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警与地铁搜油犬 摄影/本报记者 黄亮
下周起，30只搜油犬将会不定时地出现在北京的一些地铁站内。它们经过近三年的训练，在早晚高峰人流快速通过的地铁站内，能迅速发现乘客携带的汽油。培养在地铁环境下工作的搜油犬是北京警方的创新，未来搜油犬有望向全国推广。
发现汽油后会一直跟随
2013年起，北京市公安局公交总队警犬大队陆续培养了30只搜油犬，这是北京公交总队的新课题。通过三年多的训练，这一课题近期终于完结。昨日上午，在警犬大队里，刚刚被从犬舍放出来的搜油犬“剪刀”非常兴奋，在大院里来来回回跑了几圈后被套上犬绳，进入了任务状态。在它面前，五个人拉着行李箱快速经过，而在第四个人经过时，“剪刀”直接跟上了这个人，之后在其脚边坐下，当此人再次移动时，“剪刀”再次跟上，之后又坐下。在这个过程中，“剪刀”不扑不叫，只是默默跟随。
原来，在这个人的行李箱中装有一个汽油瓶。相对行李箱，直接携带在身上的汽油瓶更容易被发现。五个人站成一排站在“剪刀”面前，它快速从这一排人身边走过，几秒钟的时间“剪刀”即锁定了携带汽油的人，并蹲坐在他的身旁。在警犬大队里，搜油犬每天都会做类似的训练。
下周起，这30只搜油犬就将正式投入到实战中去，之前，他们已经在北京的一些地铁站亮过相。在地铁站执行任务时，搜油犬会被安排在安检仪的对面，隔着一道安全栅栏来鉴别经过的乘客。同时，还有一件特殊的工具“空气导流仪”，其实类似于一架风扇。因地铁站内封闭，列车通过会带来不同方向的气流，因此空气导流仪将会顺风吹向搜油犬，这样能让搜油犬更快更容易鉴别出气味。
选什么犬种看衔取欲望
警犬大队民警刘淼介绍，过去警犬综合能力比较高，现在警犬就针对一项技能进行训练，搜油、搜爆、搜毒或者扑咬。这样能快速分辨出发现的是什么问题，之后警犬可以协同作战。据了解，这30只搜油犬是2013年从昆明引进，品种是比利时牧羊犬，来的时候大概6个月大。
之所以选择比利时牧羊犬作为搜油犬，因为其兴奋性高、对人和气味都比较敏感，而且智商较高，体型偏瘦、活动敏捷。在最初选种时，民警会考察他们的注意力和衔取能力。“拿一个球看它能盯着看多长时间，至少要保持半分钟，衔取是用毛巾和它拔河，然后抛物让它捡回来，中途不掉。”刘淼说，之所以考察衔取能力是因为训练它们不是用食物来鼓励，怕影响它们对气味的辨别，而是用毛巾卷或者球来鼓励，如果它们本身对衔取没什么欲望，后期就无法对他们做培训和强化。在警犬大队里，北青报记者看到，每当搜油犬完成一项任务后，民警都会奖励一个毛巾卷玩，搜油犬看起来很兴奋。
在它们已经能通过坐卧来示警后，民警开始对其进行气味训练。前期，先用它们自己玩的毛巾卷来训练，把毛巾卷放进鉴别箱内，让它们找有自己气味的毛巾卷。之后在毛巾卷里加入汽油的气味，让它们找，在习惯混合气味后，再将毛巾卷拿掉，只辨别汽油的味道。之后，还有固定目标和移动目标的训练。每天搜油犬大概训练四五个小时。现在即使在三米远的距离，有非常微小的汽油味道，它们也能分辨出来。
培训搜油犬不乱扑咬
刘淼介绍，由于搜油犬的培训是个创新课题，其实在中间还是绕过弯路，最快的一只在达到目标时已经训练了两年。比如“咬兜”，当搜油犬发现汽油后，最开始它们直接上去扑咬，咬兜不撒嘴。为了让它们只跟随不扑咬，也花费了相当长的时间。还有犬类其实是比较怕人的，当搜油犬初次出现在地铁站这样密闭、人流密集、声音嘈杂的环境下，需要适应很长时间。最初，它们注意力无法集中，只是默默坐在主人的旁边，忘记自己要干什么，无法进入工作状态，之后通过无数次训练，达到有多少人都不害怕的程度，能迅速进入工作状态。
另外，在地铁站内执行任务时，如果一直没有发现可疑情况，民警也会在中途给予强化，带上汽油，让搜油犬发现，之后鼓励它们，否则，搜油犬会有些“迷茫”。在实战中，搜油犬一次任务需要出去几个小时，为保持它们的注意力，在训练中会不断拉长其工作时间，每5到8分钟会让其休息一下。“虽然对它们来说训练像玩，很兴奋，但实际上警犬跟家养犬相比还是比较辛苦的。”
未来有望全国推广
民警携搜油犬在地铁站进行多次试验，并未发现有随身携带汽油的情况。但2015年春季在某长途客运站，一男子在手提包里携带了一瓶350毫升的打火机油，这属于易燃易爆物品。这是搜油犬首次在乘客身上发现可疑物品。地铁安检仪可以检出汽油，但如果乘客随身携带，安检不严可能会出现漏网之鱼，因此北京警方认为搜油犬的培训十分必要。2013年，公交总队警犬大队提出“轨道规范化特定气味搜索”的创新课题，通俗地讲就是训练警犬在地铁内大人流中搜寻可疑物。这个项目由公交总队警犬大队大队长陈宝云主导进行，2013年年底通过公安部科技创新重点项目专家评审。
据悉，按照规划，未来可能每个地铁站都会有搜油犬。而除了地铁，搜油犬未来还有可能在公交、演唱会、球赛等人员密集的场合出现，并在全国范围内推广，已有一些单位到警犬大队来考察学习。
文/本报记者 匡小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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