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环保先进大国”逐渐“人设”崩塌

　　去年7月，日本监管机构原子能规制委员会召开会议，正式批准东京电力公司福岛第一核电站在2023年，将受损核电站处理过的放射性污水排入太平洋。如今，距离这个让全世界为之“买单”的决策实行，已经越来越近了。

　　2011年东日本大地震及引发的巨型海啸，导致福岛第一核电站出现三座核反应堆堆芯熔毁的灾难性事故。至今，日本对核电站内的核残渣处理毫无进展，而且对持续产生并不断存放在核电站内的百万吨级核污染水问题也近乎束手无策。

　　与此同时，岸田政府执意将福岛第一核电站的核污染水排海的决定，已然导致日本过去数十年苦心打造的“环保先进大国”形象逐渐崩塌。

　　核污染水将扯掉日本国家人设的最后一块遮羞布

　　日本在过去数十年里，不仅积极将自身的先发优势加以精心打造成“环保先进大国”，并以此作为“标识”为本国农林水产品进行品质加持和扩大宣传，还通过做精品、精加工、文化植入、品牌营销等手段，推动日本农林水产品走精细化路线，逐渐形成高端、昂贵、精品的代名词。然而，在2011年之后，福岛第一核电站附近8个县（青森县、岩手县、宫城县、福岛县、茨城县、栃木县、群马县、千叶县）的农林水产品就因为不安全遭到国内外的抵制。其中，作为日本农业大县的福岛，其渔业、农业部门几近崩溃。

　　对此，日本政府在此后十余年中，进行了去污、复耕、试渔及食品安全检测等，连续三任首相也是不遗余力地强推“福岛核食”。目前，福岛农产品因污名化贬值或被压价的情况得到较大改善。然而，岸田政府不顾内外反对，坚持执行核污染水排海的决定，很可能对日本农林水产品的出口造成严重打击。面对这种核污染可能对人体造成的哪些未知伤害，相关国家势必会出于保护消费者考虑，将对日本农林水产品整体施加严格贸易限制。

　　众所周知，日本在二战后实现经济快速增长得益于日本在引入美国质量体系后，结合本国质量工程领域和精益求精生产领域的不断探索，历经数十年从而建立起被神化的“工匠精神”，这和“环保先进大国”相结合成为国际社会过去对日本产品的认知。然而，时过境迁，日本工业产品屡屡被爆出造假，不仅凸显日本企业的一种“通病”，更将日本制造业打回到神坛之下。可以预见，一旦岸田政府不顾内外反对而执行核污染水排海，日本产品“神话”的最后一块遮羞布也将被扯下。

　　2021年4月13日，抗议者在日本东京的首相官邸外反对福岛核污水排入大海。图源：新华社

　　“环保至上”只是西方国家的“工具”而非目的

　　面对日本公然往太平洋“投毒”，周边国家发出了强烈的反对与质疑，而一向强调“环保至上”的西方国家却对此充耳不闻。澳大利亚长期在国际社会中形成重视生态环保的国家形象，早在2010年就捕鲸问题将日本告上过国际法庭，作为日本核污染排海直接受影响国却保持了出奇的默不作声；英国前任首相约翰逊还特意在2022年G7峰会期间特意作秀展示他最喜欢的福岛零食花林糖，并与岸田文雄分享；美国则是以出人意料的方式笑脸相迎，全面取消对包括福岛大米和牛肉在内的日本食品进口限制的同时，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FDA）加强多级监督确保从日本进口食品不会因放射性核素污染对美国消费者构成食品安全风险。

　　日本正是因为得到美西方国家的支持或默许，又争得国际原子能机构（IAEA）的同意，便有恃无恐地认为可以将核污染水排海问题中尚无定论的“科学性”“医学性”和“合理性”抛之脑后，而将核污染水排海作为国际政治斗争问题加以处理。安倍、菅义伟和岸田三届日本政府一厢情愿地认为，“只要得到美国的支持，就可以无视其他亚洲或相关国家的诉求”，于是采取紧抱美国大腿、强化日美同盟来换取美国更加包容和兼顾日本的处境。美日在关乎国际生态环境问题上积极彰显所谓“盟友关系”，更进一步扯下了美西方国家长期在国际事务上强调“环保至上”的“遮羞布”。

　　长期以来，美日等国一直对其他国家挥舞的“环保”大棒只是其攫取国际利益的工具而已，在符合自身利益之时就大唱高调，在不符合其利益之时就我行我素。2022年发生的俄乌冲突也存在联动全球碳中和战略的类似现象，在冲突发生之前，美西方国家高举“环保至上”应对全球变暖、生态失衡带来的结果，进而推动全球形成降低碳排放的共识，但是在俄乌冲突发生之后，美西方各国以天然气等能源短缺为借口，拒绝兑现自己曾经许下的减排承诺，纷纷取消或改变了原先设定的“碳中和”目标。

　　韩国首尔的一家农协连锁超市的水产商品货架前打出“抵制日本”“本店不销售日本产产品”等标语，对日本政府决定将福岛第一核电站核污染水排入大海表示抗议。图源：新华社

　　总之，如果日本最终执行了长时段、大量地向海洋生态系统排放核污染水，势必影响太平洋生态环境和人类健康安全，这不仅扯掉了日本国家人设和西方在环保问题上“双标”的“遮羞布”，还会令世人看清日本“有小礼而无大义”“畏威而不怀德”的民族性。

　　作为利益攸关国家，应携手要求日本提供排海的真实情况、净化装置实际效能数据等，并在国际原子能机构之外成立联合调查机构密切监测日本排放核污染水对太平洋生态和沿岸国家民众造成的一切可能危害，进而支持日本国内受到危害的民众以公害问题的损害救济补偿方式开展诉讼，推动太平洋沿岸国家及民众向国际法院、国际海洋法法庭对日本政府和东京电力公司提起相关诉讼。

　　我们可以做出大胆的预见，一旦国际形势出现较大变动，美西方国家将不敢包庇日本，更不会对日本近乎于“投毒”的行为保持沉默，最大的可能会是卸磨杀驴出卖日本！因此，还望日本政府能够真正地从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出发，在重大错误和悲剧尚未造成之际，重新制定基于科学、公开、透明、安全和负责任的方案妥处国际社会关切。

　　（作者为中国社会科学院日本研究所副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