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文明祖地山西,我对称为“历史”的东西向来挑剔。然而在汉阳陵参观采访,却实实在在感受到了历史的冲击。
我来的时候,2100多年的岁月隔在我们之间,这里的芳草依然如故。帝陵封土高约31米,陵底边长160米,顶部东西54米,南北55米,陵园为正方形,四边中央各有一门。沿着新铺就的石板路面蜿蜒而入,一座大墓展现在眼前。陵门大大开开,甬道曲折深远,暗示墓主人无上的威严和至尊的皇权。
汉阳陵的主人是汉景帝刘启和他的皇后王氏。由于千年风霜洗礼,这里出土的汉俑衣服与木胳膊都已腐朽,只剩下了裸露而残缺的身躯。但从他们平和而从容的面容,仿佛仍能看到“文景之治”的盛世景态。
位于帝陵东南、后陵正南的南区从葬坑和帝陵西北的北区从葬坑,分别占地96000平方米。威武的军士俑群,曾经仓廪饱实的库房,以及牛、羊、猪、狗、鸡等陶像,惟肖惟妙,栩栩如生,让人仿佛仍能听到那剑戟的碰撞、激烈的厮杀,仿佛仍能感受文武群臣浩浩荡荡庄严祭祀的盛大场面。那成组的陶、铁、铜质工具,一排排、一列列,似在诉说这个王朝不可战胜的经济和军事实力,诉说这个君王光辉夺目的文治武功。
平定七国之乱,致力民生大计,汉景帝无疑是不可多得的明君。然而,满腹忠诚却含恨而终的股肱重臣周亚夫,在刀锋逼近头颅的那一刹那,不知作何感想?在看尽官场百态和世间风云的孤魂,会不会在深夜沉沉嗟叹?
历史就像是元素周期表,你可能熟悉它或者不熟悉它,了解它或者不了解它,但绝对不可能喜欢它或者不喜欢它。不论奸邪还是正义,最终都将化为烟烬。而那一件件精雕细琢的饰品,一批批神态各异的良驹,曾经默默无言,却不觉中成了永恒。
徜徉于汉阳陵,幽黄的灯光下,恍惚然竟想不起今夕何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