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师不妨做一段新闻工作记者和新闻官不妨做一段教师
记者:有一种说法,目前新闻院校的师资比较缺乏新闻实践,您如何评价这个现象?
赵:记者要能判断新闻,能挖掘深度,能准确表达,这的确是需要实践。如果说,你完全没做过实际的新闻工作,而去给未来的记者上课,这是有些难处。这好比你从未踢过足球,却去当足球教练,虽然不能说一定不可能,但是有难度,要更加下功夫才行。当记者的人再回到学校去当教师,就能讲自己的实际体验。
弥补的办法是,老师带学生到社会实践中去,也可以到政府部门、到新闻机构去实习。同时,可以交换岗位,老师不妨做一段实际的新闻工作,记者和新闻官不妨做一段教师。理论结合实际的另一种形式,可以是理论工作者和实际工作者相结合。
记者:您是新闻官出身,人大与清华、北大新闻院系的教育理念有哪些不同?
赵:一定有共同的,也有侧重的。这两所学校的新闻学院的院长都是资深新闻人。我会更多地引导学生思考新闻与中国社会发展的关系、与中国国际地位的关系。我们应当表达什么?应当如何克服文化障碍?文化障碍在哪?为什么外国人有时看不懂我们的文章?“内知国情,外知世界”,两者都很重要。
记者:您对学校是不是有一种情结?
赵:是的。我父母亲都是南开大学的教师,他们从上世纪40年代末就在大学里,到现在60年了。我多年跟他们一起住在学校里,很喜欢校园的环境。父母亲希望我从教而不是从政。我们家就我一个从政的。我的两个弟弟,一个在美国的大学教比较文学;一个先在北京工业大学,后来在南开大学教激光物理。
记者:您在人大新闻学院的工作是怎样安排的?听说安排名人与学生对话是您的一个特色?
赵:对于人民大学的工作,我不想干涉过多的管理细节。我把更多的精力放在教学大纲、科研方向、论文题目上。最重要的是,我通过一些安排,增加学生的智慧。请有智慧的中外名人和他们谈话。
我还计划带博士。我已经带了8个博士,是区域经济学的,6个已经毕业了。今后我也许带几个新闻专业的博士生。
记者:如何评价自己走过的道路?
赵:我有幸长在这个时代。在我们国家需要发展国防工业的时候,我正好在国防工业领域;在改革开放之后,发展我们国家工业的时候,我正好在工业岗位;在新老交替,发展我们国家的人事制度的时候,我正好在组织部;在对外表达中国的时候,我在国务院新闻办公室。这的确是有一定的偶然性。我不相信命运,但这种巧合是有的。我觉得,时代的呼唤是我们前进的动力和环境。机会是给有准备的人,并且是给努力的人的。
记者:如果再有一次选择的机会,您会做什么样的选择?
赵:这个问题很难回答。最好选择一个国家比较缺乏的那个行业,但是我希望这个行业是比较讲究学问和讲究哲理的。我不喜欢目标不清楚、可以混的岗位。科学对我的帮助就是逻辑,就是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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