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强转头望着窗外,不耐烦地把玩着手中的打火机,沙发上的李阿姨一脸愁苦地望着儿子的方向,得不到任何回应之后,她转回目光,沉重地低下了头。
“可非”是目前止咳水中最贵的一种,60ml的一小瓶要60块。
深圳新闻网7月9日讯 (记者 刘梦婷 王丹丹) 超级豪跑,奢华别墅,高档会所……这个城市,每天都在以穿梭的姿态运转,几乎每个人都为了改变现状在不停努力向上攀爬。然而,也不乏这样一个群体——他们可能被城镇化卷入大城市的快节奏中,面对大城市的一切物质诱惑带来的冲击失去选择能力,一次好奇心作祟使他们如同跌入深渊。十几、二十来岁的年纪,人生正扬帆,但是有一些还未起航却就此沉沦。
他们中的很多在挣扎、在反抗,却无力抵御,一次次地或者自己站起,或者被搀扶支撑却以一次次告败。自责、内疚、冲动、疯狂……所有的情绪交织涌进脑中,只一瓶止咳水,暂时忘记一切烦恼……而这个社会的车轮终究还在滚滚向前,醒来之后,他们被落在了更后面。
成瘾者阿强:止咳水让一个家庭就此黯淡
58岁的李阿姨家住福田,本该到了抱孙子,安度晚年的年纪。然而,自从儿子沾上了止咳水以后,她就再也没有轻松过。“我现在真的很绝望,不知道谁能帮帮我,帮帮我的娃娃。”
2007年,正在读大二的阿强(化名)沾上了止咳水,本该顺利从大学毕业、找一份稳定工作的他,人生从此改变。6年来,阿强挥霍了家中将近20万元,因为盗窃被判处有期徒刑3年、缓刑4年,没能领到大学毕业证。现在,缓刑期内的阿强仍然让母亲心力交猝。
“有一次和同学去酒吧玩,喝了一杯兑了止咳水的可乐”,这是阿强2007年第一次接触止咳水,几天后,他在家附近的一间药店买到一瓶止咳水,从此,药瘾一发不可收拾,“最多的时候一天喝过6支”。儿子向家里要零花钱越来越频繁也越来越多,每天都要花上百元。一天,李阿姨打扫房间时,发现儿子的抽屉里和垃圾桶里堆满了棕色的小塑料瓶,大概有几十个。李阿姨发现瓶子上的标签印着的是“××磷酸可待因口服溶液”,她拿着这些瓶子到医院问专家,才明白这种止咳药水被俗称为“摇头水”,里面所含的磷酸可待因大量服用会上瘾,“专家告诉我,这药水喝多了就相当于吸毒!”
李阿姨很焦灼,但规劝和管教始终没能终止阿强喝止咳水的习惯,她定期用“吗啡检测试剂条”为儿子验尿,每次看着试剂条上出现阳性检查结果,她都心如刀割。“我不给他钱,他就要自杀,拿着刀子、剪子就割自己手腕”,从2007年到2010年,因为喝止咳水,阿强花掉了家里10万多元。2010年4月,心力交瘁的李阿姨向媒体求助,随后的几个月,在福田禁毒社工服务中心社工的辅导下,阿强渐渐戒掉了药瘾,“带他到医院验尿,结果都呈阴性,复查大脑也恢复了正常”。恢复以后,阿强开始跟着朋友一起创业。
可惜好景不长,“有一次拿到了几千块的工资,一下子觉得有钱了,就又开始喝了”,李阿姨也开始察觉到儿子的变化。很快,更残酷的打击迎面而来。2011年4月,在止咳水售卖点赊账几千元的阿强,因偷窃财物被拘留。
2012年1月22日是春节的前一天,在罗湖看守所呆了8个多月的阿强回家了,他因盗窃罪被判处有期徒刑3年,缓刑4年。谈起当时的感受,他说,“觉得比里面的人幸运多了”。实际上,这8个月对李阿姨来说更是一场“牢狱”,家徒四壁的她和丈夫不得不四处借钱,偿还被盗人的财物、律师费、还要每个月付给看守所金额不小的伙食费。
记者面前的阿强体型消瘦、脸颊已经凹了进去,面对记者的采访,阿强显得温和有礼,相当配合。在阿强的讲述中,现在他已经成功戒掉了止咳水,还有个88年出生的女朋友,女孩的父母开明接纳了还在服缓刑的他;女朋友的父亲很喜欢跟他聊二战的历史;女朋友的堂哥帮他找了一份质量检验检疫局的工作;现在他和女朋友、女朋友的堂哥一起做服装生意。
一个不错的女朋友,可以为他重新带来人生机遇的堂哥,开明接纳他的女朋友父母……这一切,更像是阿强希望展示给父母和别人的人生路。
然而,在母亲眼中,阿强的这些话都是一戳即破的谎言,“如果戒了止咳水,怎么会瘦成那样”、“跟他提了8次,要见一下女朋友,他每次都以各种理由搪塞”、“有哪份工作允许他白天在家睡一整天”、“那个服装店他带我去过,后来人家告诉我,他在那儿打工一段时间”、“他每天都要管我要100块钱,到底去干嘛了”。
李阿姨的担心很快得到了印证,一周前的一个深夜,记者接到了李阿姨的电话,当晚阿强在超市偷窃时被保安发现,不忍心儿子受牢狱之苦,夫妻俩四处凑钱从超市带回了阿强。
不久前的采访中,李阿姨和阿强坐在客厅里的场景令人印象深刻,阿强转头望着窗外,不耐烦地把玩着手中的打火机,沙发上的李阿姨一脸愁苦地望着儿子的方向,得不到任何回应之后,她转回目光,沉重地低下了头。阿强不注意的时候,她偷偷地对着记者说,“这孩子要是不沾那个鬼东西,你看多好”。
阿强初中的时候,有一篇作文曾经在报纸上发表。现在,李阿姨还记得这篇题为《二十年后的自己》的文章内容,“二十年后,我也许是一名老师,一定让我的学生健康快乐成长,二十年后,我也许成为市长,蓝天白云是我的梦想……”。
成瘾者阿辉:心瘾如魑魅一般拉扯着心
“总有一天我们信仰的会失效,热爱的会消失,但永远记得,无论黑夜多么漫长不堪,黎明始终会如期而至。绝望的时候抬头看,希望的光一直在头上”,在阿辉的QQ空间中,有一篇日志如是写着。那时的阿辉决心接受戒瘾治疗,然而,仅一个多月后,坚持在原地的却只剩下了这些文字。
成瘾者应该是流气十足的“不良青年”还是装扮另类的“非主流”……在见到阿辉前,记者脑海里浮现的无数形象,但无一是面前的阿辉的样子——一米七上下的个头,长相俊朗帅气,衣着干净也整齐,但瘦弱状况却使他身上的牛仔裤显得有些肥阔。阿辉话不多,在短信中和记者交流时,他总说“我不会说话,怕帮不了你什么忙”。然而每当记者提出问题,他都会很配合地回答。
东门的**电玩城是阿辉经常光顾的地方,当记者辗转联系到他的时候,他很配合地提出带记者了解情况,“这里比较集中,80%的人都在喝”。楼梯间走廊里,厕所纸篓中,键盘托盘上……随处可见饮用完的止咳水空瓶。一个逼仄通道直达电玩城楼层,灯光昏暗,通风状况差。一块钱一个币,边打机边抽烟,这里所有的年轻人都以相同的方式一坐就是一整天甚至更久,在消费能力之内,一个群体在这里找寻到了属于自己的“天堂”。
阿辉会在聊天时不自禁地放空,盯着某一处看得出神。“现在经常会很累,没力气也没什么精神”,阿辉告诉记者现在身体虚弱,体力尤其变差,根本干不了重活。还有记忆力直线下降,“有时候前一天做过的事情第二天就想不起来了”。唇色苍白也很干,说话的时候总会舔一下嘴唇。阿辉说,自从喝了这个(止咳水)以后,经常会口渴。
东门集中售卖止咳水的几家士多店,狭小空间摆放着满目的货品,这里也是止咳水“重灾区”,药监部门予以处罚后,过几天生意照旧。阿辉指给记者,老板对于陌生面孔很警惕,一般只做熟客生意。现在更多的是一些“背包客”上门送货,直接送到“客户”手上。
第一次联系阿辉的时候,约好了见面时间和地点,但是当记者按时到达约好的见面地址时,阿辉的手机停机了,采访不得不临时中断。时隔半个月记者终于再次拨通了电话,阿辉有点不好意思地告诉记者是因为没钱了,“那天在家睡了一整天,不知道手机欠费了,第二天才发现”。然而,缺钱的烦恼不是一、两天,要为继长期大量的花销,阿辉不得不想各种办法赚钱。据阿辉说,自己现在在一个公司大楼做保安,一个月的收入大概3000块左右。然而,一个月他至少要“喝”掉五六千,剩下的只能让家里贴补。“我有个亲戚在做手机生意,有时候去帮忙给客户送手机能赚点小钱”,但是阿辉也说这种好事并不多。然而顶着太阳跑来跑去对于体力下降的自己而言更是一种折磨。因为钱的问题,自己已经感到了很大的压力,“压力越大,就越想继续喝,喝了能暂时忘掉这些烦恼”,就这样陷入无穷尽的恶性循环中。
有两个姐姐、一个哥哥,阿辉在家排行老幺,在家里是最受宠的一个。爱打游戏,比较贪玩,高中毕业后,阿辉就随父母就来到了深圳。阿辉告诉记者,自己其实挺早就知道有“止咳水”这种东西了。“我哥以前在派出所工作,之前听他说过”,但哥哥的讲述却未能给阿辉敲响足够的警钟。在阿辉口中,目前最担心的是自己没有钱,似乎没有钱带来的压力是目前阿辉生活中最大的阻力和担忧,而对于身体的消瘦和记忆减退这些变化,阿辉则显得并不怎么在意。然而,在跟记者的短信中,阿辉说自己伤害了不少人,这种自我否定与内疚也让他看上去少了一些“阳光”。
可非、联邦、小儿、奥亭、立健亭……止咳水名目繁多,这其中哪些贵哪些便宜,哪些服用有什么感觉,阿辉再熟悉不过。“‘联邦’、‘奥亭’和‘立健亭’比较提神,‘可非’和‘小儿’喝了会困。”“第一次喝可非,一瓶下去就睡了十几个小时,几个闹钟都闹不醒。”然而,现阶段最受阿辉亲睐的是这个名叫可非的止咳水,这一种也是目前最贵的,60ml的一小瓶要60块。
从2005年来到深圳就沾上了“止咳水”,并且一发不可收拾,到今年已经第7个年头了。提到第一次接触止咳水的经历,阿辉回忆自己当时还在街道办工作,一起工作的有自己的同乡大哥。放假的时候,大家经常会三五成群地去酒吧玩一玩,“当时去酒吧他们在外面买了三瓶进来,跟我说是药水,喝了以后会感觉很轻松,我试着喝了半支,没什么感觉,然后又喝了一整支,这次喝完以后就有点兴奋起来了。加上酒吧的音乐声,整个人非常放松,什么烦恼都没有,什么也不去想,感觉非常舒服。”阿辉告诉记者,大概接着喝了一周左右时间,感觉有点放不下了,从那以后只要有钱就会想着去买止咳水。
阿辉说其实自己打心里很想戒掉,“因为喝这个也挺累的”。因为时间一久,身体对药物的刺激变得不那么敏感,“喝了又喝不爽,不喝又很难受”,除此,要花很多心思在如何支撑自己在止咳水的开销上。
就自己的情况而言,他觉得如果真的要戒至少要半年以上,这和自己戒了两次均以一个多月告败的纪录差的实在有点远。“有了钱都不知道往哪花,一心想着要买止咳水。”尝试戒瘾的时候,起初一周最难克服的是身体的不适头疼、无力……等身体的不适过去之后就到了克服心瘾的阶段,最致命的就是环境问题,“戒完出来社会,心瘾一来又走回那条路了”,阿辉告诉记者大多数成瘾者都是这样败下阵来,他相信有戒瘾成功的案例,但就自己了解的却还没有一例。
阿辉有个和自己一般大的女朋友,对自己喝止咳水的事情女友还不知道,只是问过好多次“为什么钱花得这么快。”对于深圳这座城市,留给阿辉的不是无限的憧憬和期待,在他的脑海里除了止咳水,似乎并没有太多值得留恋和牵绊的东西,“想换个环境,离开深圳去广州待一下。”
阿辉QQ空间名叫做“挥霍的青春”,也许像他感悟到的一样,自己的青春折步在了小小的“止咳水”上,本应是扬帆人生的年纪,对未来充满无限希望,却不停地被心魔一次次地拉向另一边。心理有无奈也有无助,却也过不了自己那一关。
止咳水成瘾从家庭到社会的一步步失守
而对于这样的状态,周丽辉再熟悉不过,这种熟悉带着无以言表的伤痛。
驱车近1小时,来到距离闹市10多公里的梧桐山巷子坊,记者见到了传说中的“周妈妈”——深圳市点点青少年药物成瘾关爱中心秘书长周丽辉。2010年,为了带儿子逃离药瘾深渊,她突破“面子”,毅然放弃金融保险部门高级经理的职务,与治疗后出院的儿子共同创立了全国第一家关注青少年药物成瘾问题公益机构,帮助更多像自己一样的痛心的母亲和无助的孩子。至今这里已经收治了上百名止咳水成瘾患者,而其中最小的只有13岁。
周丽辉告诉记者,止咳水是慢性“杀手”,影响和危害都是慢性为主。表象会体现为极端消瘦或者极端发胖,面色不好发灰发青,身体肢端会抖动,反映慢迟钝,会自顾自说话。“国内对成瘾者的认识是在道德层面,认为是一群不良的孩子做的不良的事。其实不良的一般都是成瘾的后续事件,是病态行为。”周丽辉一方面痛心于成瘾青少年的现状,一方面她也肯定地说,这是青春期的叛逆,对自己的不负责任导致的。
周丽辉说,来到“点点”寻求帮助的多是面对孩子无力施救、束手无策的父母,这其中不乏很多家庭环境优越的,这些父母中有从事教师的,有从事公务员的,也有做企业高管的……他们哭诉自从孩子“沾”上止咳水就变得那么陌生,从前的乖巧和懂事不复存在,冷漠、疯狂如影随形,他们中有些偷盗、有些抢劫、还有的“升级”吸毒……“我们会发现这些孩子的本质并不坏,但为什么会出现这么多鲜活的案例,孩子们不顾家长、老师的教导去尝试、去体验呢?是我们的教育出了问题?是城镇化的大推车失掉了节拍?”一人成瘾,一个家庭要来“买单”,如此算来,这是整个社会之殇!
从这些案例来看,周丽辉认为家庭原因确实存在。青少年时期是渴望自主、追求独立的逆反期。这些家庭当中,父母在管教孩子时往往态度是欠缺耐心,过于专制控制和压抑或是极端放任。此外,父母仅重视子女学业成绩,忽略生活教育、品德教育,也会让孩子容易接近药物。
除此,社会风气也是不能忽视的原因,周丽辉告诉记者,在戒瘾过程中,有家长甚至把孩子送到山里,过“与世隔绝”的生活。“可是当这些孩子回到城市,重新回到那个熟悉的环境里又不行了”。“对危害和影响都不尽了解的情况下,多数被教唆的孩子都从心里觉得这是一件时髦的事情”。周丽辉认为,当下,不仅要让孩子了解成瘾性药物的危害性,形成自我保护的意识,最重要的是要在社会上形成“老鼠过街人人喊打”的氛围。
研究“止咳水”问题的过程中,周丽辉清楚地认识到解决青少年药物成瘾问题不是一蹴而就的。这其中有“青少年自身心理问题要解决,家长的问题要解决,城镇化带来的问题要解决”,而针对“止咳水”的问题,大家的着眼点更多是放在强调外部管制,成瘾者心理的、内化的东西往往却被忽视。
“一旦上瘾不能治愈,只能治疗,再也没有回头路是怎样一种痛失。”但总是要心存希望,正如她创办“点点”的初衷,“希望大家做一点,好一点;一点做,点连成片,社会就更美好一点。”
在周丽辉研究止咳水问题期间,她也观察到我国的“止咳水”成瘾者和国外有区别,“美国是个很自由很开放的国家,对于‘嗑药’很多人是在了解的基础上去主动寻求刺激的。但在国内,大多数人接触‘止咳水’都是被动的,而且缺乏认知”。周丽辉告诉记者,中心接收的最小的成瘾者只有13岁,这中间伤及到的孩子多是无辜的。“要让社会形成共识去打击这个东西,科学地教育孩子。一方面要从法律入手,加强对这些易成瘾药物的打击力度。另一方面就是加强对青少年的教育和引导,让更多的青少年和家长了解药物滥用的危害和戒除难度,才能让青少年真正远离药瘾的诱惑。”
心理咨询师方艺儒告诉记者,喝止咳水是国内青少年药物成瘾最“流行”的一种。因为,水质的东西更容易被接受,不像大把药感觉很可怕,这种视觉的误判也会影响到心理。除此,社会缺乏对止咳水这种成瘾性药物的认识,缺乏警惕性。
法律缺位处罚太轻非法售卖很逍遥
一瓶小小的止咳水“放倒”了一群无辜的青少年。问题出在哪里?贩卖点为何屡禁不绝?执法难度在哪里,究竟是什么使得止咳水如此“逍遥”?
针对止咳水来源问题,深圳市药监局的相关负责人表示,目前问题比较突出的环节集中在从零售终端到消费者手上这一部分。对于成瘾性止咳水(含磷酸可待因成分的),正常情况下患者需要凭医生处方严格购买从门诊或医院、零售药店购买。目前正规医院及零售药店售卖止咳水的情况已经得到管制,但是士多店违法销售的案例在增加。“不排除通过合法渠道分销下去的可能”,该负责人表示一旦化整为零就使查处变得有难度。
记者了解到,目前对于非法售卖止咳水行为只能按照无证经营药品进行处罚,查处后没收产品,罚款2-5倍,这对于违法行为而言“太轻了”。一瓶小小的止咳水动辄40-100元,止咳水的“暴力”以这种力度的论处对于售卖者可谓是“九牛一毛”,对违法经营者更是没有丝毫震慑效果,罚了以后接着卖。一般像普通士多店都不会一次摆出来很多止咳水,所以查处起来也缺乏力度。而上源都是很隐蔽,较大存量的点很难找,也给稽查带来难度。
“以前曲马多是按照处方药出售的,后来升级管理为二级精神药品,市面上一下就少下来了”,该负责人在和记者交谈期间提出了一个解决思路。他表示,目前对止咳水的监管存在法律上的缺口,现有法律法规不调整问题就得不到根治。
据相关资料显示,2007年12月07日,国家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公安部、卫生部联合公布了2007年版麻醉药品和精神药品品种目录(以下简称目录),目录对部分麻醉药品和精神药品品种的管理类别进行了调整。其中,曲马多(包括其盐和单方制剂)被列入第二类精神药品管理。在网上,也有不少人提出类似建议,希望相关部门仿效对曲马多的管理办法,将其升级为第二类精神药品进行监管。
记者了解到,目前有关止咳水的相关法律法规依据有地方行政监管的规定《深圳市药品零售监督管理办法》以及国家的《药品管理法》和《药品流通监督管理办法》。
其中,《深圳市药品零售监督管理办法》自2010年10月1日起正式实施,对于向未成年人销售易成瘾止咳水有明确的监管细则。该办法的第二十一条第二款规定:特殊药品、含兴奋剂物质的处方药以及含可待因成分的复方制剂不得直接销售给未成年人。该办法的第四十四条第二款规定:违反本办法第二十一条第二款规定,将特殊药品、含兴奋剂物质的处方药以及含可待因成分的复方制剂直接销售给未成年人的,由药品监督部门处以三万元罚款。而根据《药品管理法》和《药品流通监督管理办法》,药品的生产和批发企业必须严格的执行《药品管理法》和《药品流通监督管理办法》等相关的法律法规,核实购方资质证明,采购人员的身份证明等。防止青少年“止咳药水”的滥用,不仅需要药品监管部门采取措施加强监管,还需要全社会共同参与,包括教育部门、公安部门。在司法实践中,对非法销售成瘾止咳水,情节严重构成犯罪的,按照非法经营罪追究刑事责任。
那么卖多少算是情节严重?联合执法又要怎么要去完善?
律师潘翔就现有相关法律法规提出建议,“不能以罚代管,用行政处罚来代替刑事追究”。因为在巨额利润的这种暴力面前,违法成本显得并不高,所以很多人愿意铤而走险去做止咳水的交易。对于非法售卖止咳水的行为,他认为应该出台相应的量化标准。“公安部门及司法部门应该对具体的标准进行追述,例如严格限制售卖人群,对于人数、数量、金额、次数都作具体严格的定量,超过标准就按具体规定处罚”,他表示,有了这样的指引才会在执法时有法可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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