动车组卖站票。从铁路部门的角度而言,卖站票就如同当初倡议国家大剧院卖站票一样。让民众不满的是,这不仅造成服务等级化之嫌,其价格也并未便宜。从民众的直接感受来说,标价上百甚至更多的站票等于高价卖“水货”,不仅要忍受长站之苦,还得付出不菲的经济代价。
与国家大剧院卖站票有明显区别的是,国家大剧院卖站票的选择主导权毕竟掌握在观众手中,观众如果对此不感兴趣完全可以不看。但动车组卖站票的自由选择权恐怕并不存在,在现有铁路运能还十分紧张的情势下,为满足出行需求,乘客或也只能硬着头皮去买站票,而无论他内心认为花这么多钱买站票有多么不值。随着铁路提速以及动车组的大规模推广,乘客的用脚投票权利也就同步缩小,铁路部门倒是多了一条广开客源、价格任我说的生财之路。
与此同时,卖站票对购买卧铺或坐票的乘客同样不公。公众之所以愿意选择花更多钱的动车组,不仅在于其速度快,更在于当初获得了享受优质服务的承诺。这两者缺一不可,共同构成了动车组物有所值的价值基础,如果将其割裂就丧失了动车组的意义。试问,你见过卖站票的飞机么?
更为关键的是,铁路部门如此做法违背了契约公平。公平通过契约深深蕴含在市场经济之中。因为现实存在的市场经济是“有摩擦”的经济,由于市场会有失灵,公平无法自动实现,因此,公平成为政府应该提供的社会公共产品之一,并且这种公平必须采取法律的形式加以约束,这一国际通行做法就是契约。当初,铁路部门与乘客签订了一份服务契约,承诺通过不超员“航空式服务”以及较快运行速度,来换取乘客的高价购买车票。但是,随着服务质量缩水、卖站票等行为的出现,铁路部门单方面更改了服务契约,其霸道行为,破坏了契约签订双方主体地位的平等,也没有获得来自乘客方面的意愿授权,等于以损害乘客权利的方式来满足铁路利益。这是对乘客个人意志与权利的漠视,是对契约精神、市场经济公平契约环境的破坏。
显然,铁老大至今还沉浸在旧体制下的垄断主导思维中,总以为想怎样就能怎样。如果说,期待铁老大自我反省是不太可能的道德预期,那么政府有关部门则应以契约背后的法治精神为指导,为保护大众利益,提供公平的市场环境,对垄断权力加以制约,鼓励民众以消费者身份提起集体诉讼,提供足够畅通可行的权利救济渠道,从而让公共利益不至于成为可有可无的“权利站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