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与妻子
她——“抓狂”
“母亲曾劝她离婚,放下电话后,林惠嘉又谴责自己:‘怎么变成这样的女人?’”
作为成功男人背后的女人,林惠嘉成为不少人羡慕的对象。而林惠嘉却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样子,她甚至在回忆往事时,做出“抓狂”的表情,以表示自己当初也受不了,以表示自己并不是伟大而完美的女人,两人也只是一对普通的平凡夫妻,过得都是柴米油盐酱醋茶的事情。
李安筹备《推手》时,林惠嘉刚生老二,得了甲状腺功能亢进,脾气非常不好,身体以一周减10磅的速度消瘦。为了做放射性检查,还得先断奶,而在自己最苦最累的时候,林惠嘉也只能是接到丈夫李安的电话:“对不起,这次又没能帮到你。”
在最难熬的那段时光,林惠嘉说也曾有过绝望,曾打电话向妈妈诉苦。母亲劝他们离婚,放下电话后,林惠嘉又谴责自己:“怎么变成这样的女人?当时嫁给他时,就应该知道要面对这一切才对,于是迅速平复性情,还鼓励自己:‘我一直是这样崇尚正义的人,怎么可以以一个人的贫富来判定他的价值?他亦是个体生命,他值得同等的尊重’。”于是,继续任劳任怨,当起贤妻良母。
林惠嘉说她与李安的爱情,其实是“乏味”的。刚认识时,一次看到李安在做蛋糕,自己崇拜不已,“真了不起,居然会做蛋糕呢。”原来她不知道那种蛋糕只需要买回来进行一些简单的操作即可。不过这惊呼在李安听着很受用,因为在他看来,这是对他的爱慕。
他们——恩爱
“结婚时的大红被单珍藏了多年,成了《喜宴》的道具。不论他的事业处于低潮或高峰,两人的感情一直差不多。”
李安在《十年一觉电影梦》中说:“中国人造词很有意思,‘恩爱’,恩与爱是扯不开的。”
两人在美国结婚时,李安父母从台南赶来,坐在一张大红被单铺成的床前,接受李安和惠嘉的磕头跪拜。跪拜完,李安妈妈突然掉下眼泪拉着林惠嘉的手说:“惠嘉,我们李家对不起你,让你结婚结得这么寒碜,我们老远从台湾到美国一点用也没有。”林惠嘉说:“我不在意表面东西,只要两人感情好,这比什么都重要。”李安说,这一幕,后来成了电影《喜宴》里的情景,而那张红床单,收藏多年,在《喜宴》里也派上用场,成了赵文瑄和金素梅新婚夜的床单。此外,《喜宴》中大闹新郎新娘啃鸡脖子等戏码,也是两人结婚的情节。
尽管《喜宴》大获成功,但李安说:“一想起拍《喜宴》时,我给戏里的新娘挑礼服、化妆打扮,而我太太都没有经历过这些,我心里就有着罪恶感。”
《推手》、《喜宴》拍完后,李安有过大约两周的杀青忧郁期。而《饮食男女》杀青后,家庭的温暖则治疗了他的“杀青忧郁症”。李安回忆道:“赴台四个月拍摄《饮食男女》,是我第一次长期离家拍片。记得我提这口大皮箱走出家门时,大儿子阿猫趴在窗前目送我离去,他不解地直问我:‘为什么会这样?’我心里面好难过,可是又不能不走。那四个月,阿猫有时不肯做功课。太太生气,曾有两星期不接我电话,加上拍片时遇到一堆烦心的事,又碰到要参加金马奖,我的心情十分郁闷。片子杀青后我直奔纽约,并嘱咐助理李良山帮我查询有没有夜班火车到华盛顿D.C.,因为妻儿正在D.C.姐姐家。我担心太太一人连开5小时的车回纽约太累,急着想去与家人团聚,后来又怕自己半夜到,太太还得半夜开车来接我,才打消夜奔D.C.的念头,盘算着第二天再去。当晚7点多飞抵纽约,没想到车还没到家门口,远远就看见家里灯光通亮,原来是太太带着儿子已经在家等我回来了。家的温暖,治好了我的杀青忧郁症。家,也是我做‘收心操’的地方。”
李安说不论他的事业处于低潮或高峰,两人的感情一直差不多,相处上去没太大区别。“当我低潮时,太太比较主动,是我迁就她的行程;在我高峰时,有时她要迁就我的行程。我觉得,夫妻间相处如一切事体,不是一成不变的,都需要做适度调整,甚至以变化来保持不变,以前我在外面谦卑,回家一样谦卑;现在,我在外面比较神气活现,回家再谦卑,这很像是在做调整,以保持心态的不变。而每经历一次成功,我就又要做些调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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