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近代史上令人敬仰的名字,一个为革命、为民众、为进步、为光明仆然倒地的革命先行者,中国报人的光辉楷模。林少泉、林獬,也就是邵飘萍死后,“萍水相逢,百日间”的林白水,以他52岁的一生,如其父所愿:作疾恶如仇,解暴安良的“獬”,用其“角”——如匕首之笔,与帝国主义封建势力拼死搏斗。“批判的武器”远不如“武器的批判”见效,但林白水30年的新闻生涯办《杭州白话报》、《中国白话报》、《警钟日报》(与蔡元培合作)、《民主报》、《时报》、《公言报》、《新社会报》、《社会日报》等近十种报纸,其间三陷囹圄,五次被查封,最后追随邵飘萍于地下,盖棺定论。正直的记者与报人怎能和光同尘、全身远害呢?正如毛泽东同志批点史书所言:“命系庖厨,何足惜哉”,“以身殉志,不亦伟乎”。难怪在他与邵飘萍死后不久,北伐胜利,北平市民自发组织大会隆重追悼邵、林二报人,哀声动地,万民感慨。
中国新闻史专家方汉奇这样评论他:“首先,是一个资产阶级民主革命家;其次,是一个为资产阶级民主革命鼓与吹的革命报刊活动家。他办的报刊,在辛亥革命时期的革命报刊史上享有崇高的声望和重大的影响。”他的事迹、声名,得到历史和人民的尊重。全国政协常委、中国记协主席、《人民日报》原社长邵华泽最近题词称林白水为“革命先驱,报人楷模”是十分恰当的。1985年林白水被民政部正式追认为“革命烈士”更是当之无愧。
林白水中年自号“白水”,是从其字“少泉”而来。割“泉”而为“白水”,表现即使身首异处,也不放弃主张。1926年,奉鲁军阀入京,林白水原本可以不死,只要“更正请罪”便罢。林却捍卫言论自由,于生死关头视死如归。在邵飘萍被军阀杀害半个月,新闻界人人自危时,林白水全然不惧,公然为邵鸣冤,批驳军阀。在报端他说,“赤党之洪水猛兽未见,而不赤之洪水猛兽先来”,枪刺所指是杀害邵飘萍的直奉联军,体现了正直报人的人格骨气。林白水之死,有人说他死于“过于尖刻”。奉鲁军阀入京时,京报社长兼主笔的邵飘萍因宣传“赤化”罪名而饮弹身亡,继之勇士是林白水,不足百日,又遇害天桥之下。邵林之难,决非因言获罪,得罪某一军阀。当时北平众名士同仁奔赴帅府,为邵飘萍求助时,得到的答复竟是:“宣传赤化,流毒社会,贻误青年,罪在不赦”。可见邵林之死决非个人恩怨,笔墨之争。他们是革命与邪恶之争,是黑暗政治与光明政治之争。邵林所得罪的非某一军阀,他们刺中的是整个帝国主义及其走狗。封建军阀视邵林如洪水怪兽。正义邪恶,如冰炭难容,这即是邵林遇害的真正根源。
林白水(前排右一)与孙中山(前排中)及福建同盟会主要负责人等。
正如林白水在生前曾讲过为革命立言,“硁硁自守,不敢以个人私便之故,累及神圣之职业”。
林白水是如何自我定位毕生奉献的神圣职业的呢?
——“用语体的报纸来作革命的宣传,我是第一人”。
——对帝国主义封建军阀及其走狗要“透骨见血,铁肩辣手”。
研究林白水一生,综观他的新闻思想,可以发现,赖以支撑这个大厦于始终的有两根柱石,那就是“革命”与“进步”。
林白水是报人,更是革命家。
作为革命家,他一生追求光明、追求进步。他从最初的自由派知识分子,继而在资产阶级民主革命思想和世界先进潮流(主要是五四运动及马克思主义在中国的传播)影响下,在社会的变迁,革命形势发展,以及艰难的学习实践与探索之后,最终变成一个反帝反封建的杰出斗士。这就是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