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艺术高于生活,但毕竟源于生活。所以,当有朋友劝我看看《蜗居》,欣赏一下剧中的平民与官员对时下生活的精彩演绎时,我一笑了之,因为,现实生活中的剧目,要精彩得多,也更真实得多。
近日落马的上海市普陀区原区长蔡志强,就被细心的媒体发现,此君和《蜗居》中的主人公宋思明的经历极度相似:他们都栽在官场,都有情妇“海藻”,都有魅力,都非常“睿智”,有才;连故事发生的环境——城市背景也相似。更离奇的是,蔡志强的外貌都和《蜗居》里的宋思明极其相似。(12月16日《现代快报》)
其实,这完全可以用一句观众再熟不过的套话解释:此剧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只不过,这个巧合,也恰好和公众心目中对时下官场生态和升斗小民的“蜗居”生活的认知高度吻合,所以,蔡志强被媒体“恶搞”成现实版的宋思明,“《蜗居》成了预言式电视剧”,也就不足为奇了。
《蜗居》真的是一个“预言式电视剧”么?如果是这样,那么,普通民众,几乎人人都可以被称为先知了。因为,他们挣挣扎扎的生活和对权力攫取财富的切身痛感,以及对掠夺者的诅咒,这些体验,肯定比《蜗居》的“预言”要真切得多。
可惜,公众再真切的感受,再真心实意的讽劝,并不能改变《蜗居》式故事一再上演。宋思明能在虚拟的故事里“玩转红黑,娴熟驾驭官场、市场和情场”,蔡志强也在现实生活中“多次利用职务便利,为他人谋取利益,非法收受他人现金、贵重物品等财物,数额巨大。与其仕途顺畅相伴生的是道德败坏、生活腐化”。如果宋思明和蔡志强站在PK台上,一较高下的话,蔡志强无疑会占上风。所以,《蜗居》,顶多是一个在细节刻画方面还不甚成功的写实性电视剧。
电视剧的情节再离谱,可以随着观众的喜怒哀乐,一看了之。现实的生活却因真实而坚硬得多。当观众为宋思明这个艺术形象的刻画成功而高兴时,却又不得不面对甚至比电视剧里不如人意的生活场景还要不如意的生活,这种虚与实的差距过于小了,油然而生的,恐怕是一种莫名的悲凉感:原来,我们就是别人导演的戏剧里,一个小小的龙套角色而已。
当我们真心实意地为宋思明的死而快意时,却只能偶尔看到在现实这幕连续剧的情节里,贪腐分子的意外落马。所以,与其到电视剧里去寻觅虚拟的快意,不如稍微用心浏览一下身边的故事,并告诉“宋思明”们,我们能看懂这幕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