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弃台大而读北大,因为他高调出书批判台湾教科书内容,因为他是李敖的儿子,因为他与父亲一样特立独行,李戡,这段时间成为两岸媒体“追逐”的新闻人物。
《海峡导报》联系采访事宜时,李敖的前助理李小姐对记者说,大陆很多媒体或打电话或传电邮,都想邀访李戡,但大多还未能如愿。由于本报记者2005年在北京故宫博物院采访过当时随父来访的他,有过一面之缘和简单对话,再加上2007年本报独家电话专访过他的父亲———李敖大师,因此,李戡周一在接到记者的提纲时,就欣然答应接受本报专访。
昨天,李戡在台北举行完自己的新书发布会后,傍晚又要接受一家台湾电子媒体的专访。在这空隙时间里,他“挤”出了一个小时时间,在台北的家里,接受了本报记者的电话专访。
关于为何弃台大读北大“无法忍受台湾教育,没必要再呆下去”
记者:台湾大学(简称台大)在亚洲都算一流的大学,在有些机构的大学排名当中,台大有时甚至会排在北大前面。你为何要弃台大选北大?
李戡:关于大学排名有很多,但我看到的一份伦敦某个机构的世界大学排名,北京大学排在50多位,而台湾大学排在124位。
其实,大学排名无所谓了,即便台大排在北大前面,我也会选择北大,因为,对台湾的教育,我已经忍受很久了,没法再忍受下去。台湾的教科书内容是很荒谬的,价值观颠倒,我觉得没有再呆下去的必要。
当然,做出这样的选择,更重要的还是看大环境,看重毕业后学生在职场中的竞争力。在我眼中,台湾的大学学习气氛、环境以及学生的进取心,已远不如大陆的高校。举个例子说,有交换生回来说,台湾的“清华大学”图书馆都是空空的,而北京清华大学感觉完全不一样。再比如说,现在有一种流行说法,说台湾的学生到了大陆后,经常问“周末去哪里玩”;而大陆的学生来台湾,却经常问“周末去哪里读书”———从这里可以看出两岸学生的进取心。
另外,选择北大,也与我的家族与北大的渊源有些关系。(注:李戡的祖父、大姑、二姑、大姑父,都在北大毕业;其父李敖以未念北大为憾,并于2005年访大陆时到北大演讲。)
关于台湾顶尖学生到大陆高校求学“对台湾教育政策制定有正面作用”
记者:两岸高校的制度和生活环境总是存在着一定差异,2005年,你父亲曾在北大作了一次“金刚怒目”的演讲。你选择北大,你父亲私下没有反对吗?你在台湾呆了这么久,未来到北大求学与生活,可能多少会有些不适应。
李戡:他没有反对,毕竟,现在大陆是世界经济的龙头,而我重点是去北大读书,学经济知识,其他问题不重要。
说到生活环境,我并不稀罕台湾这一套所谓的“民主自由”。在台湾,只允许谈“台独”的言论自由,却不允许郭冠英谈“统一”的言论自由,所以,这些“民主自由”都是假的,骗人的。
记者:其实,在大陆承认台湾的“学测”标准后,不只是你,媒体已报道,有很多成绩顶尖的台湾学生申请到大陆高校就读。对这种现象,你如何看?
李戡:是的。据我了解,和我一起去北京大学的,就有十几个,而上海等地的高校,也有台湾学生过去。
台湾顶尖学生到大陆高校求学,对台湾教育政策的制定是有正面的、推进的作用。比如,未来不久,台湾一定会开放陆生赴台,并承认大陆学历的,因为两岸教育交流,是一个大趋势,谁也挡不住的。台湾总不能关起门来办教育。
关于挞伐台湾教科书内容:“台湾是中国的领土,我是在维护法理”
记者:你出版的“处女作”《李戡戡乱记》听说是批判台湾教育的,主要观点和内容是什么?
李戡:我要澄清一下,《李戡戡乱记》主要内容其实不是批判台湾的教育制度,而是对台湾教科书和联考中很多荒唐的内容进行挞伐和揭露。由于民进党和“台独”势力的介入,使得教科书中的很多“史观”非常荒唐,联考中的命题也是非常狭隘和肤浅的。而教科书的内容会影响学生日后的判断、处事能力,是一辈子的事。我这本书,就是通过广泛搜集史料、求证,结合自己所受的教育经历,对民进党当政时期修订的历史、中文、“公民与社会”等教科书,以及联考内容中的“去中国化”和扭曲事实等现象进行揭露。
记者:你父亲在媒体上用“一身反骨”来评价你的性格,而很多人也用“有乃父之风”来形容你从小就很叛逆。
李戡:其实,我并不喜欢外界用“叛逆”这种词来形容我的性格。之所以对台湾教科书和联考内容进行揭露和挞伐,有一点我是很明确的,即台湾是中国领土的一部分。而民进党却在教科书中,用异族的角度去写历史。教科书不能这样写的,马英九等政治人物为了选票不敢说,那就由我们来说。所以,对教科书和联考内容的揭露和挞伐,我是在维护正统和法理。“叛逆”有挑战和挑衅的意思,而目前真正在挑衅的是民进党。我并不叛逆,这展现的是我的正义感。
关于性格形成与父亲的关系:“父亲不管我读书,但受他影响很深”
记者:记得你父亲曾说过,由于和你年龄相差悬殊,你们俩更像是“爷孙关系”,他平常大部分时间是在阳明山上写书,而不是陪伴在你身边。在你成长路上,特别是教育方面,更多的是由你母亲来督导。你觉得你的性格当中,有多少受你父亲影响?
李戡:我父亲基本上不管我念书的,但他追求学问的态度、分析问题的能力、他的精神和风格,对我的影响还是很深的。比如说,从我父亲那里学到一些做事的方法———虽然我对台湾教育不屑,但对于每门学科,我还是会应付好的,因为只有这样,才有资格回过头来批判,也才具有说服力。
记者:你父亲的性格,给他的生活中曾带来一些麻烦与磨难。你母亲对你的性格是否有过担心或批评?
李戡:她不会担心。其实,我现在所做的事(指出书),是对自己负责,对我父亲负责,对中国负责。我觉得,现在是我出书的最佳时机,未来我就要专心读书了。看来,出书的效果相当不错,如此关注的程度,是半年前我所没预料到的。
记者:你父亲是著名史学家、文学家,也从过政。你对未来职业有规划吗?
李戡:还没有,未来到北大主要会考虑修金融专业。(注:李戡是被北大经济学院录取。)
记者:最后一个问题,希望你不会介意。很多人说,你遗传了父亲追求知识以及特立独行的基因,那你是否也继承了你父亲多情的基因?如何评价你父亲的情感生活?
李戡:对于这个问题我一点都不介意。(笑)我觉得我父亲那种生活很好呀,蛮欣赏的。
不过,我现在还没恋爱,这是以后的事。我现在根本没时间恋爱,我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